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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霜赶忙阻拦:“主子,除非您在两宫皇太后驾前立下军令状,否则皇后娘娘是不能放心教您诊治二阿哥的。”
    成雪也劝她:“主子,换作是大阿哥或三阿哥,只要您尽心,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惹来祸事,一旦插手二阿哥的事儿,哪怕这回痊愈,将来头疼脑热,皇后娘娘保不准把账目记在您的头上!不为自己想,您要为将来的阿哥想,退一步说,您总不能将整个太医院都得罪干净吧?”
    寒苓复归原位:“张雷。”
    张雷转入答应:“主子!”
    “你去阿哥所,让李玉转告皇上,我——”寒苓一念踟躇,“罢了!”
    再劝不能成功,永琏为此有了闪失,弘历将来追思骨肉,面对自己时难免会想到可能错失的救子良机,彼刻自然骨鲠在喉难以舒畅,与其如此,不妨教他笃定,自己实实在在只有两成的把握更为妥当。
    “皇上,御医用药,与草民殊途两路,御医温补益气、抽丝沉珂,草民惯以虎狼猛击病灶,二者兼有利弊,上延两日,草民尚敢处方,若以□□替代人参,许有几分把握赢来生机,至于眼下——。”比及富察氏请到江苏名医尤怡入宫,永琏早已气短失禁、命悬一线,老医士年且九旬,自然没有敷衍保留的必要,不甚艰难地向弘历低了下头,“只能看天意了!”
    屏风后被宫女扶着的富察皇后仰头昏坠,弘历一个趔趄,忽然想到了那张弃之未用的处方:“李玉,你将苓——吴谦认同的方子拿给尤先生看。”
    尤怡细细观摩一回,沉吟片刻捻须说道:“现下看来,哪怕草民早至,也不能将这张方子拟的更为大胆远见,既有高人在侧,请皇上量才施用,草民垂朽,不敢班门弄斧贻误皇子病情。”
    崇庆太后扬声吩咐:“快把皇贵妃叫来!”
    与三日前相较,寒苓的神色已经坦然了许多,向床榻看了一眼后福身说道:“皇上节哀,该给阿哥预备后事了。”
    富察皇后疯魔一般扒开寒苓扑到床上:“不——我的永琏不会死——他不会抛下我——”
    弘历挥手落泪,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皇贵妃——皇贵妃——”皇后转身爬到寒苓身前,跪抱住她的双腿哀求道,“你救救永琏,你救救永琏,我以后不会再和你争了,你做皇后,对!我把皇后的位子让给你,你救救永琏,我们什么都不会跟你争了。”
    “主子娘娘!”寒苓终究使自己陷入到了十分尴尬的境地,顺着富察皇后跪到地上,“您不要让阿哥放心不下。”
    弘历正想劝慰发妻几句,猛然间打了一个寒战,推开扶他的李玉跨步上前,颤颤巍巍试了下儿子的鼻息,闭上双眼哑声吩咐一句:“传内务府!”
    母子连心,富察皇后撒开寒苓去抱永琏,整个寝殿霎时哀声震天,同样的经历,崇元太后在三十多年前有过切身体会,擦着眼泪安慰皇后:“你想开一些,还有三格格离不开你。”
    乾隆三年十月十二日,密立皇太子永琏薨。
    作者有话要说:  永琏死掉了,女主要动手了——以前看清穿文,从来不为九岁夭折的秘建太子永琏觉得可惜,就是心疼八岁过世的雍亲王大阿哥弘晖,很微妙的感觉,只能说我对乾隆帝是充满着反感和厌恶的。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三十七)
    听起来不可思议,永琏之死实实在在源自于一场毫不起眼的风寒,深受打击的弘历发布严旨,立意查明皇储夭亡的真正原因。
    “主子,外面传言,说二阿哥是被您给毒死的——”成霜急的不行,“您怎么还能这样沉得住气呢!”
    重阳节后,寒苓手制糕点亲送皇子公主,三格格肠胃不适忌用甜食,最终入口的便只有永璜、永琏、永璋三个阿哥,永琏走的蹊跷,六宫即有传言,都道皇贵妃曾在圆明园宴请大阿哥、三阿哥,所用膳食中添加了解毒的灵药,亦因于此,他们吃了景仁宫送的点心安然无恙,永琏未服解药,这才毒发身亡丢了性命。
    寒苓心里不舒服,却也并非是因为外头的传言:她被永琏的葬礼规格刺激到了。
    比照端荣皇太子旧例,二阿哥永琏被弘历追谥为“悼慧皇太子”,不但辍朝五日,更以名分已定为由着令内务府拨银十八万两修建太子园陵,再命亲王大臣按帝后之礼四时致祭,规格之高远远超出了顺治朝以来的所有皇子待遇。
    富察皇后好似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直把景仁宫认作杀子仇人,面对入宫安慰她的富察夫人犹然发狠:“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永琏!”
    富察夫人哪里敢附和她:“娘娘,宫内流言不足取信,这样的话您可不能对旁人说。”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后这样针对皇贵妃,一旦失了皇宠,将来的路可就难了,而她的当务之急却是趁着风华仍在赶早收拢圣心生下第二个嫡皇子——想做第二个崇元太后的前提至少是没有威胁凤位的皇贵妃存在。
    富察皇后用力摇头:“额娘,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她借着格格脾胃不适的契机只给永琏送点心,永琏这才——”
    “娘娘!”富察夫人抬高了音量,“悼慧太子会不会吃皇贵妃的点心、会不会赏赐宫人食用都不是景仁宫能够预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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