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对容晞知道如何防白蚁的法子感到诧异。
他不禁问:“你那时年岁尚小,又是个丫头,先皇后的棺木被毁后,你父亲便被流放了。这之前,他竟是同你一个丫头讲起了公事?”
容晞颔首,回道:“爹爹并不同妾身拘着这些,妾身娘亲去世的早,爹只纳了个妾室并没有续弦,姨娘性子立不住,祖母年岁又大,妾身自小就管着家中诸事。所以爹爹并不因着妾身是个女孩就只让妾身习些女工女红,他有时独酌,便经常同妾身谈起他任太常寺卿的琐事。”
慕淮唇角微勾,仍是难以置信,又问:“恁小的个丫头,就开始管府宅之事?”
容晞见慕淮不信,也不欲多解释,只重重地点了点头,做为了回应。
慕淮笑意愈深,原本他同这女人的缘分伊始,便是顺福看中了她的能力,将她从录事那处掉到了他身侧伺候。
终归是自己因着她性子软,有些小觑了她。
槛窗之外,帘雨疏疏。
慕淮望向窗外雨景,觉汴京雨季仍是未过。
又想起容晞适才同他讲的一番话。
他想开棺动陵,看看妼贞皇后的陪葬之物有无阙漏。
可挪动先祖陵墓之事是大不敬,绝对不可擅行。
慕淮看着连绵不绝的春雨,心中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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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慕淮难得没有将时辰过多地耗在书房。
而是决意陪着那黏人精安睡,便在沐浴后早早熄灭了烛火,准备今夜也早些睡下。
可谁知刚要将那女人拥进怀里,容晞竟是躲闪了下,想要避开他的碰触。
慕淮微有些不悦,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平日不是要孤抱着你,才肯阖目?”
容晞将后脑勺对着男人,声如蚊讷地细声道:“…妾身今夜…不想让夫君抱着睡了,想自己一个人睡……”
慕淮自是不会纵着她这个请求,他长臂一伸,动作颇为强硬地便将那缩成一团的娇软女人抱在了怀里。
女人想要挣扎,却顾念着肚里的孩子,扭了扭身子,终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慕淮泄愤似地轻轻咬了下她软小的耳垂,语气微沉地问:“同孤说说,又生出什么小心思了,嗯?”
容晞的耳垂被咬了后,身上的异样感更甚,她微缩了下颈脖。
双颊亦如被火灼了似得,蔓上了绯红。
见她不答话,慕淮又要咬她耳垂。
容晞终是受不住,微微用手推了推男人的身子,赧然地答道:“夫君若抱着妾身,妾身怀着身孕,体质与之前不同,亦想……”
真是太羞了,她说不出口。
话没说完,容晞还是噤住了声。
慕淮自是不懂她这话是何意,只觉得女人心中的弯弯绕绕真多,话都不同他好好明说。
容晞这时接着道:“所以夫君清楚了罢…还是松开妾身独睡罢……”
见女人要从他怀里钻出去,慕淮用虬劲结实的臂膀锢住了她,思忖片刻后,终是明白了她的话意。
这几个月,他未能好好餍足。
这个磨人精亦是。
他已经许久都没好好喂过她了。
第43章 玩火自焚
慕淮容貌虽然生得清隽雅致,却因着习武, 有副健魄且阳刚的身材。
稍带着占-有式地拥着她时,臂膀结实又有力,总让她生出慕强的心思。
近日入睡前,容晞被他熟悉的体温缠|裹,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声。
他身上的种种,俱都让她想起之前二人共享敦伦的旖|旎画面。
极乐之时,慕淮漆黑深邃的眸子总带着深深的沉沦, 亦总是附在她耳畔低哑地讲着诱哄之语。
容晞知道, 慕淮之前没有过女人,起先他身上蛮力大,又因为自己同他行这事多少不大情愿, 却又拒绝不得,在其中获得不了什么乐子。
次数多了后, 慕淮也不再那么凶蛮,知道他温柔些,她亦能配合些, 久而久之, 她竟也能从中寻兴。
容晞安慰自己,这事也怨不得她。
慕淮生得英俊,她又是个正常女人, 都是年轻气盛,没有这种想法才叫奇怪。
可是双颊却仍如晚霞般,蔓着绯红。
慕淮见女人仍在躲闪,确认了适才的想法, 心中却是冉起了兴味,她笑意愈深,附在女人耳侧低声问道:“要孤喂你吗?”
容晞的耳朵很痒,便又缩了缩脖子,细声赧然地回道:“…妾身一直记着太医的叮嘱…月份还未做稳之前…不可。不劳夫君了,妾身能忍的住。”
慕淮抿唇,未再言语,只将女人的柔荑攥入掌中,渐渐与她十指相扣。
容晞闭上了双目,强迫着让自己睡下,可慕淮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瞪大了双眼……
不经时,慕淮下地将灯台中的烛火点燃,亦寻了块帨巾为女人耐心擦拭。
窗外细雨霏霏,容晞那双精致的桃花美目中,亦是泪水涟涟。
慕淮并没有用多少功夫,可她的脑子里,却绽燃了数次的烟火。
嘭、嘭、嘭。
到现在,容晞还觉得眼前的诸景不甚明晰,到处都虚闪着白影。
慕淮看了眼床上娇弱无力的女人,他面色隐忍且不大好看。
见她这副祸水模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适才做的一切,原是在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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