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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苓睁开眼:“后来呢?”
    “方才臣妾说了,这长媳样样都好,二房的侄子出花,亲生父母需得避痘,做伯母的熬更舍夜陪伴照顾,小叔弟媳、侄子侄女,无不真心敬服,可是凑巧,老夫人的二媳妇机缘凑巧,获悉了侄女生病的内情,于理,当然不能置若罔闻,于情,实在觉得于心难忍,竟是左右为难的局面。”嘉妃看了寒苓一眼,“娘娘且说,她可有两全的法子么?”
    寒苓垂眸低目:“那她是怎么办的?”
    “您是再也预料不到的。”嘉妃笑道,“这次媳左右权衡,竟然想出了一个自污的法子。”
    寒苓抚了下眉角:“如何自污?”
    嘉妃说道:“二媳妇先与妯娌剖白清楚,竟又勒索了一件祖传的宝物到手,因与长嫂说道,‘以后您再犯糊涂,做弟媳的,也不能替您遮掩了。’”
    寒苓问道:“可有什么说法不曾?”
    “主子娘娘圣明。”嘉妃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只信封放在桌子上,“这二媳妇有一番计较,倘若检举揭发,既教家宅难宁、徒惹笑柄,又坏妯娌情分,有负长嫂诸般好处;倘若隐忍不发,长嫂再犯糊涂,连带自己都有不孝罪名,如此行事,便是告诉长嫂‘你算计婆母是大过,我既知情,并不检举揭发,反倒借此勒索于你,也背上了不孝之名,以后自然不敢对外声张,你也适可而止,损了财物,引以为戒,如此两下便宜,互相有了制约,以后还是亲近和睦的一家骨肉’。”
    “有些意思!”寒苓把信封拾到手中,“这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部是从131章开始的,如果继续把它细分为两个部分,上半部分会在165章左右告一段落。所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高chao中的高chao即将到来!
    ☆、157
    对于那拉皇后来说,乾隆二十七年绝对是跌入谷底的低潮期间。
    上半年,代表辉发那拉氏的大弟武德被抄家;下半年,六宫举行了一场对景仁宫极为不利的后宫大晋封。
    本次大封名单如下:嘉妃晋封贵妃;令嫔晋封令妃;和贵人授封容嫔,继纯懿贵妃后入主储秀宫为主位;新以常在身份入宫的乌拉那拉氏晋为贵人;两个获蒙圣宠的官女子,启祥宫秦氏、钟粹宫马氏皆封答应。
    此时的后宫规模还是相当壮观的,自皇后以下,有贵妃一人,连同四妃、五嫔,共计十一位主位,五嫔以下,又有贵人八名、常在一名,答应两名,凡总二十二位后妃。
    寒苓当然不会高兴:四妃格局被打破,排名第二的嘉妃变成了一人之下的金贵妃,自己要有闪失,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总要把她赶早剪除方能杜绝一切后患。
    愉妃也还罢了,她有思想准备,这是一个儿媳难以抗衡婆婆的时代,俗话说“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有些事,站在下面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害子之仇都咽下来了,向当年的老上峰低一低头又有何难?参考纯懿贵妃的下场,何必去做一个挡住别人前程的众矢之的呢?
    舒妃婉妃就更淡定了,一个资历欠缺,身负污点;一个只有资历,几无牵挂,守住现在的位子就算胜利,自然没有眼高手低的表现。
    不高兴的也有,比如祥嫔。
    祥嫔没有生养,梦中做过无数次皇后,醒来也不会觉得自己有晋升皇妃的好运(唯一的可能性是贵妃皇妃全部死绝,否则自己绝对压不过有生养的令嫔、忻嫔,怀过孕的豫嫔,以及资格最老的颖嫔),她不自在的是,六宫增添了一名同姓的本家新姐妹。
    众所周知,祥嫔能在后宫立足,九成九倚仗的是孝齐宪皇后余荫,现在可好,来了一位根更正、苗更红、年纪更小的本家侄女,教她这个乌拉那拉氏的后宫代言人情何以堪?更可气的是,黑心皇后还赏了“吉贵人”这样一个打自己脸的封号给她,委实是欺人太甚!
    这还不算,皇后挑明说了:“你们原本是姑侄,现在是姐妹,如今正可一处亲香,吉贵人年幼,我把她交给你来照顾了。”
    再是不甘,祥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幸好吉贵人是庶女出身,颇有一些眉眼高低,并不像堂姑一般,动辄以孝齐宪皇后的娘家人自居,安安静静的搬到景阳宫侧殿,等闲不愿出来扎顶头上司的耳目。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进了腊月,宗亲王福晋与嘉郡王福晋相继传出了身怀有孕的好消息。
    这也暴露了金贵妃一系的最大缺陷:后劲乏力。
    弘皙逆案后,市井流言,当年圣祖康熙皇帝爱子及孙,有意册立皇长孙为皇太孙,弘历本身是圣祖教养的受益人,只能从侧面昭示群臣,明taizu立子不立孙是极其错误的行为,虽然其本人更想暗示,皇祖是因为自己才下定决心传位给皇父,事实恰恰相反,康熙皇帝是中意世宗皇帝后才格外抬举弘历,在当朝,因为涉及到皇帝的继位资格问题,当然不能对此进行深究。
    有了这种矛盾,定郡王一脉的两个成年皇孙是没有继承大统的优先资格的。
    再往下,永璋被出继;永琪生的多死的多,硕果仅存的儿子也不像能立住的样子;永瑢没儿子,永璇没儿子,永珹以下都未大婚——外朝大臣怎么可能倾向于一个连儿子都没有的皇子呢?
    金贵妃只得搁下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欣慰与喜悦,把永璇夫妻叫到跟前耳提面命:“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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