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阮杭他们不想了解其他人的品性,阮杭也不想再给陈伯清增添负担,让他们跟到高速路找到合适的安顿地方,已经是对人命的负责。
小面包一直紧紧跟着他们,是陈伯清没有拦着的意思,可当陈伯清真的要强行分开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土系异能,就可以办到。
当笼罩一方的土雾散尽,身后一直尾随的几个车队已经消失。阮杭记得邻居释放异能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村子,如果那一行人发现跟不上他们,应该会选择在那里住下,而他们只要再开车走十几分钟的路,就能到那个并不是完全舒适,但能给他们安全感的家。
院子的大门被陈伯清打开,阮杭直接开车进门,院子里的鸡鸭听到有人回来,马上开始扯着嗓子叫成一片。
临出门前阮杭他们原打算当天回来,所以虽然给鸡鸭多喂了一些食,可也没有给太多,这一个月的鸡鸭,是正长的时候,需要的吃食多,所以特别不抗饿,好在他们及时赶了回来,不然在市里多待个几天,这鸡鸭非得全饿死不可。
“哥你去喂鸡,我烧点火暖和暖和炕,待会方诺他们能来。”阮杭下了车,直奔堆柴火的地方,用破塑料编织袋捡了点枝柴,又拿了一捆稻草,转身就进了屋,进屋前还没忘嘱咐陈伯清喂鸡。
陈伯清接下喂鸡的活,阮杭便开始安心打点家里,锅底架上火烧炕,给炕铺上小方被暖和着,最后又捡了一些土豆,准备洗洗烀上,给一群小伙子过来的时候留着吃。
只不过这土豆刚捡到盆里,阮杭就听到外面传来陈伯清的喊声:“小软,麦麸是不是没有了?我怎么没有找到。”阮杭把土豆放在锅台上,一脸无奈的走了出去,要说陈伯清心粗吧,他什么事情都安排的特别明白,每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白费功夫的时候。但要说邻居心细吧,他偏偏连自己搜刮了多少麦麸都记不住,村里那么多家囤的麦麸几乎都在他们这,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一群鸡鸭崽吃光。
“之前不是被你挪仓库里了嘛,怎么还在这找?”阮杭一出家门,就见陈伯清拎着小桶子,在鸡窝旁边的棚子东翻翻西找找,表情迷茫的不像话,看那无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麦麸搬了地方,他完全不知道呢。
“我忘了。”陈伯清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上的阮杭,似乎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话,又直接承认自己忘了,不过一说完,陈伯清还是马上一溜烟跑没影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阮杭看陈伯清钻进了仓库里,心下有些好笑,刚认识陈伯清的时候,他总觉得陈伯清冷冰冰的,好像很不好接触,但跟陈伯清接触时间越来越长,阮杭就发现,陈伯清虽然不太爱说话,但其实更多的是不善于表达,有的时候如果仔细发觉,陈伯清偶尔也会说一些小笑话逗他开心,故意给他吃不喜欢的东西时,也会皱巴着脸,强行吞下去,然后在发挥拙劣的演技,说很好吃。
陈伯清有意思的地方很多,阮杭一转眼就能想起一堆,不过屋檐下的寒风,吹得阮杭不敢多待,只得又搓搓手转身进了屋子。
阮杭进屋没一会,陈伯清也跟了回来,有陈伯清在的时候,阮杭向来不烧火,所以阮杭很自然把烧火的任务交给陈伯清,自己则是去西间拿了点腊肠,又舀了几小碗米泡上。
“泡米干嘛?做饭太早了。”在市里七点多不到八点起来,他们就开始研究着回来的路线,一路走一路打,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他们是一点东西都没吃,阮杭自己到还好,他就怕胃口大的陈伯清饿,所以想早点做饭,没成想邻居今天好像反常了,看起来好像并不饿。
“你上炕暖和暖和,好好休息下。”不过陈伯清紧接着补了一句话,阮杭才意识到,陈伯清这哪是不饿,分明是想让他休息一会。
只是出去的一天时间,阮杭还真没做什么事情,赶路的时候几乎没有怎么下车,都是几个有异能的人在战斗,他顶多就是在后面清扫下普通丧尸,真要说累还是陈伯清最累。
但陈伯清说了这句话,还是让阮杭心里暖呼呼的,即便不休息也能神清气爽,就连洗土豆冰凉的凉水,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对了邻居爱吃鱼丸汤是吧,他记得冰箱里还有一条鱼,等拿出来缓缓,晚上估计就差不多了。
土豆洗干净放进锅里,腊肠切片码放在泡好的米上,柴火已经架好,只等它们慢慢熟透。阮杭和陈伯清此时也没了什么事,简单从西间抓了点小干果,就回了卧室。
腿贴腿身贴身,两个人并排靠在包着软包的炕头上,享受着安静平稳的时刻,陈伯清手上扒着瓜子,却一个也不吃,等阮杭吃完手头的瓜子,陈伯清直接抓上一把送到阮杭手里。
阮杭自从知道陈伯清不爱吃瓜子之后,就不再让陈伯清扒瓜子,可是陈伯清怎么都不听,说多了,陈伯清还会说不让他扒瓜子,是剥夺了他的乐趣,阮杭是不知道扒瓜子壳有什么乐趣,但最终还是服从下来。
但服从下来,不代表阮杭没琢磨着怎么好好补偿陈伯清。不过他现在吃他哥的住他哥的,能做的十分有限,顶多多做点好吃的:“哥,有没有想吃的?我晚上给你做。”
两个人正说着,院里的鸡鸭又开始叫唤起来,在没有狗的院子里,鸡鸭完全可以承担看门的责任,只要一听它们叫唤,就知道家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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