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肃的目光毫无紧张,反而盈满了笑意道:“谁还没有过往?景琛你的过往是什么?哦,对了,伯母说去乐坊听曲,以音结识,定情信物……”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愣是让沈塘不自觉的偏离了视线,结果恰好落在了那灯上,脸上有些发烫。
一是为之前所说定情信物,二是为之前辩解所说之人不是林肃。
这人是专业克他的不成?
若说起过往,他沈少爷的过往名满京城,真是无人相信他会洁身自好:“此时你我都有罪过,不如就此揭过?”
“可是林某从始至终倾慕之人只有景琛一个,”林肃深深的看着他,“怎能随意被冤枉?嫁入沈家之前没了清白,换作女子可是要浸猪笼的。”
沈塘看着他又觉得面目可憎,又觉得心里快意的很:“你这人当真是会花言巧语,不过本公子喜欢。”
他凑近了些,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暗示后吻上了林肃的唇并试图压倒,想象中的抗拒并没有,反而心里激动的很。
就是实践跟不上理论,不得章法,只觉得心头火气燃着却扑不灭。
按理来说他占着主动的位置,可是分开唇以后看着林肃满脸淡定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被纵容胡闹的孩子一样。
那这人之前怎么那么会?
“你给点儿反应,”沈塘故意压低了声音,“爷又不是在亲一根木头。”
他的声线其实很好听,否则也不能吸引那么多的人真心恋慕,手段也算娴熟,只不过在林肃这里看着有几分稚嫩感,有一种急于扳回局面的幼稚可爱。
“好,”林肃开口时声音低哑,直入心脏,让沈塘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的时候已经被掠夺了呼吸,一直到再次分开时才有所回神。
只是眸光潋滟,桃花眼中真正溢满了桃花,那红唇大口喘着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谁:“你这人……”
“景琛轻薄了在下,可就要对在下负责了。”林肃脸不红气不喘的起身,轻轻擦去他眸边的水光道。
“这个是自然的,”沈塘不自觉的挠了挠床罩,“我近日便会与母亲商量议亲之事。”
虽然刚才的情况有些不对,但是滋味实在很好,他从未有过如此亲近一个人的念头,如今倒是体会了。
“你要去何处?”沈塘看他动作问道。
林肃只是起身将帷帐拉了下来,室内变得有些漆黑的时候他将沈塘推倒在了床上,沈少爷神经紧张,非常激动,努力拿出以往的镇定:“你莫非是想?白日宣淫实在不好,不如等到……”夜里。
“好好休息,”林肃却是轻笑一声,抬手搭在了他的眼睛上道,“劳累伤身,此次是我过分了。”
覆在眼睛上的手温暖的很,沈塘意识到误解着实庆幸此时看不见人,但或许因为太温暖了又太确切了,沈塘眼珠转来转去反而睡不着,忍了一盏茶的功夫道:“不如你做点儿别的,我焦虑的很。”
情绪上很是激动,一想到成婚之时就总是想笑,但又不想让林肃看出端倪,还得拼命压制住,又惦记着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只觉得混乱又头疼。
“那我弹琴给你听?”林肃在沈塘的房中发现了不少乐器,还都是珍品,模样皆以华丽夺目为主,完全符合沈少爷的审美。
只是看经常磨损处可见平时并不怎么使用。
“此法甚好,”沈塘拉下他的手道,“你若嫁入我沈家,必为贤妻。”
06这次不用宿主提醒,默默给沈孔雀记下了一笔。
欠债一时爽,还债火葬场。
林肃一笑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坐在了那琴前轻轻拂动,舒缓的音律传入沈塘耳中,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心情有些舒缓,眼皮渐沉,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平缓的呼吸声传来,林肃的手指停了下来,压住了震颤的琴弦,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沈夫人虽说是留饭,但是沈塘还在休息的情况下只有他一人颇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林肃告辞离开的时候,沈夫人也只是稍微挽留便放人走了。
回到云来客的时候被人告知已有客人在等候了,林肃随即上楼,在看到顶楼之上正对月饮酒的人时拱手道:“不知王爷到来,林某有失远迎。”
那对月者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眉眼与萧煌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更为疏阔,颇有几分事事不放在心上的逍遥之感。
宁王萧韶,先帝第十一子,乃是一低位嫔妃所生,新帝登基,别的皇子或封亲王,或领差事,只有他每日潇洒度日,弹琴听曲,倒像个逍遥的方外之士。只是此时他转眸看到林肃的时候,之前那种不在意已经转为了热切欣喜:“你这里的酒真是不错。”
“楼中新酿的碧瑰引,还不曾外售,倒是殿下有口福。”林肃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也斟了一杯,很自然的与萧韶碰杯,“今日来有何要事?”
“此次科举可能有人舞弊,”萧韶晃着自己的酒杯道,“我是在……乐坊之中听到了一些,不知真假,你这里可能用得上?”
“能,”林肃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若是真的,鹬蚌相争,我们得利。”
他知道科举舞弊到此时已经不是想收就能收的事情了,因为考题早已经流传了出去,现在的皇帝虽然无心政事,但他昏庸暴虐,断然不容许旁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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