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双手沾满了面粉,脸上一道白一道黄,不知道沾了什么,连头发上都没能幸免。
看到天白过来,夜空招手让他过来,“我做了好吃的。”
天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就见对方从烤箱里拿出一盘烤得焦黄的东西,奶香中带着浓浓的焦味。
说是焦黄,焦黄占了大半,而且盘旋成一坨的形状,实在让人很难不联想。
夜空用隔热手套拿起一个,递到他面前,笑容满面地说:“来,这是空空版爱心奶黄包哟。”
天白犹豫着接过来,偏头看他,揶揄地挑了下眉,“刚说会活得比你长,你就嫌我活太长了?”
夜空一顿,特委屈,扑过去要在那坨面团上咬一口,“吃不死的,我给你试毒。”
天白移开手挡住他,“这是我的。”
夜空伸手去够,“你不是嫌弃吗?那我自己吃。”
天白往后退,晃着手躲开他的魔爪,“我没说嫌弃。”
“你说了。”
“我没说。”
天白被夜空逼到墙角,眼看着东西要被抢走了,干脆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要不是他牙口好,还咬不下去。
夜空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天白嚼着,脸上的表情没任何变化,见夜空越来越急切,嘴角轻轻勾起,把面团递到他嘴边。
夜空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两人面对面,嚼得咔咔作响。
幸好他们的牙口都很好。
天白率先咽下去,“好吃吗?”
夜空特惊喜地点头,“我是不是很贤惠?”
天白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咬了一口,咔咔得吃。
夜空也凑过来咬一口,顺便把隔热手套一扔,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腻了上去。
“哥,你嘴角沾了面包屑。”
“哪边?”
夜空的舌尖在他唇角舔过,砸吧了一下,“现在没了。”
天白无奈地笑,“到底是沾了东西,还是你想占便宜?”
夜空见天白一口一口的吃,就好像这真的是什么美味似的。
想到烤鱼的时候,天白明知道没熟,还是吃了。
对他送的食物,天白从来没有糟蹋过,哪怕每次都难以下咽。
天白吃完,把衬衫的袖子卷起来,准备收拾残局。
办公区平时都由专门负责打扫,但休息区都是他自己收拾的,不习惯别人动他的东西。
在水槽了放好水,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抱住他,然后整个人都贴了上来,肩头抵了个大脑袋。
“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夜空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可天白却瞬间就听懂了。
眼前突然有画面闪过,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过,金色的头发飞扬,稚嫩的小手抓着一束太阳花,一个声音对他说:“在这束花凋谢前,我就会回来带你走。”
然而那片花海盛放又凋谢了无数次,直到花海消失,那个人都没回来。
放在水槽边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哥哥?”
天白垂眸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拿过盘子放进水里,“好。”
他注定永远都是被留下的那个。
深夜,夜空睁开双眸,双眸中藏不住杀意。
精神力渐渐从身体里释放,在神谕殿外形成精神力屏障后骤然外放,几乎瞬间就覆盖了整个兽神殿。
这一刻,精神力就是他的五感,他能清晰地看到兽神殿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精神丝悄无声息地探查过每个人的精神域,却一无所获。
没有一个达到SS级的标准。
这结果和他最开始的猜测相符,动手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可以避开精神力探测。
手突然被轻轻握住,耳边响起天白的声音,“把精神力收回来。”
夜空精神一放松,精神力立刻收了回来,他转身揽着天白,轻声问:“你怎么还没睡?”
天白的声音略带烦躁,“头痛。”
夜空立刻就想起白天的事,抵着他的额头探查精神域。
那一丝逆行的精神丝早就已经被他理顺,也没有其他打结的精神丝。
天白的精神域就像银河,强大如斯。
大概是有点后遗症吧,夜空这么想着,在他耳边低低地哼着歌。
天白立刻就觉得头舒服了不少,“你做了什么?”
夜空声音含笑,“音律有助舒缓精神力,是不是很有效?”
天白摇头轻笑,放松地靠着他,“你鬼点子真多。”
“这才不是鬼点子。”夜空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我的歌声可是救过很多人的哦,爸爸说我唱得比他好听。”
“你爸爸也会唱歌?”天白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会啊,他会很多很多东西。”
“总是听你提到爸爸,我都有点好奇了。”
夜空轻笑,“那我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这儿……女婿的。”
天白渐渐浓重的睡意被这句话打散。
“哥?”
两人都没睡意,天白索性带夜空去了书房。
夜空看看面前的工作台,无奈道:“半夜起来工作也太拼了吧?乖,咱们回去睡吧。”
天白拉住他,“我想让你看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