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室里一片融洽,在这场闹剧过后又恢复了和乐的氛围。正巧方才听墙角的时候,谷崎是准备将他新做好的料理端出来的样子,便斗胆邀请阿砾来品尝他的手艺。
“砾小姐,要、要来尝尝看吗?”
说起来,今晚的料理似乎都差不多是谷崎他一手准备的。别看他平日那么怯懦柔弱,大概因为是有娇惯的妹妹在身旁,他做料理的手艺非常了得,很有当人。妻的潜质。
“哇,谷崎你做的这个炸天妇罗还挺好吃的诶!”
阿砾试着吃了个,酥脆的外衣在口腔嚼碎后的那份口感,使她眼睛顿时瞪得圆滚滚的,而后又眯起来,充满了纯粹的幸福感。
“砾小姐,还有披萨也请用吧。”
端着一堆料理的谷崎来到她旁边那张桌子,然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一份佐料丰富,表面铺满了似乎是番茄那类食材、显得红艳艳的披萨故意堆到了阿砾的面前。
阿砾不疑有他地拿起了一块他端来的披萨。刚烘烤好的披萨表皮还烫烫的,有着肉与面粉被烤得恰到好处的焦味,闻起来香气扑鼻。
“啊——”阿砾张开嘴巴,做出要吃下去的姿态,就在这个时候眼尾的余光发现了旁边的谷崎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更准确来说,是披萨到她口中的那段距离被他给紧紧锁定住了。由于紧张,谷崎的喉结好似还悄然滚动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液。
(就差那么一点,往日在她手里受过的苦都要回报过去了!)
阿砾拿着披萨的手顿住了,无法忽视掉对方眼神的她,静静扭过了脑袋,视线凉凉地落在谷崎的身上。
“怎、怎么了吗,砾小姐?”
谷崎的脸上一瞬晃过了一丝心虚的神色。
“唔……辛苦你今晚做了那么多料理,还是先请谷崎你尝一尝吧?来,我亲手喂你,这是不可多得的奖励——”
阿砾说着就想要把那块披萨给塞到谷崎的嘴里,而谷崎则像是即将面临着什么恐怖事物袭来一般拼命挣扎。
“不,不,我还是不要了——哇啊啊啊砾小姐你等等!”
然而这名橘发青年对上茶栗发少女时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少女雪白柔嫰的胳膊一下由背后往前强行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口气将披萨送进了他的嘴里。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吃!”
阿砾残忍地大声喊道,并且还捂住了对方的嘴巴防止他吐出来。谷崎就像吃到了一颗炸弹,被辣椒辣到脸色爆红,最后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哥哥大人!”在旁边全程观赏自家兄长作死过程的谷崎直美朝他扑了过去,接住了那具软倒下来任她为所欲为的身躯。
“哥哥大人,你快振作一下!如果,如果你继续躺在这里的话,会让直美想要对你上下其手的哟,呵呵呵呵……”
然而,他们侦探社里的兄控狂魔直美早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旁边原先偷听的敦他们几人撞见这个画面心有余悸。片刻后,他们全默默夹着尾巴离开了。
“我们,还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不然可能会像遭殃作死的谷崎一样有生命危险。
而完成这番反击的阿砾拍了拍手,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想借着这个机会在食物里面加料来迫害我,这都是我玩剩下的!”
神清气爽地回到桌边,某位名侦探正在不大高兴地吃着丸子,不经意般问起:“你之前对田山君的话都说完了?”
阿砾凑到了他面前那张桌子,也拈起距离他最近的那盘食物来尝一尝。
“你那么好奇的话,刚才怎么没有到门口来?”
乱步哼了一声,刚吃下去的由糯米做的甜丸子被挤到他的腮帮子里,半边脸鼓得像仓鼠的脸颊。
他含含糊糊地说道:“有什么好听的,乱步大人就算不看,也知道你们究竟会讲些什么。所以绝对不是因为很在意,而忍耐不住来过问你哦——”
勺子的尾部在这时被转移过来对准了阿砾,他又撇清关系般重复了一句:“绝对不是很在意的原因哦!”
重复太多反倒很有嫌疑啊,阿砾不由嘀咕道:“你这不明显还是很在意嘛……”
可她说着的同时也有些压不住嘴角的弧度,为此忙把自己拈起来的一条炸天妇罗塞进嘴里嚼嚼。适时乱步的身子又贴到了她的肩膀,张开嘴巴表明要投喂。
“乱步大人现在要吃点咸的东西!”
“好啦,给你——”
阿砾按照以往对自家竹马的饲养方式,好心情地再次拈起盘子里某只虾尾,递向旁边。那位黑发青年偏头一叼就卷走了她的投喂,湿滑的舌头不经意含住了她的指尖,往指腹上舔了一舔。
这完全是依赖又不设防备的动作。
感受到手指明显回馈而来的湿润触感,阿砾整个人顿时一僵,瞪视着某位名侦探,把手捏成了拳头,藏在了自己的背后。
(这、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自觉啊……)
趁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某个半点没有察觉到她心思的名侦探先生已经展开了新的冒险,好好的汤勺不用,非要忘乎所以地用竹轮来当作吸管喝碗里的汤了。
竹轮是一种用鱼肉泥糅合面粉跟蛋白来制作而成的一种圆柱状食物,由于内部是空心的,在名侦探眼里还有着用来当作是喝汤工具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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