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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靠近高墙底部的地方,有车辆正往西入口方向驶来。
    那是转移武器物资的补给车。
    几十个人员在边缘跑动,让人十分担心他们的安危,可下一刻,在他们确认有车辆经过后,由刑止带头的一众人便毫不犹豫纵身跳下。
    在这之上光是往下看一眼就有下坠的眩晕,可此时,紧随Alpha队长的队员们也同样做了这个,令人心口炸裂的高危动作。
    通过影像观看的军方与湖的高层心脏都被攥紧。吴辉握紧了双手,骨节都泛白。
    这就是他自己教出来的人,公然违抗命令,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吴辉不知是气还是惊,有人汇报消息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可这又是的的确确,由‘湖’赋予独立小队们的权限。
    判断力,行动力,战斗力,理智,与对基地,对人类绝对的忠诚…吴辉捏紧的拳头最终松开,他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那些能力,这一刻全都体现在抗命的队员们身上。
    另一边,高墙之下更加阴暗。
    刑止瞳孔微缩,手中的皮绳只是虚虚处在缝隙,整个人动作干净利落。
    气流刮过脸颊,狠厉又温柔般拂过他的眉眼,吻不散他眼中的高傲。目中可视的高度极速降低,军绿铁皮愈来愈近。
    他眯着眼睛,贴近墙体,当下落速度接近极限时稍微缓冲,而后,在第一辆补给即将通过下方时,刑止腿部肌肉瞬间绷紧用力,他往后一蹬,成功从高空降临车顶。
    Alpha队长半跪,身后的队员们也陆陆续续落地。
    宛如长龙的车辆从C区靠着外城最边缘的高墙驶向西入口D区。
    当他们通过后,那个区域的闸门由此关闭。
    C区仍然炮火i枪声不停,一马当先的队长早已听不见。
    只有身处外城邻近区域的人们在工作闲暇时往窗外看了一眼,可惜他们仅能看到天空一片灰色,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偶尔有异种突破检测装置来到基地外围,他们早已见怪不怪。更何况,这种事情总是在结束之后才会慢慢传到人们耳中,快则几天,慢则半月。
    他们唯一有感的,是这压抑沉闷的天气可能又要下雨。人们哀叹一声,心中最担忧的是自己没有带伞。
    异潮的前行速度比车辆快太多,更何况此时没人能够在现场阻止它们的脚步。
    风声猎猎作响,鼓噪人心。
    从C6到D1,全速行驶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五分钟。
    能够给他们争取宝贵时间的,只有大本营处于D区的黑市狩异者。
    补给车从分区高墙下通过,一瞬间阴暗后又是光明。
    通讯权限不知何时已经被提升最高,刑止抬头看着高墙,他问:“D3区封锁了?”
    “是。”
    “狩异者前往指定区域了?”
    “是的,但似乎只有部分人员接到基地的指示,剩下那一部分…”负责联络的情报后勤组皱眉,“联系不上。”
    刑止嗤笑一声,没说话了。
    “狩异者联系不上,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联系不上?”城防所某位上校难以置信,“我们这里抵抗异种,他们在黑市喝茶吗?”
    “后勤的你们找过二哥了?”
    “找过,联系不上。”
    此话一出,原本各区域副频道的嘈杂顿时转移到主频道。
    “草他妈的黑市那群人装死?”
    “指望他们办事的时候就这个态度?”
    有人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说了什么。
    随后是一声咆哮:“C3的你们都是废物吗,没子弹你们有刀,干站那儿等人给你把异种尸体递上来吗?城防不出荒野后你们训练的就都还回去了是吧?”
    “补给怎么还没上来?”
    “……”
    群魔乱舞。
    刑止往后瞄了一眼,起码现在他的废物队员一个没落下。
    “预备役已到达d-g3。”
    “补给第一批即将到达。”
    叫骂不知是被人禁了,还是他们终于意识到主频道并不是抱怨的地方,现在只有情况汇报的声音。
    吴辉不知为什么没有及时安排事宜,于是刑止替他说道:“预备役上高墙控场,”
    他的声音好似带着一点嘲讽与激将,“当然你们这么多人,应该是游刃有余的。甚至不需要那么多,但是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有能力,不害怕,想要提前实战的话,前线欢迎你们啊小崽子们。”
    “队长,预备役哪能啊,上去送死吗?”蒋毅插了一句。
    “这训练进程都差不多了,还当自个是个需要基地保护的宝宝吗?”刑止道,“你是不是忘了最后一次荒野拉练时候接受的世界毒打了?”
    队员们在自家频道扯了两句,连带着跟着他们的特战组和特种分队都开始在这紧张的空隙开了口。
    这样的情况,在跟随执行队任务为数不多的次数下,他们却是‘习以为常’,‘早有耳闻’。
    刑止的目光看向高墙,他们已经进入D1区,炮弹炸裂和扫射的声音又开始清晰,当然还有耳麦中的瞎扯。
    任谁此时切入他们的频道,一定会气到说不出话,这么紧急的情况,为什么这堆人还能聊起天来?
    可虽然聊天,他们的视线也是放在前方,神经仍是紧绷,姿势仍是准备。
    在下一秒,进入D1的他们就听到几声嘶鸣。那声音毫无秩序美感,仿佛物种声嘶力竭的呐喊,却又无端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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