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撩开帘子:“走就走了,大气点儿!”
从轿子里出来,秦婉拿着扇子,进入西府,转过照壁,穿过垂花门,前院多是男子,好不热闹。对开放朝代夜店适应良好的秦婉,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自从秦婉退婚,哪怕她废了他两个幕僚,季成运虽然生气。可翻来覆去,还是放不下她。几次想要见她,却又被她给避过,所以听说今天秦姝办赏花会,他就找了个借口,来跟秦贺永喝茶。秦贺永只道太子是小儿女心思,想要见见秦姝,心头还很高兴。
此刻季成运正在廊檐之下,背手站立,听秦贺永说话,蓦然看到抄手游廊处一位女郎,翩然而过,天上的姮娥仙子也不过如此。
素日里秦婉穿着雍容温婉,持重大方,今日却是这般仙气飘渺中带着风情万种,秦婉这个打扮,他恨不能将秦婉给包裹起来,不让人看见,只让他一人细细品味。
见她走过来,他快步迎了过去叫:“婉儿!”
秦婉想要笑出声,这个秦姝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知道季成运在外头,居然还让她走进来。她对自己很自信吗?
秦婉执扇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婉儿,你怎么自己走进来了?没有坐轿?”
“姝妹妹初次办赏花会,没能事先安排,此刻二院门外轿子停得多了,妹妹让我自己走进来,我便自己进来了!”
这意思可以两种理解,如果情况属实,秦姝经验不够,办个赏花会手忙脚乱。如果情况不实,那就是秦姝用不上台面的手段刁难自己的堂姐。
秦姝以为大家小姐,穿过前院,肯定是低头快走,心头定然是又羞又气,哪里想到还能跟未婚夫聊天,顺带把她的事情全捅出来。
秦贺永到底老奸巨猾,立刻认下前者:“你妹妹办这些事,还生疏,你等下多提点她一二。”
秦婉微微低头:“妹妹自有宫里的掌事姑姑提点,若有疏漏,叔父也该跟掌事姑姑商议才是。”
这话出来就是说给季成运听了,有掌事姑姑提点,还出这种低级错误,就是故意给秦婉穿小鞋了。
季成运看着秦婉,秦婉一直被人说成国色天香如牡丹雍容华贵,秦姝则是水中的白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扪心自问,当真秦姝当真堪与秦婉相提并论吗?今日素雅打扮之下,秦姝乏善可陈,秦婉如天仙下凡,简直判若云泥。
秦婉听系统说:“贱人双眼都变成心心了,啧啧啧!宿主,你在他心里还是白月光啊!不过若是有过你这样的未婚妻,再去看其他人,确实都是庸脂俗粉,装腔作势。”
“这都是闲杂人等,不值一提。”秦婉说道。
“殿下,请容臣女告退!”秦婉施礼之后,要往里走。
季成运这些日子肠子都悔青了,他只是想要秦贺永归附于他,才想收了秦姝,可从未想要用秦婉来换秦姝。一直告诉自己,早晚秦婉都是他的。可面对她的冷淡以对,一点点笑容都不给他,他忍无可忍,他伸手要抓住秦婉的胳膊,秦婉眼疾手快退后一步,十分守礼:“殿下,请自重!”
秦贺永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就算是他女儿成了未来的太子妃又如何?人家太子心里还不是这个秦婉?
季成运看着秦婉婷婷袅娜往里走,咬了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早日登上皇位。
秦婉往前进到后院的门口,守门的仆妇指了指里面:“二小姐说,西府里说大小姐是自家人,不必拘礼,直接进去便是。”
这是针对她那日要她层层通报吗?那就走吧!秦婉往里走,想来也是另有幺蛾子等着她。
果然,到花厅外上就听见里面莺莺燕燕之声:“姝姐姐,你那堂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去抢了林姐姐的和莫家妹妹的头面和首饰。”
“就是那个头面是林姐姐先看上的,她却自以为有钱强买了去。一点规矩都不讲!”
“你们不知道,那一日我去她那里请她,她还在那里嗤笑,说眼界太小,一个赏花会就花三五百两,若是放在她手里,三五千两都是少的。”
“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白氏的声音:“本就长房长子,祖产大半都是去了东府里,这些年又是婉丫头一个人过日子,以前她是要嫁入东宫,自然尽量不让她动祖产,好多带些嫁妆进宫,我们这里得照顾着。现在她不嫁入皇家,她又没有兄弟姊妹,自然手里宽裕。”
“那也不能任由她糟践祖产吧?她一个姑娘家,你们也不给大房过继一个儿子,承袭大房香火?”
“这个事,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你们没看见两府中间的门都给封了吗?这种事情一言难尽啊!”白氏说。
莫夫人:“也就是你这等菩萨心肠,要是换做人家,那里会这么供?平日里穿金戴银,不过是靠着一身行头,给撑起了美貌的名声,要是卸下胭脂钗环,看她还有什么?”
这些话都是故意让秦婉听去,给她添堵。可秦婉要是为了这么点话就心里堵了,那就不是秦婉了。
里头林夫人的声音:“比起你们家大房那个丫头,你的这个丫头,清雅知礼,要我说也是她识相,可不就该让出这太子妃之位吗?”
莫夫人附和:“是啊!到底是无父无母,少了教养,退婚退得不情不愿,花钱跟我们撒气也就罢了,还出入戏楼,脸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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