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有些日子了,他还是能想起闻人非那种若有所思又兴味至极的眼神。
艹!
秦镇将大葱砸过去,咬牙低声:“你他么......你......你动他了”
那是他媳妇儿的亲弟弟,平常看的和眼珠子一样,就这么被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睡了?
他对小舅子的了解不深,但不难看出那是个挺不错的小孩,又聪明又善良,可闻人非......当兄弟行,做男朋友,不是等着被先用后抛么,而且不是日抛就是月抛。
小舅子不好过,纪廷森肯定心疼,要是再知道闻人非是自己的死党,那他回头不是要去睡客厅?
秦镇想着各种可能,简直眼前一黑。
三秒钟之后,他已经将闻人非拽到了门口,鞋柜里的鞋啪的往地上一摔:“我不管你以前玩了谁,这一个不行,三十秒之内滚出我家,以后也离纪明芮远远的,他玩不起,以后我看着,你也玩不了,听懂了?”
闻人非:“......”
没反抗,一半是不敢,毕竟以后论亲戚要比秦镇矮一头,而且秦镇已经转正,他还没过明路,将来没准要让对方给自己说话,一半是惊的,秦镇性子冷,还从来没有因为维护谁变成这种喷火龙的样子。
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认真的。”
秦镇冷“呵”了一声,怒气值降了些,变成苦口婆心:“你要不是我兄弟,已经被从窗户扔出去了......你要什么样的找不着,好人家的小孩就别招了,走走走!”
他打开门,一副往外运送垃圾的意思。
好不容易来小朋友家,闻人非肯定不能走,不知道这房子隔音怎么样,小朋友睡的挺熟的,他声音也刻意压着:“我喜欢他,真是认真的。”
秦镇黑着脸:“我也是认真的。”
正在这时,斜刺里插-进-来一个声音:“什么认真的?”
是纪明芮,本来想上厕所来着,看闻人非不见了,立马清醒过来,上外面找来了。
秦镇看纪明芮那困倦又迷糊的样,顿时有一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心痛,火烧火燎的。
他心态不稳,就被闻人非抢了先:“我说不留下来吃早饭了,秦镇不让,非说不让我这么快走,说是认真的,就是不让走。”
秦镇:“......”
纪明芮跑过来:“闻大哥,那你就留下吃个早饭吧......秦哥,你们认识啊?”
秦镇:“......”
好想把这个小傻白甜倒提起来,抖一抖脑子里进的水。
他沉了口气:“认识。”
说不认识不可能,前些日子他还挺积极的说带着纪廷森认识认识自己的朋友,头一个说的就是闻人非。
秦镇回答的简略,闻人非看着脸上睡觉压出印子的小朋友:“我和秦镇是发小,认识很多年了......没洗脸呢吧,都冒油了,去收拾收拾......你秦哥在做早饭呢,一会儿就能吃了。”
纪明芮汗毛都炸起来了:......冒......油了......油了......
他捂着脸,像小仓鼠拱木屑一样钻回屋里去了,连秦镇会做饭这种新鲜事都顾不上好奇。
闻人非看着小朋友慌张的背影笑,其实根本没什么油不油,小脸白的他都想咬一口......真是好哄。
秦镇忍无可忍,将闻人非拎去厨房打杂去了。
他运气运了好几轮,最终还是在才煮没多久的砂锅里又加了一人份的米,冷声警告:“一会儿别让森哥看出来你对那个小的......你的名声自己知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闻人非:“......森哥?”
木已成舟,至少闻人非现在是赶不走了,秦镇迅速的恢复冷静,灰蓝色的眼掠他一眼:“我媳妇儿,怎么,有意见”
闻人非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免得秦镇手上的汤勺砸到自己脸上。
就是......非常非常好奇,他有预感秦镇栽了,但栽的这么彻底,还真是......纪廷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半小时后,抱臂靠在冰箱旁的闻人非,不由自主的站直了。
他听过很多传言,总结下来未来的大舅哥漂亮是真漂亮,蠢也是真蠢,可是十几步外那个眉宇中带着倦怠,却依旧有一种难言的闲雅气质的隽秀青年,怎么看都是钟灵毓秀,和蠢丝毫扯不上关系,
这是一个修雅至极的人,只拿漂亮来形容他都显得浅薄,真真当得起美人两个字,无关性别,像是造物主对人类的馈赠。
上一个他所见能用“美人”这两个字形容的人,是顾家那位前总裁顾星。
顾星气质冷清一些,这位则温和,不过不软弱,有一种亲而难犯的气场,像是久居上位且被众星拱月惯了的,非钟鸣鼎食之家养不出来。
哪怕穿着睡衣,一眼看过去也矜贵又从容。
秦镇正往锅里撒葱花,有一个蛋煎的不够圆,嫌弃来嫌弃去没舍得扔,想着一回儿不够圆的给闻人非。
他背对着客厅忙活,并没有看到闻人非和纪廷森的短暂对视。
纪廷森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贴身又柔软的那款,专门从家里拿过来的,没来得及换,因为头疼,先想找点药吃。
因为困倦微眯的浅色眼眸睁大,没有太惊讶,毕竟秦镇在这个男人身边,所以应该不是误入,但作为主人还是问了一句:“你是?”
秦镇转头,就看到自家媳妇儿穿着他最爱的睡衣,那修长的脖颈,那秀挺的身段,全被寄闻人非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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