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迎凯前襟上一大块血渍,人又瘦削许多,极其狼狈。
看了纪廷森的方向一眼,笑起来,不过那笑也惨淡,比哭还难堪,对秦镇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来的这么快。”
秦镇让纪廷森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一旁,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不来的快,让你用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做掩护,带着我媳妇儿出国?”
在见到秦与水最初的激动过去,他便将封迎凯的算计猜了个差不多。
当时便出了一声冷汗,若真再迟个一两天......
之前真是恨毒了,想着将人逮住了,如何好好收拾一番,可如今倒觉得只自己和纪廷森站在一起,便是对封迎凯最大的惩罚。
如此,倒是难得的平静。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更何况后续封迎凯还有牢·饭等着。
即便是有心算无心,还是输了么?
封迎凯心头凄楚,对纪廷森道:“廷森,我是真的没有想伤害你,我......我只是想着这辈子,能和你多相处一天是一天。”
彼此没什么话好说,纪廷森听封迎凯的话便如风过耳,一丝一毫都不想再沾染。
他并不接话,仰面看向秦镇:“我们回家吧。”
秦镇说好,看一眼闻人非“兄弟,再劳烦你收个尾。”
闻人非:“......纪哥,记得给小芮芮回个电话,人急的都要上房了。”
内心:想媳妇,也好想回家。
回去的路上,纪廷森给纪明芮打电话报了平安。
纪明芮带着哭腔,他原本要跟着来,可这地方难找,又怕打草惊蛇,闻人非和秦镇带的都是能打能藏能追踪的精锐,来了也是拖后腿。
只等着也心急如焚。
纪明芮之后,还有付从、顾昭等人。
知道他失踪的人不多,一个是时间短,一个是他毕竟是公众人物,闹出轩然大波来不好。
只是该通知的人倒都得告诉一声,让落落心。
到最后,秦镇将手机没收了。
他少有的强势,半强.迫的让纪廷森躺在自己腿上闭目养神,精神绷了这么久,也该稍稍松懈一会儿。
纪廷森自然听他的,抱着秦镇的腰闭上眼睛。
其实不困,和人动手时身上的撞伤、擦伤刺凌凌的疼不说,还有一件终于要鼓起勇气的事,尚且需要细细思量。
冷不丁,耳廓被揉·捏。
秦镇:“森哥,不困?”
纪廷森睁眼:“嗯。”
捉住了秦镇作怪的手腕,只是松攥着,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秦镇便道:“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他微低着头,说封迎凯和柳家大夫人的勾结,说意外审问出的,柳家大夫人在二十几年前做的恶。
其实说后一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愤慨的,毕竟心知肚明,眼前人并不是......
最后问:“你准备怎么做?”
纪廷森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桩事,秦镇的话他决计不会怀疑的,默了默便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虽然不是原主,但承了人家的命,有些事便不能不计较。
回家后,纪廷森进浴·室洗·澡。
秦镇抱着换洗衣物问:“需要我帮忙吗?”
两个人一起洗澡的次数,最近两三个月其实比以前要少了,主要是随着关系更进一步,纪廷森有些招架不住秦镇太过强势的侵·略。
在被撵出浴室很多次后,秦镇就从老公变成了自动衣架,召之即来的那种。
纪廷森摇头:“要浴袍,白色的那件,我想......睡一觉。”
秦镇乖乖去找,然后守在门口。
一会儿问水凉不凉,一会儿问晚饭吃什么,没有一刻消停,有一种空落落的焦心,生怕自己不问,里面的人就会被什么东西给勾走,又不见了。
纪廷森一字一句的答,一边在镜子面前看自己。
他皮肤天生的白,磕碰了也很容易留下痕·迹,现下脖颈上有抓.痕,右侧肩膀有撞在墙上留下的青.印子,脚踝上有不知磕到哪的乌青一团。
整体上看,应该......应该还可以吧?
正紧张的审度间,又听秦镇问:“森哥,怎么不说话?小黄皮从门缝里挤进来了,找你的,打个招呼?”
几秒钟后,浴室的门开了。
秦镇正拎着又肥了一圈儿的小橘猫,打算将这小东西逐出卧室重地,看到纪廷森居高临下的看,忙心虚的松手:“我没欺负它,友好交流。”
浴.袍松散散的系着带子,纪廷森绕过这一大一小,钻进被窝:“你也去洗,我想抱着你睡。”
小橘猫不喜欢洗澡,能这样被指挥的,当然只有大的那只。
秦镇说好,径直进了浴室。
瞄了瞄洗衣台上没被穿的干净内·裤,心中怜意大胜,森哥这次真是遭罪了,洗完澡困的连内.裤都忘记穿。
惦记着陪纪廷森,他洗了个战斗澡,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就又出来了,正看到纪廷森在反锁卧室门,而小橘猫已经不见踪影。
还不待问,纪廷森便已解释:“太闹腾了,让它出去玩会儿。”
他很快又钻进了被子,有些后悔即使要......真.空的是不是太早了,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看秦镇站在床边看自己,脸上热度蹿起,人往旁边挪了挪:“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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