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组织的选拔并不容易,光面试就有两轮,除去这届大一的新成员外,其余都是组织里的老人,大多是经历过部长的“压迫”和任务的“毒打”,练就运用各种软件的技能。
一下把这么多什么都不懂的人塞进来,不服气的声音肯定是存在的。
刘主任顿了顿:“这些人不能参加换届竞选,加够了量化分数就让他们退出来,不用太担心。”
穆夕归到嘴边的话没好说,心下只开始想着应该找出点东西当证明,能让众人对这个政策服气。
礼堂那天,是穆夕归第一次正面见到陈昭至。
脸小肤白,用这词来形容一个男孩子好像是不太合适,但实在是太过形象。
眼睛是标准好看的桃花眼,眸子是纯黑的颜色,只看一眼就噬人魂魄的漂亮眼睛,就算是轻轻瞥上你一眼,也带着随意的勾人美感。
五官的任何地方都很完美,难怪说他是“小陈风易”,这张脸和那明星还真有这么几分相似。
在学校表白墙上,穆夕归在曾见到有人拍照寻人,大都是照片拍得及其模糊,看不清人脸,如今见着他,只能说一句话——
“这人是真的不上相。”
也是因为要收集陈昭至调任的相关资料,穆夕归对这人刮目相看。
大家都觉得非常难、挂科率很高的科目,到了陈昭至这里易如反掌,他仿佛就是为学习而生,参加的很多比赛穆夕归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单就勤工俭学部门提供的资料来看,这个人也不是只会学习,办公软件用的也相当好。
和陈昭至聊完后,穆夕归对这个人的印象倒是不错,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细想之后,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陈昭至看似是个好相与的人,对谁都说不出什么重话,任何事情都进退有度,谦谦有礼。
二十岁的男生,不易怒已经很不容易,陈昭至像是平静的湖面,穆夕归觉得,没什么事情能让他起波澜。
这种人其实很可怕。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一个月之后,两个人就再无相交点,学校这么大,估计以后连一面都见不到。
感受到杯壁一点点地变凉,穆夕归站起来,把杯子里的水倒掉,看了眼手表,给某个人发了条信息。
拎起电脑包就往主楼1102去了。
陆岩把学校政策的公告书拍在桌上,语气不善:“这不合规矩,能留在组织里的都是有自己特长的,他们算什么?!”
两位会长也是两天前才得知这个消息,周五外出活动忙完就直奔主任办公室,得到了和穆夕归询问时同样的答案。
“主任就有这个特权了吗?我最恨这种特权的人!跟老师关系好了不起吗?难道……”
陆岩咬咬牙,像是在为在场所有的人打抱不平,“秘书部这么重要的部门,居然让两个新手过来负责,这不是很可笑吗?”
几个部长和主席团坐在会议室,千万个小心,还是在商讨明天大会的时候出了意外,穆夕归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不能服众,是为最难。
里头是学生会干部开会,因为量化分数被迫加入组织的人十几个人就站在门外,听着室内把会开完。
争吵声没停过,外头等候的这些人也很尴尬。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怎么的啊,学生会的了不起?要不是为了毕业证,老子愿意来?!”
在场的人纷纷应和。
“受这鸟气?!”
一行人都往外走,领头的那人正迎面撞上刚进来的陈昭至。
感觉到陈昭至行走的方向就是他们刚刚等候的地方,领头的那人问:“哥们儿,你也是来补分数的?”
“啊?”陈昭至摘下耳机,愣愣的来了个上扬音。
而后又想明白了这人的话,来了个下沉音,“啊,你……们也是吗?”
那人越说越上头:“别去了,学生会那帮人根本不欢迎我们,正在里头吵呢,进去干嘛,受气吗?!”
陈昭至收好两只耳机,抬眼往那边看了一眼,唇角上扬:“那不挺热闹的么?”
抬步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人们依旧在往外走,这群行动派,说走还真走啊。
陈昭至出言提醒:“你们现在走,是不给老师面子,还是不想要毕业证?”
办公室里,两个主席也很无奈,被陆岩一句接一句当面质问,一时间还真有点下不来台。
一听陆岩提到了陈昭至,王莫莫不乐意了,立马说道:“秘书部两个人,一个是宣传部的,一个是在我手下待了一年的,都不算是外人吧?这顶多算是组织内部调整。”
陆岩皮笑肉不笑地说:“陈昭至是你手底下的,你肯定护着。”
好像是想起了大一时,陈昭至拿着所谓请假条来消分的样子,陆岩更是喋喋不休,满嘴说着陈昭至是个通过老师关系塞进来的小人。
自己手下的人被陆岩这样诋毁,王莫莫也很生气:“你最想要的东西,他未必能看得上。”
以王莫莫这一年对陈昭至的了解,他绝不会竞争主席团。来蹚校组织这浑水,还不如让他干脆住在解剖室。
陆岩欲言又止,带着不屑:“这种人,享受惯了特权,等竞选的时候没准直接来个空降,现在倒是说的好听。”
穆夕归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把U盘插到电脑上,连接投影,细数陈昭至进入大学后的种种功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