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阿砾唯有惆怅了一会儿,不好挽留。跟他交换了个联系方式之后就放了人离开。
撇开这些不提,这时成功迎接镜花入门,阿砾便积极地来到镜花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少女一个宠爱地揉头,一个温顺地承受,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姐妹。
“辛苦了哦。”
神情像一只小白兔般温顺的镜花捏住了自己胸口的手机,冲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果然,好看的小女孩看着就很治愈。
只是她这么想的时候,隔壁的大白虎则酸了起来。
“为什么我入社的时候没有欢迎会……”
敦小声地碎碎念。只有在这种对比下,才能看得出来他就像是捡回来似的,差别待遇太明显。
不过很快,阿砾也没有厚此薄彼地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这也是你的欢迎会呀。”
面向他的阿砾笑容灿烂,以不亚于先前的音量大声喊:“现在说应该不算太迟吧——欢迎加入武装侦探社,敦敦!”
周围的同事们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接着跟阿砾所做的事情一样,倒数了3秒后,冲他齐声道:“欢迎加入武装侦探社——”
笑声混合在一片欢喝声里,久久不停歇。银发少年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低头掩饰住眼眶里忽然涌出的热意,如蚊呐般羞涩地细声说:“嗯……谢谢。”
“快来一起吃晚饭吧,哥哥大人做了很多食物哦!”
很快众人又拉着两位侦探社的新人一起来到了餐桌边上。几张办公桌上的东西被他们清理干净,拼到一起形成一张大桌。上面盛放着许多新鲜出炉的食物,炸物,煮物,关东煮,下酒菜,啤酒饮料,甚至还有大蛋糕。除此之外,还有未数尽的相当多的食物供应在桌面,可以说是一顿侦探社难得奢侈的盛宴。
他们倒酒的倒酒,喝果汁的喝果汁,互相大声笑谈着组合期间发生的事情。而这时,出去执行了抓捕任务的国木田,终于将某个万分不情愿的家里蹲也给拖到了事务所里。
“别拉着我国木田,让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跟芳子永远相亲相爱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让我见识到外面那耀眼的世界啊!”
“我这也是没办法,砾给出的最后通告,让我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要把你带过来。”
国木田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罔顾自己与发小十几年的交情,拎着他连人带被地丢进了事务所内。
那位躲在了一张厚重棉被里的眼镜青年不断挣扎,完全抛弃了形象这种东西,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蚕蛹。
“国木田你们回来了?刚好,我有事情要找花袋说!”
见到缺席的两人终于姗姗来迟,阿砾放下手中盛满食物的托盘,脚步不停,哒哒哒朝他们走去,一把就接收了那个蚕蛹将之拖走。
“等、你要带我去哪里?!”
田山花袋刚进门没多久,就又被阿砾给拖了出去。趁众人在里面吃吃喝喝,阿砾则带着花袋到了侦探社门外的走廊开始谈话。
组合一战里,大家进行的作战行动都非常顺利,能迎来现在这份免于城市受难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全员也都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即使有,他们侦探社里也有与谢野医生。有她在侦探社坐镇,重伤就等于无伤。
“到底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事啊……”被单独拖出来的花袋整个人都缩在棉被里,神色充满了不安。
“就是想要问一下你,之前说的‘告白’是认真的吗?”
与他快要溢出实质的忐忑不同,阿砾凝望着他的眼神一片坦荡澄澈,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这么直接反倒使花袋不大自在。他低头看向自己人字拖外露的脚趾,感觉自己简直是要变身为建筑大师一样在地面抠出堡垒。
“事到如今,怎么还问这个……”
裹在棉被里的眼镜青年咕哝道,而后却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怔住。
“因为是花袋啊。”
阿砾的声音浅浅回荡在这条廊道周围。说实在,面临这种煽情的窘况,她其实还挺不自然的,手指头绕起自己的头发,一圈一圈地做着小动作。
“因为你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而是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必须要去认真面对你的这份感情啊……”
花袋藏在棉被里垂放在自己双腿外侧的双拳猛地攥住。片刻后,他忽然抱住脑袋蹲了下来,背后披着的棉被因而拖到了地面都不自知。
“算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反正绝对是要给我发朋友卡好人卡之类的话吧!”
深谙这种套路的花袋掩耳盗铃地呐喊道。他可不是什么勇敢的人,相反,宅男心理让他像是丢人的胆小鬼。【逃避可耻但有用】这句话,可是他认可的一句至理名言。
要是被拒绝第二次,他绝对会受不了的呜呜呜……
“什么嘛,我也是很认真地想要给你正式的答复啊!”
见到这种不愿合作的姿态,阿砾顿时不服气地鼓起了嘴巴。可看着他的这副逃避模样,她还是气馁了,打消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算了,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怎么说嘛,非要将你拖出来逼着你听我说话,总有种因为被喜欢就自动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的讨厌感觉。只顾着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你不愿意也很正常……好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