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转了一圈,踱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箱子内。
“喵~”
诱人的香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喵~
黑胡子想伸出爪子刨两抓,但是看着里面烧得红彤彤的,热度隔着空气似乎要烧掉它的皮毛,它又莫名害怕起来,只好在箱子面前蹲守着。
“现在还没好,别靠太近了,小心被烫到。”金浔峰把黑胡子抱出去。
“喵~~”
黑胡子舔了舔鼻子,暂时原谅你了喵~
秋刀鱼考好后,金浔峰把鱼肉撕碎,给黑胡子拌在了米饭里。鹤西朗也被引了过来。嗅了嗅,眼睛都快落到黑胡子的食盒里了。
黑胡子警惕的抬起头:“喵!”
狗奴才,敢跟它抢食?
黑胡子伸出爪子一刨,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把食盒拖得更远了。
啧,犯得着么,又不会真吃你的。鹤西朗瞥了眼丑不拉几的黑胡子,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晚餐是花生黄豆猪脚汤,自制烤鱼,泡椒炒牛肉,清炒小白菜,凉拌鱼皮……夜幕降临,一道道菜挤满了鹤西朗那个小小的餐桌。
“今天怎么做这么多?”
“以后也没时间给老师做饭了,就想着这次就多做一点,吃不完可以打包放冰箱。”金浔峰边倒酒边说。一杯给了鹤西朗,另一杯摆在了自己面前。
鹤西朗是个酒鬼,家里藏着各种别人看不懂名字的洋酒,厨房里还放着好几桶自制的果酒。这次金浔峰也不认得那些外文标签,随便拿了一瓶包装好看的。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似乎谁都没打算清醒。
金浔峰知道自己的水平,其实哪有一杯倒那么神奇,他就是比较晕而已。只是他往常很少喝酒,这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脸热热的,脑袋也晕乎乎的,但是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明明心情很低落,可又忍不住傻乐。
他是故意求一醉,想着借酒装疯,真的和老师发生点儿什么。
但金浔峰同学实在是太弱了,醉了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他是在鹤西朗床上醒来的。房间里黑漆漆的,金浔峰呻/吟了一声,又过了几分钟,他那颗宿醉后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不料腿一动就碰到了一个又软又热乎的东西,起初他还以为是黑胡子,还翻身蹭了一下。
——有时候黑胡子会趁他不备跑进他被窝,虽然他也担心过,猫会不会抓破他蛋蛋之类的操蛋问题,但后来事实证明并没有。
结果蹭着蹭着发现不对劲,金浔峰猛地张开了眼睛,发现那是鹤西朗的腿,而老师的脸离他不过十来厘米!
这……这这……金浔峰瞬间卡壳了,睡他边上的人是鹤西朗吧?难不成他昨晚真的酒后乱性,把老师给睡了?!
金浔峰吓得一摸自己身体,发现被子下面自己什么也没有穿。荒唐的现实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金浔峰现在的心情诡异得要命,又惊又喜,但一想到老师的反应,却又隐隐害怕起来。
鹤西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悠悠的看了过来。
一对上鹤西朗那双眼睛,金浔峰立刻就怂了,道歉的话脱口而出:“老师对不起,我……我……”
“我什么我……快去洗洗出门,上课要迟到了。”鹤西朗还是那副态度,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师你没事儿吧?” 金浔峰很体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鹤西朗揉揉额头,说:“是有点儿难受。”
宿醉醒来,谁会不难受?
金浔峰笑了,他在此刻终于确定自己把老师睡了,一整天都喜滋滋的。
下午金浔峰没课,干脆约了北普。他们学校隔得近,现在又还不到饭点儿,二人在附近找了加咖啡店。金浔峰之前没来过这里,进门一看才发现,里面一个个胖乎乎的阿狸——这是一家阿狸主题咖啡馆。
北普和他男朋友在五道口租的房子,来赴约前,正和他男朋友进行某项激烈又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出现在金浔峰面前时,脸还红扑扑的,头发也是湿湿的。
金浔峰看得一阵无语:“也不先照照镜子,你就这样子跑出来了?”
“什么样?”北普举着手机照了照,“我觉得挺好的啊。”
金浔峰翻白眼:“基佬样。”
“啧,哥我今儿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了。”北普大马金刀地坐下,看上去直得不能再直,“怎么,叫我过来有事啊?”
“也没什么,”金浔峰难得语塞,“就……就想问问,你第一次和你男朋友发生关系,是在什么情况下……”
“噗——”北普差点儿把咖啡喷出来,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金浔峰,瞬间智商上线,“你和你老师发生性关系了?”
金浔峰难得闹了个大脸红,把脸别到一边,故作镇定地喝咖啡。
“恭喜你摆脱处男身份了!”北普凑了过来,“是你睡了老师?还是你被老师睡了?”
“应该是我睡了他吧……”
“什么叫做应该?”
“因为昨晚我喝醉了。”
“好吧好吧,酒后乱性,圈里常有的戏码,我一点儿也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你不是一杯倒吗?你倒都倒了还硬的起来呢?”
金浔峰:“……”
沉默,让人尴尬的沉默。
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金浔峰突然迟疑起来,他真的睡了老师吗?如果真的睡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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