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李氏怎么能甘心?她赌上弘时的健康,却没能让王爷重罚她!
李氏自是心里暗恨,所以这几日暗戳戳地准备在府里放出流言。
她却不知,胤禛早已盯上了她。
李氏的留言还没放出去,她便先糟了胤禛一顿训斥。
当日弘时落水一事,现场只有他们三人,双方各执一词。
胤禛自然不愿相信是佟丝若命人推了弘时下水,多日的相处,胤禛知道佟丝若是个从不多事,安分守己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但是,他也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陷害他人。
所以那日最好的选择,就是先重重惩治佟氏身边人,明面儿上给个交代,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容后再查。
只是那日佟氏被带下去时的眼神,让胤禛久久无法忘怀。
她红着眼睛,咬着唇,明明就快要落下泪来,却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
那样的惨然绝望,令胤禛甚至不敢再看她。
所以,说是容后再查,但是胤禛这几天却迟迟没有去查,他不想去想若是查出个水落石出来,该怎么面对佟氏。
因为这件事情,这一连几天,胤禛都烦得没进后院。
“王爷,您都忙了半日了,喝口茶吧。”苏培盛奉上一盏清茶。
“弘时身子怎么样了?”胤禛问道。
“二阿哥身子倒是无碍,就是受了惊吓,这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太医便给开了一些安神药,这几日服下去后,倒是好了许多。”苏培盛回话。
胤禛有些看不下去这文案,顿了顿,将毛笔丢在了桌上,他看上去有些焦躁。
苏培盛看见了胤禛的动作,眼睛转了转,凯欧道:“王爷,今儿福晋请人来问,说佟格格在禁足之中,那年节的赏赐原本该一道儿撤了的,但是福晋说今年岁寒,恐格外冷些,怕是不给赏赐,格格那里过不去冬,所以便想请示王爷,请王爷开个恩……”
听到苏培盛的请示,胤禛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毛。
“这样的小事,福晋做主便是。”
胤禛继续提起笔。
苏培盛应是。
只是内里却安下了心。
王爷虽然没有直接提到佟格格的安排,但是,这默许的态度便可以说明一切了。
想到这里,苏培盛不由得为自己前两日做的决定擦了个冷汗。
那日王爷处置春林的时候,是苏培盛留了个心眼儿,偷偷吩咐了掌刑的太监,叫别打死了,留一口气下来,如今看来,倒是赌对了。
苏培盛何等明白的人,这段时间以来,他是亲眼见着了自家王爷是怎么对佟格格上心的,二阿哥落水的事可以做的文章大了去了,苏培盛虽然不明白内情,但是却懂得一个道理,如果王爷不想让佟格格背上罪名,那佟格格就背不上罪名。
王爷那日的处置,可不正是应了这个理儿?
何况,佟格格究竟有没有做下这事儿,还是两说呢。所以,他见那日的情况有些不对,便先留了个心眼儿,留下春林一条命,日后若是王爷对佟格格这事有点想法,也不至于无处可查。
终归,他不过一句话的安排罢了,就算别人问起来,这八十大棍也确实是春林挨过去的,别人也只能说是这丫头命硬罢了。
他是心思细密的人,留下个善缘,总坏不到哪里。
苏培盛退下,便去给乌拉那拉氏回话了。
而胤禛,则是看着手中的毛笔良久,终于站了起来。
“去看看三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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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还好吗?”小严子轻轻扶起了佟丝若,让她靠在了靠枕上,复而递上一杯热水。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春林如何了?”佟丝若喝下这杯热水润了润嗓子,问道。
“她……还在昏迷着。”
“可有发热吗?”
“这倒没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佟丝若暂时松了一口气,没发热就好。
“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她。”
“格格还是躺着吧,您的风寒将将好些,若是想看春林,不如先等自己的汗出完了再去看。”见佟丝若要起身,小严子连忙劝道。
“我都出过两场汗了,好了大半,就去看她一眼,难道就这几步路,还能让我病得更严重了?”佟丝若坚持,小严子无奈,只能扶了她往春林的屋子走。
即使已经三日过去了,春林的屋子里,还是泛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佟丝若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春林。
心头的酸意泛了上来,眼圈立刻便红了。
佟丝若忙压下这股泪意,坐到了春林的床边。
那日她在花园风口跪了一个时辰,被送回屋子后就犯了风寒,昏昏沉沉了一日,幸好捂出了一身汗,退了些去,才清醒过来。
也正是清醒过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春林挨了板子之后,并没有死,只剩一口气儿,便被扔回了佟丝若的院子。
她当时便想去看春林,只是可惜还在风寒之中,身子根本没力气,走不动路,便只能先躺在床上,又是出了一身汗后,她才能有力气走路,便赶忙着过来了。
“今儿上过药了吗?”佟丝若问道,声音极轻,仿佛是怕吵着了她。
“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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