领头的一名指挥道:“小A留下听情况,其他的跟我们上去。”
小A点了点头,站在了原地安慰着,“你们先平复一下心情,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站了出来,他的眉骨被打得青肿,嘴角出血,显然被打得不清。
“我们,我们本来是来要账的,上批货给了半年,黎总这边说年底结清,但是到现在黎总都还没来给钱,我们好说歹说这次一定要把钱给了,谁知道黎总矢口否认,还表示没这回事儿。然后兄弟们就气急了,大家都带着棍子上去,至少吓吓他,让他把钱给了。没想到他说,他说……”
另外一个人接上了话,“他说,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顺道一起走,清明节他给烧钱。”
法治社会,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人!
小A虽然在警局待的时间不算长,只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
阮鸿娱乐是C市年年的纳税大户,收益年年增长,怎么可能给不起钱?
“你们放心,”小A拍着自己的警徽,“我们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你们一个交代。”
玻璃门外,依旧是雷雨声阵阵,顶层的阳台,黎山直接将人按倒了地上,夺下了照片和项链。
照片本就老旧泛黄,再经过雨水的冲刷,上面的人都模糊看不清了。
黎山的心像是被插了一把刀,血顺着刀口一点一点滴落下来,那些血落于地,又燃成了火,烧尽了黎山的理智。
“你,为这张照片,陪葬吧!”
那把折叠刀高高举起,只可惜在下一刻凝在了半空中。
牧安怡抓住了他的手,手腕还能够感受到他手心里凸起的疤痕。
黎山转头看着牧安怡那双被雨水浸湿了的温柔的眼睛,手上的力气瞬间卸了大半。
牧安怡跪在旁边,轻声开口,“黎山,冷静点,我们放下刀,好不好?”
这场大雨终于冲刷进了黎山的心里,将那团火浇灭。
见黎山终于放下了刀,牧安怡心里松了口气,他再次用商量的语气开口,“我们放开他,好不好?我们还有项链对吧?”
黎山跟着牧安怡起身,黑衣人才终于得以脱身。
阮鸿娱乐的阳台很矮,只有成人大腿这么高。一般情况下,除了维修师傅会定期上来查看机器情况,没人会上来。
上一刻的绝望、屈辱全都化成了仇恨,黑衣人看着离墙边最近的牧安怡,直接伸手将人给推了下去!
牧安怡看刚才那人魂都要吓飞了,哪想到他还能来这么一出?
在那一瞬间,牧安怡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群刁民真不如杀了算了!
就在牧安怡半个身都要坠下去时,黎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人往回扯了回来。
只可惜那时候牧安怡的大半身体都露在外面,再加上下雨湿滑,尽管将人给救了回来,他自己却因为身体不稳,倒了出去。
还好牧安怡眼疾手快,反手迅速抓住了黎山,只是手臂咔嚓一声,他内心哀嚎肯定脱臼了。
他的右手现在还不算灵活,左手赶紧伸出去死死扣住了黎山的手。
黎山低头看着,脚下悬空,几辆警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公司门口,红蓝的灯光还在不停地闪烁。
他抬起头,看着那两只死死拽着自己的手。
突然间黎山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牧安怡此刻气得上火,哪里能听得这句话,“赶紧吐掉这话,晦气!”回头,看着那黑衣人,“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对待你救命恩人就是这样的啊?等下你去哪儿?人才啊,你往外搭上链子,到时候你也进不……”
牧安怡就这么看着,这位黑衣人钻到了门内,然后铁链口上了锁,被扔了出来,贴着门,被吹得当啷作响。
真是缺德奶奶给缺德开门,简直缺德到家了!
今天这运气是着实有点背,都这么一会儿了,大楼还没停电,这群警察是将电梯坐成了摇摇椅吗?
牧安怡心里想的话刚结束,就看到整栋大厦的灯瞬间全都熄灭了。
完了,这警察怕是卡在了电梯间,还需要等其他人来个二波营救。
黎山说:“你要不先放手吧,你的右手才刚好,别因为这个又受了伤。”
牧安怡简直想把黎山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我放下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放开的可是一条命啊!你不怕我今后睡觉做噩梦吗?”
都这个时候了,黎山觉得说什么也无所谓了,“我知道你不是牧安怡。”
牧安怡被黎山的话吓得双手一松,然后赶紧探出身子抓紧。
这下他是真的有点想放手了,反正无论是消灭证人和消灭自己,总得消灭一个!
就在这时,下面的窗户被打开,一名警察探出了个头,“你们再坚持一下,天台的门打不开,我们正在找师傅切掉门。”
牧安怡终于看到援兵上线,激动得都快哭了,“我手上受过伤,右手使不了力气,左手快撑不住了!”
从窗口又探出了一名警察,他伸出手,差一点点恰好能够够到黎山的脚。
他开口,“你还能往前吗?我们这边先把这位拉进来,减轻你的负担。”
牧安怡的膝盖是卡在边缘的,他看了眼里自己最近的一指粗的铁柱子,想着如果盘上去,应该能将人往前送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