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我说是什么事,好不好?”小同学性格纯真耿直,想到什么说什么,祁星阔不同,他有足够耐心安抚人。
果然听见这话,燕江流脾气收了,静静看着祁星阔。
“现在整片高中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今天那两找茬的不会只这一次,所以,以后放学上学跟我一起,晚自习我说会去接你一定会去,别再多等两分钟就跑了,好吗?”祁星阔声音里揉着后怕,还有些许颤声,今天的事要再来一次,祁星阔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发疯。
燕江流很想说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但看见祁星阔视线落在他前几分钟鲜血淋漓的手臂上,默默闭嘴。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祁星阔说。
燕江流下意识拒绝:“几步路,没人会胆大到在小区里对我动手吧?”
他的拒绝并不能让祁星阔打消念头,从对方沉默不语往外走的架势来看,他说什么都没用。
这是燕江流生平初次感受到不掺杂任何利益的被保护感,或许是走在前面的身影过于高大,亦或者是祁星阔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安抚入心,迷惑得他忍不住小声问:“我的衣服怎么办?”
祁星阔弯腰换鞋动作一顿,就着这么个姿势仰头看他,说不上来是无奈多点还是好笑多些:“等我洗干净给你带过去。”
“嗯,谢谢你。”燕江流礼貌道谢,想换自己鞋子发现上面也沾染了血迹,这要是穿回去,照样瞒不过乔治,他为难了。
祁星阔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那双鞋子,再回头看他脚上的家居鞋,生生觉得自己败在他手里,将那双不干净的鞋子塞到旁边,祁星阔起身开门:“鞋也穿走吧,我鞋子你穿着大,要乔治问起你为什么换了身衣服,就说放晚自习跟我去吃东西不小心浇了一身。”
让小同学临时说谎骗过人精似的乔治,根本不可能,祁星阔贴心的帮他想好借口。
“记住,他要问在哪吃的,你就说我点的外卖,别说漏嘴了。”祁星阔又说。
燕江流顶着头半湿不干的头发猛点头,刚才他就在想这个,还在苦恼怎么骗过乔治,结果祁星阔先贴心可人的帮他想好理由,不得不说某些方面上他确实没校霸玩得转。
小同学心里想法都写在脸上,祁星阔看出他内心潜台词,不由得低笑逗他:“现在还和我争大佬称号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放在今晚前,燕江流的回答不会变也不会动摇,此时此刻不同,不管是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性征,都被竞争对手知道,没有争下去的必要,他怅然道:“我好多小把柄在你手里呢。”
“我保证不用卑鄙手段。”祁星阔可没忘记两人的赌约,心里更希望通过正道渠道让他心服,毕竟想把单反面有意思变成双向,还得是套路加真心,双管齐下更好。
祁星阔在这不知不觉中又开始给燕江流下套。
毫无防备的小人鱼傻乎乎问:“也就是说咱两赌约依旧算数?”
“算。”祁星阔说,远远看见站在路口的乔治,步伐不经意收缩,“只要你愿意,赌什么,怎么赌,什么时候赌,都听你的。”
这态度未免太好了些,让燕江流嗅到一丝丝阴谋味道,不是说对赌约这件事,而是祁星阔如此伏小做低的姿态,让他感觉不对劲,可要说具体哪里不对劲,他还真说不上来。
虽说他身价不菲,背后象征的财富和意义巨大,但以祁星阔的性子也不会这样,那对方图个什么呢?
燕江流对感情方面了解不够透彻,加上心里因今晚的事几乎把祁星阔当自己人,没把别的阴险目的往对方身上套,百思不得其解。
“乔治来了。”祁星阔说,看一眼满脸疑惑的小同学,再看向虎视眈眈的乔治,神色自然放松,颇为大方的冲乔治打了个招呼。
私底下见祁星阔的事,乔治是瞒着燕江流的,这会儿也并不知道他已经听祁星阔说过,装作这是初次见祁星阔,礼貌而不失涵养:“少爷,这就是您要借笔记的那位同学吧?”
燕江流眼中闪过丝异样,强硬压下,点头说:“嗯,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祁星阔,人很好还是我同桌,以后我可能要多麻烦他。”
乔治再一次确认他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早上出门穿的那套,看来这借笔记是个借口,不知道两人又发生什么,乔治内心担忧极了。
“谢谢祁同学对我家少爷的照顾,以后还请经常来家里玩,好让我做些美食感谢下祁同学。”
祁星阔脸上挂着虚假笑容,挺像那么回事:“一定。”
燕江流抓了把袖子,感觉再让祁星阔和乔治聊下去会出事,干巴巴说:“乔治,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也该让祁星阔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乔治从跟祁星阔的对视中转开视线,温声答应:“好的,少爷。”
燕江流松了口气,转脸给祁星阔使眼色:快走。
看在小同学焦急得恨不得大声喊的份上,祁星阔慢悠悠收起攻击姿态,礼貌的跟两人再见,转身往家走。
终于送走一尊大佛,燕江流感觉肩上重担轻松不少,转脸对上乔治暗含审视的双眸,他头皮炸了一瞬,该怎么骗过这位联邦得力干将?
燕江流陷入沉思,犹豫要不要赶在乔治询问前,先一股脑把祁星阔教他的说法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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