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森没说话,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秦镇闭了闭眼,手臂又收紧了些:“对不起,”他说:“我本来想正式的......你知道的,对吗,我喜欢上你了森哥,你呢,你怎么想的?”
在这一刻,什么尊严、矜持、傲气都扔一边了,赤诚的让人心颤。
纪廷森动了动胳膊,想抽出手。
秦镇顺着他,松了劲,提着心让他随意动作,哪怕是被打一拳或者拎着耳朵,完全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儿。
没有被打,也没有挣扎,秦镇只感觉发顶被轻轻抚了一下,然后是一声薄而缓的叹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过,”纪廷森说:“我现在谁都不喜欢,以后也谁都不喜欢,将你和明芮一样看待,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是兄弟,也可以是朋友。”
如果是被骂或者被打,秦镇都认,甚至会越挫越勇,可是纪廷森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声音,比宣布人死刑还可怕。
他一口叨·住那白玉一样的耳·垂,牙齿轻碾了一下,似逼迫似恳求:“兄弟,兄弟会这样?想看见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抱着你,看到你就会·硬,想睡·你,梦里也都是你?”
纪廷森攥着拳,努力克制身体本能的排斥。
那排斥不是因为秦镇,而是他的心病,语气冷淡了些:“那你想怎么样,我不愿意,就强来?”
这话可太重了,尤其是秦镇现在还压在人身上。
他脸色瞬间白了些,比之前还慌乱的爬起来,明明体力上占尽上风,但只老老实实跪坐在床边:“怎么会!”
纪廷森也坐起来,揉了揉手腕,果不其然通红一圈,像是戴过手·铐一样。
见此情景,秦镇不由气虚:“我去找药·油。”
下床了又想起这不是蓝展花园,虚声虚气的问:“药箱......放哪里?”
纪廷森没让拿,抱着枕头下床:“这里归你,我去客房,你好好冷静冷静。”
秦镇没让,挡着不让纪廷森出去:“你睡这里,我......我打地铺。”
他在感情上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刺激,但别的事强硬起来说一不二,还补上一句:“要么,我抱着你睡。”
那样子,还挺跃跃欲试。
纪廷森:“......”
折腾这一趟已经太晚了,他丢下一句:“需要什么自己找。”然后上了床,将在床沿上踩来踩去的小橘猫也放进被窝,撸毛顺气。
秦镇早摸清了主卧的各种布置,很快给自己铺了新毯子,找了新被子,挨着床边造了个窝,然后关了灯。
他知道纪廷森睡觉喜欢靠右,就也睡在床右边,问:“森哥,你刚才说,谁都不喜欢?”
纪廷森:“嗯。”
黑暗中,本该被打击到的秦镇支着脑袋:“那很好,你谁都不喜欢,将来第一个喜欢的一定是我,当然,也永远都只有我。”
他也不问顾昭为什么在隔壁了,至少现在,没必要。
纪廷森没说话,说什么都没用。
秦镇心里挺失落的,不喜欢了啊,要是再早一些......将那种抓心挠肝的后悔往心底按了按,又道:“那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你,森哥,你喜欢了就点头,不喜欢了告诉我,我改到你喜欢。”
顿了顿,声音小了些,但语气挺骄傲:“你都看到了,还行的吧?”
纪廷森:“什么?”
秦镇双手扒在床沿上,呼吸都热气腾腾的:“我的......尺寸,就......不是越大越好?”
纪廷森:“......”
他就不该搭理他,由平躺转成背过身,冷静道:“我困了。”
秦镇就不说话了。
他本身也不需要纪廷森回答这个问题,就是提一提,算是对追求对象展示其中一项优势。
其实还想说一句,能不能把那个猫崽子放出去,但没敢。
安静的夜色中,谁都没睡着,却再也没有响动。
纪廷森有些头疼,他所知道的秦镇是个骄傲又聪明的人,不该是这样......说死缠烂打也不对,霸道起来真霸道,软下身也做的挺顺畅,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时候能消停,真说不准。
正思索间,后背的被子突然被往上提了提,还被按了按,是秦镇在给他掖被子。
纪廷森:“......”
他闭上眼,决定暂时不搭理秦镇,心道还好天气热了,以秦镇的身体素质,睡一晚上地板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其他,该说的都说了,希望他知难而退吧。
......
翌日,纪廷森醒的不算晚,但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猫也不在。
秦镇大概是上班去了。
纪廷森不禁松了口气,旋即又反应过来,秦镇已经对他造成了压力。
他下楼,付从正在客厅看文件,小橘猫在沙发上磨爪子,听到动静齐刷刷的看过来。
小橘猫:“喵~”
付从放下文件:“乖宝,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又快走两步想扶纪廷森下楼,悄声且戏谑道:“秦总说你昨晚睡得晚,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真不多睡会儿了”
看他挤眉弄眼,纪廷森眉心微跳,平静道:“是挺晚,秦镇他磨牙......吵。”
付从:“......啊?”
下午的时候,纪廷森在书房看书,秦镇回来了。
其实还没到下班点,但昨晚......秦镇心里有些不踏实,特意空出来半天回来,也没想好要怎么办,但守着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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