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了,一时没想到该怎么接话。
于是翩翩君子景行帮他接了。
“我给你?”景行笑了,“不是早就给了?而且都那么多次了,不过你要是还觉得不够……最近忙,那等这里的任务做完再加点次数好吧?”
这话实在太不像人能说出来的话,叶濯林愣是听傻了,好半天才听出来景行开了那啥腔,登时,什么改善脾气,什么温柔体贴,都是狗屁,他只想锤爆景行的头。
“他妈的景行!”叶濯林癫狂了。
“我给你,这是你自己说的话!”景行躲开他的拳头,无辜道。
“放屁!我有可能说出这种意思?”
正发着疯,景行却突然毫无征兆封住他的唇,叶濯林立刻呆住,心火瞬时被浇灭,渣都不剩,刚刚还激烈的反抗已然无影无踪。
等到叶濯林开始呼吸紊乱时,景行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的唇,转而将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
“所以,别压抑自己。”景行抱住他,在他耳侧轻声道,“和我说话不需要三思,想说什么说什么,你是叶濯林,而不是‘我所喜欢的叶濯林’,无论你是温柔,还是暴躁,你都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
叶濯林见识过他太多学来的油嘴滑舌,已经快麻木了,于是偶尔听到这样笨拙而真挚,甚至带着一丝幼稚的话,一时竟有些晃神。
他基本没在口头上回应过景行的情话,因为觉得没必要,他这人确实不适合谈情说爱,那榆木脑袋,若不是遇到景行,估计再帅的脸也阻挡不了他孤家寡人一辈子。
但他还是遇到了。
于是,他学会了稚拙的回应。
“你也是。”叶濯林支支吾吾小声道。
你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
…
翌日,异域使者带着上贡的礼品走入朝廷大殿。
使者是个高大男人,异域服饰较为豪放,没有衣物遮挡的地方不少,身形肌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使者与四名随从踏入大殿,就像是齐齐走入了角斗场,仿佛礼品送完就得掐着点去打架。
叶濯林穿着异域服饰混入随从中,一步一膈应,他有点不大适应这穿着,总是忍不住偷偷把衣服往上拽,像是被迫卖艺的良家青年。
然而从外表来看,良家青年身量颀长,肌肉轮廓分明,除了长得好看,剩下和其他人并无什么两样。
景行在一旁围观,不得不感叹,叶濯林混入异域群架团,竟毫无违和感。
叶濯林平常是一身紧身黑衣,气质和异域服饰简直有天壤之别,突然从头到尾这么一变,绕是景行都时而晃神。杨焕没有瞧出任何异样,按流程收了礼品,说了一番促进两国和谐发展的赞词,叶濯林和其他随从一起缩在一旁,心中盘算着时机。
他和景行通过系统时刻保持着联系,但他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毕竟兵马完全由景行安排,他没什么数,尽管对景行百分百信任,但多年以来养成的自己把握权力的习惯他暂时还改不了。
景行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再往前挪一点,对,等会涛涛会来帮你,你就站在这个位置别动就行。”
“……你把涛涛也拐来了?”
“客串。”景行远远朝叶濯林笑了一笑,“你准备好了,心中默念三十秒。”
叶濯林登时悚然:“这么快?”
“这不是怕你心里没底导致紧张,所以越快结束越好。”
话音刚落,杨焕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竟起身来看异域使臣送的礼品,一时还看得入神,叶濯林默默读秒,就在达到三十秒的前一刻,突然有人发出惊叫。
叶濯林就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像个大黑耗子一样直愣愣朝皇帝杨焕窜了过去,并准确无误撞到了膝后,杨焕一个不稳,竟直接跪了下去,正朝着叶濯林的方向。
与此同时,殿内突然闯入两个士兵,高喊:“护驾!”
一时间全都乱了。
大臣们只当皇帝遇刺,忠心的连忙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皇帝,迟钝的只呆呆跪了下去,使臣拿着礼盒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两名闯入的士兵见到皇帝在给人下跪,一时也傻了:“大胆狂徒!竟敢谋反!”
狂徒叶濯林:“……”
这都什么鬼玩意?
一片混乱的场面中,景行高调地打了个酱油,他装模装样抢过士兵的武器,看似急切实则不慌不忙地溜达上来,跟没睡醒似的顺手将罪魁祸首涛涛控制住。
殿中的其他人没有武器,包括统军贾宜亮,景行这一拔剑,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于是不乱了,全傻了。
“这……是什么?”有人问。
估计连这人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啥。
杨焕被人压在地上,上面叠了一层又一层肉山,叶濯林心中暗念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朴素无华的做个任务,然而皇帝下跪一事何等了得,哪怕无理取闹,都能闹个死罪。
杨焕废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景行好巧不巧地开口,手上还提了个小东西:“罪魁祸首是这只幼狼,这幼狼生猛地很,刚刚还朝我嗷嗷叫了半天。”
从头到尾都格外乖巧的涛涛:“……”
这锅漂亮。
杨焕的眼神逐渐聚焦,注意力被景行吸引,本能放到了涛涛身上:“管不住畜生乱跑,那就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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