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裴曦上表,这个意思就是承认大陈是正统,他还是认自己为臣子,这就有好处,等以后万一要是他真想要这个皇位,到时候扶持一位小皇帝,然后小皇帝再三让位,他再推上三次,然后再上位,这样的皇位上来也就名正言顺了。如果这么上位,有个好处不会把他们这群大臣赶尽杀绝。下面几个朝臣已经内心决定,至少不能让季成运去主攻裴曦。
看着那些人头,号称悍匪头子的王牤子,听说裴曦进入王牤子营帐,如无人之境,半日功夫取了人头就走。季成运总觉得脖子一阵寒凉,如果他能取王牤子的人头,是不是也能取他的人头?这只装病猫的老虎被他放跑了!
可惜季成运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跟那只公老虎一起跑的还有一只母老虎。
季成运烦闷进入后宫,看了一眼远处皇后的中宫,他不是不知道秦姝对他一片忠心,那天夜里替他去开城门,只是他对秦姝一直提不起精神来,毕竟是她害得他没了秦婉。
季成运一路往里而去,去了御花园,想要散散心,刚好湖心亭中,三位美人正在弹唱,一位美人唱曲,用的乃是江南小调,听不懂什么意思,却非常有趣。
季成运走进去,三位美人纷纷行礼,天气炎热,美人们身上衣衫轻薄,其中一个眼睛特别像秦婉,一个一张脸倒是颇有秦婉的神韵,还有一个,弹琵琶样子很像,现在下头都知道季成运喜欢秦婉,给他送进宫里的小美人,哪一个不是照着秦婉来的?
季成运一时兴致起来,坐了下来:“再唱个曲儿!”
一位美人拿起琵琶弹奏,另外一位在那里唱曲,曲子缠绵悱恻,季成运原本烦闷的心情被稍加纾解。
秦姝站在湖岸上远远地看着季成运,无论她做多少事,在他眼里也都没有用?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拼命往他身边钻是为了什么?最后废掉了自己的母亲,又让自己的父亲如今颜面无存。说到底自己也是毫无宠爱,想要个孩子都不能。
秦姝站在那里,新册封的贤妃走过,作为太傅的孙女,梁贤妃出身并不比秦姝差,秦姝不过是从秦婉手里夺来了皇后之位,否则能不能进宫还不知道呢?更何况,她全然没有皇帝的宠爱,一个没有皇帝宠爱的皇后,说到底不过是空占着这个位子罢了。
而且梁贤妃自打进宫以来,很受季成运的宠爱,难免恃宠而骄,目中越发无人了些。梁贤妃顺着秦姝的目光看向湖心亭中正在邀宠的三个小美人:“皇后娘娘在欣赏什么美景?”
湖心亭中一个美人已经坐在了季成运的腿上,另外一个正在给季成运喂酒,只见季成运搂着两个小美人出了湖心亭,往岸上而来。
“随便看看。”
“娘娘再看也没用,陛下不会看您一眼,看到您,他就想起忠孝郡主,想起忠孝郡主就让他恶心。”梁贤妃非要刺激秦姝,“您看看,陛下看见眉眼长得有些像郡主的,都迫不及待……”
秦姝看了一眼梁贤妃,她转头要走,谁料那梁贤妃轻轻一扑撞到她身上,一转身又扑进了湖里,一下子贤妃身边的宫女大声叫喊:“贤妃娘娘落水了!”
季成运匆匆赶来,身边三个美人也一并陪着过来,太监下去把梁贤妃给拖了起来,梁贤妃小脸惨白,什么都没有做过的秦姝站在那里,看着梁贤妃捂住了肚子,季成运叫道:“快传太医!”
季成运以为秦姝已经改了性子,没想到她现在变本加厉,他现在被朝堂的事情已经闹得寝食难安,后宫还有这样一个不让他省心的女人。
“皇后,你有什么话说吗?”
秦姝仰头看季成运:“陛下信她吗?”
“众目睽睽,难道梁贤妃会诬陷你?”
“哪里众目睽睽了?您看见臣妾推她下去?”
“秦姝,你能不能消停些?”季成运几乎用吼说出来。
“陛下,确实不是我们娘娘把贤妃娘娘推下去的。”秦姝身边的一个宫女出来说了一句。
季成运将那个宫女一脚踢进池子里:“还帮着她撒谎?”
秦姝木然地看着在湖里载沉载浮的宫女,直到那个宫女再也动不了,渐渐沉入里湖里,秦姝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双手抱紧自己的胸,她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宫里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孤寂又凄凉。
季成运一下子没有心思在跟媒人调笑,转身又去了书房,听见太医来报:“陛下,贤妃娘娘人没事,只是她怀的龙胎却是没了。”
“你再说一遍?”季成运叫道
“贤妃娘娘的龙胎没了!”
季成运想要孩子,作为皇帝都想要继承人。
秦姝有前科,他一听见这个说法,立刻快步跑进皇后的宫里,一把揪住坐在那里抱住自己的秦姝:“秦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姝仰头:“陛下,妾什么都没做,您信吗?”
“不信!”
“那陛下废了妾的后位吧!”秦姝眼泪从眼眶里落下,“将妾打入冷宫。”
“你别以为朕不敢。”
秦姝苦笑了一声:“难道妾现在跟冷宫有差别吗?”
季成运看着她的脸,想到了那一天她去把他接进城来,只听她说:“陛下如果不信,就请离开吧!”
季成运踉跄而去,去了御书房,叫来了暗卫,听暗卫说:“此事确实不是皇后所为,乃是梁贤妃嫁祸。梁贤妃的这一胎本就有落胎之兆,所以她故意去陷害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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