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只要取出来就没事了,”舒晚随手将银针丢在一边,笑着嚷道,“阿澜师兄,你不用再担心我了。你帮我疗过伤后,我感觉好多了。周师叔也说过的,只要有你帮我,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易沉澜微微笑了一下,心事重重的揽过舒晚,将她抱到床上,仔细的帮她掖好被子,注视着她温声说道,“晚晚,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他的话语中似乎含有离开之意,舒晚心中一沉,连忙抓住他的手,“阿澜师兄,你要去哪里?”
易沉澜沉默不语,摸了摸她的头。
“你还是要去终山派吗?阿澜师兄你不要过去,武林大会要开三日的,这些高手都不会走。那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去,”舒晚紧紧的拉着易沉澜的手,睁着明亮的眸子担忧的看着他。
易沉澜抿紧了唇,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划过了些许痛色,“晚晚,舒戚伤你至此,我怎么能这样放过他?”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你忘了吗?”舒晚爬起来,抱住易沉澜的腰,闷声说道,“之前你修习雪山招,又想留□□内的烈阳真气,不管不顾的伤着身体也要练下去。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不知你要偷偷忍受多久?”
“那时我就告诉过你的,你若受了伤,关心你的人会与你一同承受。只是我没有说,我会比你更疼的。”
话音一落,舒晚察觉到易沉澜的身体僵住了,似乎有些微微颤抖。她不由得揽紧了他接着说道,“阿澜哥哥,心疼心疼我吧,我这么珍视你,不要让我看到你受伤好么。”
易沉澜伸臂抱住舒晚,轻轻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嘴唇贴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没有退去,只一声喟叹,“我又何尝不是。”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舒晚急急的说道,“我们这次下山,你本来是答应过我,要领我去落仙山庄的,现在你都说话不算数,已经忘了么?我不管,我要去落仙山庄,现在就去。”
说到最后,舒晚竟然耍起无赖来。
“晚晚……”易沉澜试图与她沟通。
舒晚很机灵的,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堵住他接下来的话,“阿澜师兄,我不是要拦着你,无论你要做什么,也得等我伤彻底好了,可以帮你的时候才可以去做。现在这么多江湖高手在终山派,去了我们会吃亏的,总之现在不许去。”
易沉澜无奈的笑了,“晚晚,在你眼里,莫非我是个瓷人做的吗?”
“你不是瓷人做的,”舒晚嘿嘿笑道,“你是美玉做的,好不容易落到我手里,当然要好好呵护着。”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字里行间、所思所想尽是保护。易沉澜被这铺天盖地的温暖砸的手足无措。舒晚看出易沉澜已经有迟疑,立刻乘胜追击道,“你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走,我要去落仙山庄,你答应过我的!”
“好,”易沉澜无奈的应承下来,将元气十足的舒晚按在床上,再次将被子拉过给她盖好,“晚晚,一身的伤就别乱动了,好好歇着。我答应你,先陪你去落仙山庄,然后再回终山派寻仇。”
……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舒戚的脸色涨得通红,几乎忘了控制音量,他颤抖着手指着倒在地上的那几位侍女,就连平时他最倚重的宁云也中了招。
舒戚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面孔扭曲到近乎狰狞,他怒意大盛,盯着门口垂眸哭泣的女子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会搞成这样?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这晚本来舒戚已经歇下了,却听闻外边门童来传,说小姐覆着面纱,说有急事来寻找门主。舒戚心中奇怪,却还是起来见了,谁知见到的却是这个替身。
得知易沉澜竟在这高手云集的终山派来去自如,还毁了这女子的容貌,着赤.裸.裸的挑衅让舒戚几乎气到晕厥,他忙不迭赶到舒晚的小院查看,却发现舒晚已然不见了,只余这一地七倒八横的侍女。
舒戚双目通红,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他没有想到,原本是自己占了上风的这一盘,竟然再次被易沉澜扳倒了。
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易沉澜不受他的激将,就连他将舒晚领在台上,也不见他冲出来救人。谁知到了晚上,易沉澜居然会在他布下的层层陷阱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仅毁了他这个替身的容貌,还将舒晚带走了。
舒戚面色铁青,紧紧握拳的指节“咯吱”作响,忽然他大叫一声,一拳捶碎了身旁的那张实木桌子。
正在哭泣的女子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哭了。
“她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还会跟易沉澜走?为什么不呼救?”舒戚阴测测的喃喃自语,“莫非周远骗了我,莫非周远帮了他她?”
“也……也不见得,”忽然那女子低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她打量着舒戚的神色,声音越发的低下去,“那个易沉澜,他毒术是一绝。毁了我的脸,叫我动弹不得,还发不出声来,想把舒晚带走,应当不是难事。
“好,好!我那吃里扒外的女儿,能爱上这魔头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看封住记忆对她来说根本没用,她根本不知何为廉耻。”
女子忍受着舒戚的暴怒,等他骂完之后,才低低的问了句,“那门主可有何主意?若青灵能帮上忙,必定会尽心的。”
“你们落仙山庄,是不是有一套特殊的传信渠道?”舒戚沉默了半响,忽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