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沉下来,充斥着无边杀意,比他声音变化更快的是他移动的身影,带着白手套的右手夹着几把刀刃锋利雪亮的手术刀,直接往白鸟绘里脖子间划过去。
与此同时,原本不停向白鸟绘里撒娇,仿佛看不清形势,只一心想离开这里的金发女孩子也收敛脸上所有的表情,身形发光飞起,抱着一个幻化而出的大针筒就往没有防备她的白鸟绘里身上砸去,试图一击毙命。
针筒狠狠击中了肩膀,手术刀也同时划到了脖子。
“轰”的一声,铺着昂贵地毯的地板碎裂开,而站在它处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虚影!
森鸥外划过人影脖子时就已经发觉不对,他收紧手术刀,和自己的异能体爱丽丝并肩而立,看向不远处站立的白鸟绘里。
蓝发蓝眼的女孩子没有对他突然发动的袭击有着丝毫惊怒,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但是脸上也没任何与得意或者杀意有关的情绪,而是一片安静宁和,只有眼神稍带犹豫地注视着森鸥外和金发的爱丽丝,他的人型异能。
森鸥外眼睛微眯,心思暗转。他感觉眼前的女孩子更像是在调整什么观念,视线微微漂移,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在她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森鸥外也只是保持着警戒等人来,
任由白鸟绘里在那里观察他自己,甚至还有闲心露出一个微笑。
虽然眼角眉梢已经有了代表年龄的细纹,但是森鸥外年轻时也是一个帅气英俊的男人,皮相极好,经过岁月的沉淀,他更像是一杯被时光精心呵护沉淀的红酒,悠悠地散发出醇香。少许细纹只是让他看上去更加成熟有魅力,在他刻意笑的温和迷人时,格外吸引人。
“小姐在看些什么呢?”
白鸟绘里听见他的话,游移的眼神才聚焦在森鸥外的脸上,她对他的笑容视若无睹,只是目光清澈,用坚定微带歉意的语气开口,“十分抱歉,之前失礼了,我不知道您是在和自己的异能玩换装游戏。打扰您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她用非常真挚陈恳的语调说话,“我立刻就走,也不会说出来这里的事情。您可以继续玩起来,打扰了。”
白鸟绘里一脸[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癖好,只是您刚好是喜欢自己和自己玩,也算不了什么,我明白我理解,我走了您可以继续]的包容感觉,让森鸥外感觉自己内心被戳了一刀,被她神奇的联想震得皮笑肉不笑,“哦,那我感谢小姐的理解?”
“啊,不客气?”
白鸟绘里察觉他好像有点生气,有点茫然而犹豫地回他一句。
她在被爱丽丝牵手时,就感觉出她是个异能体了,让她内心也有点惊讶,原本她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个变态萝莉控,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独自一人时,和自己的异能体玩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撞破他不为人知的小癖好,才会让他脸上过不去,毕竟是个40多岁还喜欢玩小女孩换装游戏的人了。
嗯?
这样一想好像还真是,要是自己在疯玩时被他人看见自己这样,应该也会很尴尬吧,尤其是这人好像是什么长期位居人上的人物,就更加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了,加上防备敌人的心态,第一时间想要杀掉自己也不足为奇......
想明白这点,白鸟绘里再次道歉,“我马上就会忘掉这段事的,但是我绝对不是您的敌人,来到这里只是意外,马上就走。不好意思。”
“哎呀,”中年男人笑起来,声音低沉,“小姐可别这样说,来到这里就是缘分,不如让我来招待你,两人认识一下?”
他语气很是幽默,“毕竟这种能把我吓一跳的感觉,实在太少了。”
白鸟绘里看着他尚未收起的手术刀,寻思着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打消他的戒心然后离开,免得自己未来被他这种人去不断查探消息,扰乱生活。
但是她身后传来了剧烈的响声,像是厚重的大门被什么炸飞的样子。凭借直觉,她毫不犹豫地往右边跳起,身体翻转背对墙壁,避开了向她攻击而来的第一阵猛烈的飞踢。
仿佛被什么挤压重击一般,被踢碎的大门和被再度破坏的地面升起浓厚的粉尘,把刚到来的人遮得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在灰尘中站立的人见之前的攻击落空,身上深红色的重力光芒漫起,无数木屑碎片齐刷刷飞起直接往白鸟绘里周围砸去,在封锁住她的逃跑路线时,木屑响起划破空气而特有的尖锐的声音,显示出力量和速度都不容易小觑。
“嗯?”
白鸟绘里疑惑地看了一眼对面和木屑碎片一起攻击过来的人,伸手接住了他腿部一击,那种仿佛被重力本身打中的力气让白鸟绘里脚下的地板咔嚓碎裂,震得她手腕连同手臂齐齐发麻,但是她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橘红色宛若烈焰燃烧的发丝,钴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战意和杀意,更加衬得他狂傲又冷淡,那是对敌人的不屑,以及会横扫敌人的信心。
是那次夜里在山路上学开车时见过一面的港黑干部中原中也,那个以人之身封印神明的男人!
这时中原中也也看清楚白鸟绘里的模样,轻微愣了一下,就被白鸟绘里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时机,接下他攻击的双手绞住他的小腿,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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