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佩本来挺伤感的,愣是被这三个字戳破功了,?把手机屏幕举到夏禄安眼前,?笑着让他看。
夏禄安也笑了笑,?想到剧里的萧疏梧和应元雪,?又忍不住叹口气。
他们去剧组时,整个剧组都喜气洋洋的。《踏雪行》从开播前热度不够,?到开播时有了热度,?再到现在盖过同期大IP,?肉眼可见地红起来了,?作为一份子哪有不高兴的。
演萧疏韶的袁启特意过来和他俩拥抱,笑得红光满面:“真亏有你俩啊,?这剧的人气越来越高了。”
尚佩真诚道:“哪里,都是剧组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他这话不是客套,《踏雪行》自开机一来,?经历过大雨大风和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工作人员没有一个轻松的。
《踏雪行》剧组的氛围很好,大家都踏实干实事,言语间也坦诚。尚佩和夏禄安在组里待一个多月,已经融入得差不多了。
有关系好的大哥开他们玩笑:“拍完戏是不是感情更好了?”
另一个说:“那可不更好了,王爷在戏里没挨打,回家总得挨一次吧。”
大家笑开,夏禄安和尚佩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
夏禄安回家还真没挨打,就是有时候容易挨踢。
不过尚佩也不用力,无非是状态还在戏里,踢他一脚泄泄愤罢了。
尚佩有时过意不去,就说要不你也踢我一脚,咱俩扯平。夏禄安就能一边点头,一边把人捆到床上,用另一种方式扯平。
*
萧疏梧发现应元雪暗中给皇宫传递消息之后,便将公务与应元雪完全隔离开。
两人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三餐都在一起吃,出门看花也手挽手,晚上萧疏梧依旧把应元雪压在床上做些不可言说之事。
只是两人都知道,他们本就没有多少的信任已经彻底碎了,现在这种岁月静好就像风中摇曳的微弱火苗,指不定哪天风大一点,火苗就灭了。
今天要拍的这场戏是能让火苗窜高一点的小燃料。
萧疏梧与应元雪成日黏在一起,他手下的心腹早就看不过眼。这日商讨公事时,有人故意提起,想见见萧疏梧身边那名红衣美人。
让未来的肱股之臣见他的男宠,这本身是不可能的。
萧疏梧下意识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若是拒绝,应元雪在这群人眼中的地位怕是要更低。
他与应元雪关系如何是一回事,应元雪会不会被除他以外的人看轻又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萧疏梧破天荒的,叫了应元雪来他们素日商议要事的忠正堂。
应元雪一露面,便受到了萧疏梧心腹的刁难。
【一白衣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向应元雪,似笑非笑。
这眼神应元雪很熟悉,轻蔑、傲慢,还透着一股子没来由的敌意。
他淡淡扫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向萧疏梧躬身行礼,道:“没想到王爷会叫我来这里。”
萧疏梧将屋内众人挨个给他介绍一圈,然后道:“你来王府也有一阵子,该见见本王这些左膀右臂了。”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众人心中都不免泛起嘀咕。
看王爷的意思,好像很早以前就有把应元雪引荐给他们的想法?
可那人不只是一介男宠,何至于王爷重视至此?
应元雪心中好笑,只平平淡淡地点头应是。
萧疏梧这段时日对他的反应十分奇怪,一边怀疑并调查着他的身份,把他排除在所有萧疏梧可信范围之外,一边又不声不响地护着他,后院那些女人也好,前厅这些客卿也罢,可谓给足了他面子。
名唤“郑智”的白衣男子向萧疏梧一拱手,继而对应元雪道:“久闻应公子大名,听说是位毓秀聪颖的人物,今日终于有缘得见,幸会。”
应元雪眉目寡淡地略行一礼:“不敢当。”
郑智有意试他,话音一转便道:“公子进来前,我们还在讨论黄河水患的治理方策,不知公子可有高见?”
应元雪看了神色平静的萧疏梧一眼,转向郑智,微笑道:“朝堂上的事,自然该几位先生为王爷出谋划策,元雪平庸,岂敢贻笑大方。”
郑智捋着胡子,笑得眉目舒畅。应元雪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内,他本就是想看对方出丑,又不是真心求教。
不过对方没像一般男宠那样畏葸,反倒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这倒是让他高看应元雪一些。
应元雪略略扫过桌上的江山图,便对萧疏梧道:“王爷与诸位先生先忙,元雪告退。”
“等等。”一直不辨喜怒的萧疏梧叫住他。
众人齐齐看向萧疏梧,这位素来心思难猜的崇王殿下注视着应元雪,微微一笑,语调温柔:“这几位先生都是自己人,你无须怕,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
应元雪微微眯了一下眼,其余几人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皆对他说:“应公子莫见外,若有高见,直言便是。”
应元雪一时摸不清萧疏梧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走上前,仔仔细细地察看桌上的江山图,萧疏梧的气息隔着桌子笼罩住他。
多年未曾体会的熟悉感一下子漫上心头,那时他还是京城中人人交口称赞的白衣公子,萧疏梧未授王衔,更不曾出宫建府。
但两人常常隔着这样一张桌子,你来我往,肆意抒发自己对江山朝堂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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