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钟未凌醒来时,小木偶不知如何钻进了他衣服里,钟未凌把谢木偶掏了出来,皱眉道:“我说你大半夜搞什么?不是让你乖乖睡,你睡我衣服里算什么?”
谢木偶委屈道:“是阿凌半夜把我塞进衣服里的,我试图挣扎,可是并没有用。”
钟未凌:“……”
刚睡醒,钟未凌脑子还是糊的,闻言有些懵:“是吗?”
谢木偶仰头无辜道:“是啊。”
虽然谢木偶不是谢之钦,但是顶着跟谢之钦一模一样的皮囊,做着跟谢之钦一模一样的表情,说话语气也一模一样,钟未凌真的拿他没辙。
“那也肯定是你勾引我,所以我才把你塞进衣服里的。”钟未凌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穿衣梳洗好之后,看着床上那小小一只,问,“你要不要也梳洗一下?”
谢之钦爱干净,多少还有点洁癖,经过一夜,谢木偶的衣服十分凌乱,头发也有些草,钟未凌总觉得他应该不太能受得了自己是这种形象。
谢木偶想了想,无奈道:“可是我现在身体太小,也没什么灵力,只有一缕神识,我觉得我无法自己给自己洗脸。”
钟未凌拿出一条丝巾,失笑:“我给你洗,这总行了吧。”
谢木偶眼睛一亮:“可以吗?”
钟未凌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人抓进手心,像是搓澡一样,给谢木偶收拾了一番。
不过谢木偶的身体实在是太小,发冠不好扎,最后,钟未凌直接随便给他编了个麻花辫,顺手又把发尾的发带打了个蝴蝶结。
“看,怎么样?”钟未凌把自己的“杰作”放在桌上,令其对着镜子,满意道。
谢木偶嘴角一抽抽,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喜不喜欢?”钟未凌问。
谢木偶努力弯着眼睛:“阿凌弄的,我当然喜欢。”
“你这句话,十分的不走心。”钟未凌挑挑眉,但并未就此事继续往下说,而是将谢木偶放到自己怀里,便出门去了。
昨日,他让黎阙给各魔宗传信,令所有长老今日来魔君殿一聚,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用过饭,钟未凌吃了医修配的驱寒丹,但体感并没有很大用处。
不过谢木偶在他身边,寒气倒也并非难熬。
去魔君殿的路上,钟未凌反复叮嘱谢木偶,让他不要在自己怀里乱动,最好不要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否则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
“若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黑黢黢的随身空间里,让你一个偶待着。”钟未凌警告道。
谢木偶连忙道:“我自然不敢。”
两人来到魔君殿时,各宗门长老已经到了。
虽然钟未凌一声不吭,直接灭掉那些被心魔寄生的宗门时,众位长老心中多少有些不爽,毕竟此等大事,应该跟他们商量一下再行动比较好。
可是,两个时辰内,便将魔族内外清理的干干净净,几名正准备进谏,想劝解钟未凌三思而后行的长老还没出门,就接到了尘埃落定的消息。
此等迅疾的行动力,着实让人吃惊。
但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对钟未凌尚心存疑虑的几位魔族长老,此刻几乎再次像十七年前那样,完全信任了钟未凌。
魔族与仙门不同,不讲求德治,他们需要一个雷厉风行,有脑子,又下的去手的领导者。
其实,心魔潜藏一事,其余长老们并非不知,只是一时间不知该从何下手。
钟未凌这次的偷袭之法,他们也曾计划过,但是最终都放弃了,因为无法确定是否能够成功,且一旦失败,或者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剿灭对方,那么就会打草惊蛇,给对方唤醒心魔的机会,届时便会功亏一篑。
他们想来进谏,也是因为这个。
至于被灭几个宗门与他们沾亲,这件事终归是私事,确实有几个长老因为此事不满,想要来找钟未凌讨个说法,但最终都被另外几个给拦住了。
所以,事发之后,来找钟未凌的只有岚柩一个人。
不过,这也恰恰帮钟未凌分清了谁才是可用之人。
此次商议,主要是围绕心魔一事,且商量如何处理岚柩。
岚柩的情况,钟未凌并未全无保留的告诉大家,毕竟这涉及到谢之钦。他只是说了这次的心魔很有可能跟十七年前销声匿迹的那个是同一个,且一旦孵化,能力极有可能会是魔界史上最棘手的心魔。
虽然他这么形容了,可是大家没有亲手与其对过招,到底是何等棘手,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若是倾尽我等之力,可否与之一战?”韩循问。
钟未凌眯细眼:“十七年前,那场仙魔大战之中,诸位长老代表的已经是本座麾下的最强战力,那么,敢问在诛杀闻渊一事中,与云都谢之钦的功劳是如何分的?”
韩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等加在一起,与谢仙师七三开。”
韩循他们三个人加一起,勉强跟谢之钦打个平手,而七名魔族顶尖长老加在一起,才能压过谢之钦。
这也是为什么魔族这些长老对谢之钦如此忌惮的原因。
韩循道:“如果心魔之力与谢仙师差不多,那我觉得就算到了最坏的地步,应该也不至于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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