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眼前一亮,说道:“若是再有二十人,两个半时辰肯定够了!就怕来不及找人……”
“这事你不用管,本宫来处理。既然你说来得及,本宫就相信你一次。”玛琭说完,朝惠妃使了个眼色。
惠妃当即保证道:“我一定在半个时辰内找来二十个人!”
“我相信惠妃姐姐。”玛琭微微颔首,惠妃精神一怔,立刻去安排了。
“可即便如此,时间也来不及啊,距离放烟花只剩一个半时辰啊……”宜妃依旧惴惴不安。
“那就拖时间,多拖一个时辰!”玛琭目光坚毅,盯着宜妃问道:“若是让姐姐凑齐九百九十九个孔明灯。姐姐能否做到?”
“孔明灯?这个倒是不难,每年过年京城里都有人放,卖灯的也不少。”宜妃双眼亮起:“你打算用这个拖延时间?”
“没错,但不仅仅如此,我还有别的计划。”
“那我现在就让人去凑孔明灯,多凑一点,免得又出问题。”
宜妃一扫颓丧,去安排人出宫搜集孔明灯了。
等宜妃离开后,玛琭又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吩咐苑荷:“去将纳兰侍卫请来,就说我有事相求。”
“是,娘娘。”苑荷不明所以,但好在从不违抗命令,赶紧去了。
“你……”玛琭看着那管事。
管事的当即行礼说道:“娘娘,奴才姓林。”
“嗯,林管事,你立刻让人准备笔墨纸砚,纸需要很长的那种,有一丈长最好,需要两张。”
“娘娘可是要写对子?”林管事也不笨,一下就想到了。
玛琭颔首:“没错,写祝寿的对联,可有这样的纸?”
“有,奴才这就让人准备。”林管事暗自激动,果然还是这位德妃娘娘最有办法!
林管事回来时,亲自捧着两卷长长的红纸,准备的墨则是明黄色的。这事玛琭之前没有专门吩咐,还担心对方蠢笨到弄白纸黑墨呢。
等将笔墨纸砚都铺展开来,苑荷也带着纳兰容若回来了。
纳兰容若今日也有幸参加太皇太后的寿宴,因此着了一袭崭新的长袍,越发俊美优雅。
“见过德妃娘娘,不知娘娘寻奴才来此有何要事?”纳兰容若对玛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忽然将他叫来此处,他还是觉得不妥。
“确有一件要事。今日是太皇太后七十寿辰,可本宫之前准备的贺寿对子出了问题,想请纳兰侍卫重新写一副,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早就听闻纳兰侍卫大才,此事也只有你来做最合适。”
玛琭半真半假的说着,其实她们之前压根没有准备对联。
“这……奴才只是一个晚辈,怕是不太合适……”纳兰容若犹豫着婉拒。
“纳兰侍卫太过谦虚了,皇上都时常夸赞你的文采,你的诗词更是广为流传,书法也极好。你若是不合适,就没有人合适了。”
玛琭无奈,京城倒不是没有更厉害的书法家,问题是没时间去请,眼下只能找纳兰容若出马了。
纳兰容若好歹才名在外,又深受皇上宠爱,由他来写对子,相信皇上与太皇太后不会怪罪。
“这……”
“纳兰侍卫,就请你帮个忙吧。太皇太后的寿宴若是出了纰漏,本宫遭殃倒也罢了,就怕让皇上丢脸……你知道的,这次来了不少番邦使臣。”玛琭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她就不信纳兰容若不为皇上考虑。
纳兰容若凝眉沉思,片刻后果然说道:“既如此,奴才就献丑了。”
“本宫相信纳兰侍卫能做好。”玛琭露出笑意,吹捧了一句。
纳兰容若耳朵一红,站到了桌案前。
他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提笔一挥而就,只见两张丈许长的红纸上分别写着一行字:
上联:喜享遐龄寿比南山松不老
下联:欣逢盛世福如东海水长流(注)
字迹飘逸俊朗,大开大合,让人眼前一亮。
对联的寓意更好,比玛琭想象中还要精妙,这个人,她是找对了。
写下这一副对联耗费了纳兰容若不少精气神,他整个人都露出疲惫之态,但双眼却越发明亮。
“幸不辱命。”
“纳兰侍卫当真大才,这副对子一定能成为今晚最耀眼的存……”
“德妃妹妹……”玛琭还没夸完,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是惠妃急匆匆进来了,脸上还挂着笑意。
只是看见屋子里还有个男人时,她笑容一收,诧异地问:“纳兰侍卫?你怎么在这里?”
虽说这里是内务府,还有宫女太监在场,但德妃与外男见面,也不太好吧?
“见过惠妃娘娘。”纳兰容若恭敬的行礼问安。
玛琭笑道:“是我请纳兰侍卫过来写对子的,姐姐你来看,这副对子写的多好。”
惠妃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那两张丈许长的对子不由一惊:“这是纳兰侍卫写的?不愧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
说起来,她与纳兰容若还有些亲戚关系,只不过入宫太早,所以关系没那么亲近。
“惠妃娘娘谬赞了。”纳兰容若客气的笑着。
惠妃的态度温和了不少,又看了一会儿对子,才问:“德妃妹妹打算献上这副对子?可仅仅如此,也拖延不了一个时辰啊。”
“惠妃姐姐放心,我还让宜妃姐姐去弄孔明灯了。到时候将这副对子悬挂在孔明灯的下方,以这种方式闪亮登场,定能获得满堂喝彩。”玛琭笑着解释了一句,又问道:“姐姐那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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