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方文艺只能在易小寒怜悯的眼神下,老老实实跟着路远来到大殿前的空地,心里却不断吐槽:为什么明明是个修真界,我却要一直用蛮力,这是个假的修真界吧!先给心诀不行吗?!
路远给他仔细讲解了盗匪中几个主要人物的修为与惯用武器,以及各自的套路,又教了他如何化解这些招术,最后还教了他几招凌利刁钻又极为有效的攻击剑术。
大概是看出方文艺心中的担忧,教完后路远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不用担心,你师祖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已经去查探过,那匪首已经开始准备突破,所以正在闭关,他手下的那些人对你来确实不足为俱,若真的觉得打不过那匪首你跑就是了。”
方文艺嘴角抽了抽,看着满脸大胡子的路远有些无语,真到了那时候还能跑得掉?
路远对上他的目光郑重的点点头。
……
“我教你的东西你好好记住,可以做好准备再去,不急于这一时。”
方文艺与路远出去时,庄莼甄原本也要跟出去,被傅长老叫住,正往外走的顾承年看了他一眼带着易小寒跟了出去。
整个大殿只剩下傅长老与庄莼甄。
“不知长老有何吩咐。”
“这次的试练是他一个人的事,你不要多事。”
庄莼甄的眼睛眯了眯,抬头看向傅长老,傅长老没了平时的懒散的模样,正目光严厉地看向他,庄莼甄毫不退缩与他对视:“他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我不可能不去。”
傅长老靠回椅背恢复懒散模样,只是脸上却挂着一抹讥讽的笑:“你去了又有什么用?一个筑基都未到的小修士,与其去给他添乱还不如留在山上好好闭个关,把修为给我突破上来。”
庄莼甄看着他,傅长老虽然笑着,眼神却十分危险:“你若跟去,无论你有没有出手,等着他的都是失败,到时候他只会被逐出师门,你大可以试试我说的话当不当得真。”
庄莼甄的双眉皱起,转身出了大殿,傅长老在他身后双眼微眯,许久后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软骨头一样瘫在座椅上。
“荡剑峰啊荡剑峰,荡个鬼的剑,我看真该改名叫烂桃花峰!”
傅长老与路远交待完事就走了,临走倒也不小气,给了方文艺不少防身保命的东西,只不过看着那些东西方文艺心里更慌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可不想死在不靠谱的傅长老手里。
知道大佬不能一起去的事后,心中既失落又庆幸,万一有危险至少大佬不会有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将路远教的东西烂熟于心,临走前庄莼甄送他出清阳派又交给他一包东西,方文艺随便看了看,里面堆的全是符咒和药瓶子,比路远给那一袋乱七八糟临时凑出来的靠谱得多。
出了清阳派大门,庄莼甄也不愿意回去,两人在山林间走了许久,方文艺突然回头看向大佬,大佬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平静到有些木然。
他突然伸手一勾将庄莼甄搂在怀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已经突破了筑基,到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历练,现在不是在学院你不需要压制自己的修为。”
方文艺退开来庄莼甄依旧没有动,但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我知道不能阻止你,但是如果你不回来,我一定会把荡剑峰夷为平地,不,是整个清阳派。”
呃……
方文艺心里有点慌,这谁能保证啊,他强迫自己坚定:“我肯定会回来!”
庄莼甄叹了一口气,抬手左手从自己的手腕抽出一条血线,那血线中有金光闪烁,随着血线被抽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这是在干什么?”
方文艺紧张地上前扶住他,庄莼甄脸色更白了:“把右手伸出来。”
不敢耽误,他将右手伸到庄莼甄的面前,庄莼甄将那条血线凑近他的手腕,突然刺了进去。
方文艺只觉得手腕上针扎似的痛了一下,之后心里突然觉得多了些什么,而那条线也渐渐隐没。
“这……到底是什么?”
“精血线,以我的精血为媒介和你达成联系,只要你触动它,我随时都可以出现在你的身边。”
方文艺瞠目结舌,庄莼甄的脸色虽然好转但依旧可以看出来有些虚弱,更何况就算是他也知道精血的重要性。
“你疯了吗?我身上的蛊还不够?”
庄莼甄看他一眼,这只蛊相较于它本身的作用来说,放在方文艺的身上纯粹是浪费,但他并不准备让蛊发挥它真正的作用,而且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是蛊也没用。
“蛊在你身上我只能感应到你大概的位置,而且当你受伤时它才有反应,如果那时候我再过去还有什么用?精血线不同,只要你触动它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
“不过是个以防万一的法子,现在已经埋好了,多说无益,早去早回。”
他说完转身往清阳派的方向走回去,方文艺在他身后呆呆地看了半晌,直到看不到人影,他才将右手握成拳,抵在自己的胸口。
方文艺一路疾行,半途中察觉到了不对,有人在跟踪他。
原先他以为是路远跟踪监督,但想想又不对,如果是路远不可能被他发现,他也怀疑会不会是大佬,但被他也否决了,如果大佬要跟着肯定一开始就跟着了,他可不觉得大佬会顾及傅长老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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