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乖乖点头,“我知道的,如果我不开心会告诉您的。”
“嗯……晚晚和你阿澜师兄感情很好?”舒戚叹了口气,忽然状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舒晚手心里微微出了汗,瞄着他的神情斟酌着说,“我和各位师兄弟的感情都很好,爹爹教过我们兄弟姐妹间要相互友爱,我都记着的。”
“可是你阿澜师兄不一样,你们不是同一路人,”舒戚耐心地教诲道,“他能活着,是因为世人对他的仁慈。他身上流着低贱的血,挨的近了,就会不小心弄脏了自己。答应爹爹,以后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舒晚暗自握紧了拳,低着头乖巧地答道:“我知道了爹爹。”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舒戚终于露出了两分欣慰的笑。
“爹爹,那我和阿扬师兄去练功了?”舒晚越耗越心焦,却不敢让舒戚察觉,只好装作着急练武的样子。
舒戚点点头:“去吧,别太累了,点到即止。”
……
出了门走了几步,舒晚就捂着肚子,面对江扬她表演起来完全没压力:“阿扬师兄……你先去吧,我有点肚子疼,一会就过去。”
江扬回过头很关心地问:“严重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屋?”
“不用不用,很快就好,我休息一下,”舒晚冲他不断摆手,“你先去练功吧。”
江扬一向是个粗神经,一点也没怀疑。他一走,舒晚立刻直起腰板往相反方向跑了。
……
陈滔见易沉澜面不改色,料想他并不知自己面临的处境,一边轻笑,一边从带中取出了一条艳红色的毒蛇,任由它慢慢盘上了自己的手臂,“易公子还不知它的名字吧?此蛇名为‘缠血蛇’,被它咬上,不咬掉一块肉它绝不松口。”
他哈哈一笑,“若中了它的毒那便更有趣了,全身……”
“全身如同烈火灼烧,每一处骨肉都如同万刀凌迟,此毒无解,每逢三月便发作一次,每一次都要硬抗过十八个时辰,”易沉澜如墨染般的长眉微微挑起,容颜愈发美的夺目,他语带欢悦的笑意,“陈堂主,我说的可对?”
陈滔依旧没有在易沉澜脸上看见任何一丝恐惧之色,心中渐生怒火,一把抖落袋子,十几条血红的小蛇立刻掉落在地。
他看着它们缓缓爬上易沉澜的衣摆,爬到他的腰际,甚至还在向上攀爬,“易公子博闻广记,但只有亲身体验一番,记忆才更深刻些。”
冰冷滑腻的触感一如既往的恶心,易沉澜面上却浑不在意。他微微仰头,感受着这恶心的东西即将爬进他的衣领……
“住手!”
一道娇喝传来,陈滔侧头,看见舒晚一脸冷意快步走来。
舒晚十步开外就看见易沉澜的青衫上爬上了数条红色的小蛇,甚至有一条就快要爬进他的衣领,她的大脑瞬间“轰”的一声,顾不得思考他有烈阳真气护体却还是被点住的事,立刻奔了上去。
她强忍着恐惧抓起易沉澜的手,几乎输了五成内力过去,易沉澜体内的烈阳真气顷刻间暴涨,瞬间将身上的蛇震飞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有两条蛇的尸体直直打在舒晚的身上,她被这软腻腻的触感吓的闭眼大叫,“救命救命!”
忽然身子一偏,易沉澜带着她退后两步远离了蛇尸,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低又沉:“晚晚,没事了。”
舒晚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果然所有的蛇都死翘翘了,她没认真看易沉澜的神情,憋着一肚子的后怕和怒火,对着陈滔喝道:“陈堂主在终山派的地盘欺负我派弟子,还用的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还要不要脸!”
陈滔本就心疼自己辛辛苦苦养的蛇全都死了,又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凶,脸上挂不住,心里怒火更甚:“舒大小姐真是年少无知愚蠢至极,你可知你护的是个什么东西?你爹莫非没有教过你?一个用来撒气泄愤的玩意儿,你还宝贝的紧,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名声?”
舒晚上前两步,“陈堂主慎言!易沉澜是我爹的入门弟子,这身份天下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在你口中就这么上不得台面?我爹只教过我尊敬师兄,从未教过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爹对阿澜师兄爱护有加,难道你没听说,我派千秋斩的传承也是独他一份,还是作为生辰贺礼相送,连我都没传。他若是知道你刚才这般欺辱他的爱徒,可还会搭理你的请求?”
舒晚顿了一下,咬咬牙接着胡说八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爹是高洁君子,一心栽培阿澜师兄,你那些什么撒气泄愤的话最好通通收回去,我爹才没那么龌龊!”
陈滔被她骂的脸色忽白忽红,想起千秋斩,脸上划过一丝恼恨之色:“你懂什么?舒兄此举必有深意!”
舒晚心里讨厌极了,“那也与你无关,陈堂主还不收拾了你的蛇滚远些?杵在这里是想试试我的烈阳真气,让我拿你撒气不成?”
江湖谁不知道烈阳真气的厉害,舒晚满意地看着陈滔匆匆收拾了蛇尸,虽然目含怨毒,但还是不甘的走开了。
舒晚回头去看易沉澜,他似乎一直在看自己,目光温柔极了,而且好像和以前的那种温柔略有不同……舒晚没多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声问:“你怎么样?被咬了没有?让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