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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淮冷声道:“孤要作何?自是要抄你的家,让你将这些年贪昧的银两都吐出来。“
    翟卓知道,慕淮这番是有备而来,自己已是难逃一劫。
    却见慕淮慢慢蹲下了身子,复又拽住了翟诗音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
    翟卓失声道:“…殿下,臣有罪,但臣的女儿是无罪的,还请殿下饶她一命……”
    慕淮却将翟卓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唇边噙着嗜血的笑,残忍地看着翟诗音的侧脸,沉声问道:“孤问你,为何要下蛊咒,害孤的孩子和容良娣?”
    慕淮带的人已然在翟诗音的闺房中搜出了被针扎满了身子的人偶,那人偶上赫然写着容晞的名字,翟诗音下蛊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翟诗音死到临头,心中竟也没了半分惧怕。
    她呵呵地笑出了声,慕淮见此眉间愈凛,只听她像疯了般,笑着回道:“我就是想咒她死,怎么?这蛊这么快就应验了,她是不是小产了?看把你急的,这么快……”
    话还未说完,慕淮便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女人的头颅砸向了一旁棱角锋利的石块。
    “砰——”的一声。
    翟诗音的脑门处顿时溢出了鲜血,她咕哝了一声,却还未完全断气。
    翟卓高喊了声:“不!”
    却见慕淮又拽着翟诗音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脸,厉声道:“你这个贱人,死上千回万回都难解孤心头之恨。”
    翟卓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已然晕厥。
    慕淮见翟诗音还未断气,又提着她的脑袋,将她的额头狠狠地砸向了那块利石。
    这番,翟诗音生前还清丽的面容,终是变得不堪入目。
    虽说周遭的兵士手上都沾过血,亦杀过人,却也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皆都避开了脸。
    翟诗画自是也被惊动,没想到一夜间,自己的家竟是遭到了如此变故。
    她无助地走到了翟诗音尸体的身前,失声痛哭。
    虽说她曾嫉妒过姐姐,却从未希望她在她身前,这样凄惨的死去。
    慕淮已然起身,命着兵士有条不紊地将翟府抄家,又下令将昏厥的翟卓捆缚,同时命人看好他,不许他咬舌自尽。
    这样的贪官,属实应该午门问斩。
    让大齐的百姓都亲眼看着,以正天家之威。
    *****
    声势浩大的抄了整个翟家,慕淮疲惫地归至东宫后,已至寅时。
    天色不再是夜中的乌黑,而是临近清晨的深蓝。
    东宫之外,太医等着慕淮的归来,亦站了数个时辰。
    虽说容晞之前胁迫了他,但他毕竟是东宫太子的人。
    思虑许久后,太医跪在地上,对慕淮道出了容晞是假装流产的实情。
    他让慕淮责罚他的同时,也恳请他能饶他一命。
    因为这事,他也实在是左右为难。
    当时受容良娣的要挟,他怕丧命,终是失了理智。
    出乎太医意料的是,太子听后,只静默了半晌。
    却未暴怒,态度反而很平静。
    慕淮神色冷淡,对太医道:“知道了,这事不许外传,若传了出去,你合该知道后果。”
    说罢,慕淮并未提起对他的责罚,而是负手进了东宫。
    太医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不知那容良娣会被慕淮怎样惩罚。
    他回想起适才,在太子出宫后,容良娣见他不安,终是平静地对他道:“你若纠结,便告诉太子实情,我不会怨你。”
    她既是这样说,便已是做好了失宠的准备罢。
    太医微微叹了口气,提着药箱,双腿发软地离开了东宫。
    慕淮进殿后,嫌恶地看了看身上的血。
    这些血是那个贱人身上流的,属实让他难以忍受。
    殿中燃着通明的烛火。
    容晞蜷着身子,在衾被中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慕淮坐在了床侧,背对着容晞,将语气压的很低,问道:“晞儿,你睡了吗?”
    容晞自是没睡的,她适才觉出慕淮已然归来,做足了心理准备。
    无论他怎么惩罚她,她都无怨无悔。
    她适才已然想通,她不想一直欺骗这个男人。
    也不想让二人的感情夹杂着任何阴谋,但她没有办法。
    若慕淮因此对她的感情变质,她也认。
    她只求慕淮能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待孩子平安坠地后,纵是他索她性命,她也毫无怨言。
    但是叶云岚和浣娘的仇,她不能不报。
    听慕淮语气平静地唤她晞儿,容晞却有些无措。
    那太医没同他说出实情吗?
    容晞甜柔的嗓音微颤,回道:“…妾身…妾身没睡。”
    话刚毕,男人便小心地将她横抱在了膝上,亦低下头首,略带绝望地吻向了她。
    不夹杂半分情|欲,依旧强势中带着摄夺,却好像是要证明什么。
    容晞快要喘不上气时,慕淮终于松开了她。
    慕淮深邃的眼睛透着复杂之色,他看着女人惊惶的脸,问她:“这一切…都是你暗中谋划的?”
    容晞心跳一顿,那太医还是告诉了慕淮实情。
    告诉了亦好,她不想骗他,不想瞒他。
    容晞没有回话,想挣扎着从慕淮的身上下地,想跪在他面前乞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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