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疼……不过比之前好些了。”惠妃挤出个笑容。
康熙微微颔首,问道:“你还记得当时是如何摔下马的?朕发现你那匹马的左后方被重物击伤过。”
惠妃面色苍白,仿佛又想起当时的情形,目露恐惧之色。
好一会儿才说道:“臣妾记得当时那匹马是被什么打了一下,然后就发疯了,臣妾根本坐不稳,然后就被摔了下去……皇上,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她的目光登时落到钮嫔的身上,她记得钮嫔当时距离自己不远,这个女人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康熙却有些头疼,看来惠妃并没有看见是什么击中了马,更不知道是不是钮嫔出的手。
“钮嫔说她看见你的马踩中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碎裂后飞溅起来击中了你的马,你可有感觉?”
“这不可能,臣妾的骑术虽然很一般,但马匹有没有踩中别的东西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惠妃当即出声否认,她恨恨瞪着钮嫔:“一定是你,你想害死本宫是不是?”
“惠妃姐姐怎可这样冤枉我?我好心好意提供证据,你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说是我。”钮嫔难以置信地盯着惠妃,失望的冷笑道:“好啊,都觉得是我,那你们就当是我做的好了。可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哪怕死,我也不会承认!”
惠妃怔住,这钮嫔疯了不成?还想嘴硬到底?
只可恨她身后没长眼睛,没能亲眼看见钮嫔的举动。
事情就这样僵持着,康熙看着钮嫔,钮嫔梗着脖子,脸上满是委屈。
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康熙也不好重罚钮嫔,万一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岂不是让人寒心?
“钮嫔你的嫌疑最大,在这件事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你不许离开你的房间,滚回去吧。”
“臣妾领命……臣妾先告退了。”钮嫔苦笑,失望的看着皇上,再次落下泪来。
等钮嫔离开,玛琭才说道:“可惜没能查出击中马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就算是钮嫔做的,现场也应该留下证物才对啊。”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惠妃摔倒后,钮嫔离得最远,也没有异常举动。钮嫔回来之后,更是没有再去过现场,不可能带走证物。
可钮嫔说那匹马踩中了什么东西,这也说不过去,不管踩中什么,至少也应该留下点残骸。
“此事颇为蹊跷,钮嫔摆脱不了嫌疑,朕会让人继续调查。”康熙的心情不太好,这才来围场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破坏兴致。
玛琭无语,她也很郁闷,为什么每次赛马都会出现状况?就不能让她好好玩一次吗?
……
且说回到自己房间的钮嫔,委屈与失望登时一扫而空,换上疯狂的笑容。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色香囊,那香囊却很沉,得有半斤重,打开一看,香料里居然混合着铁珠子。而荷包外还系着一条长长的丝线,丝线是透明的,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时候,她就是抓着丝线甩出香囊,击中了惠妃的马。一击之后香囊就被迅速收回,以至于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东西,她其实没打算这么早使用的,想的是等正式打猎时刺激德妃的马。可今日赛马她落后太多,不甘心之下就用了出来,只可恨惠妃只是摔伤了,要是摔死或者被马踩死,那才好呢。
她把铁珠子选了出来,包在了没穿的肚兜里,到时候便是有人来搜查,相信也搜不出什么。
奈何,康熙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查了两天之后依旧没查出什么线索,就暂时放弃了。
第四日,狩猎正式开始,除了钮嫔,其余后妃全都前往围场了。只不过惠妃只能躺在椅子上,与太皇太后、皇太后等人一起在外面围观。
而赫舍里贵人、卫贵人等几个不会骑马的,这两日也努力学了一下,勉强能跟着一起进林子。当然,就是去开开眼界,打猎什么的就别想了。
跟着一起去的还有王公大臣家的子嗣,玛琭将玛颜珠也带上了。玛颜珠生性文静,并不擅长打猎,骑马倒是会,但技艺不精湛。
玛琭带着她,也是去长见识的。
另一边,大阿哥正拍着胸脯保证:“额娘不必失望,儿臣一定多猎一些东西,把额娘那份也挣回来。”
大阿哥已经十一岁了,长成了半大少年,对打猎是既新奇又向往。
惠妃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额娘知道你厉害,打猎归打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跟额娘一样摔了。”
“儿臣知道了,额娘放心,儿臣一定会注意的。”大阿哥高兴的笑着。
他旁边就是太子胤礽,太子今年九岁了,比两年前长高了一截,也越发懂事了。
至于剩下几个阿哥,因为年纪太小,实在是没办法进去,只能在侍卫的保护下骑着小马在外面玩耍。
随着康熙一声令下,狩猎大军顿时冲进了林子,依旧由康熙射杀第一只猎物,这两年下来,康熙的箭术越发纯熟,竟是一箭就射死了一只奔跑的野鹿。
众人齐声喝彩,康熙旗开得胜也是露出笑容。
“都散开吧,各自狩猎,谁的猎物最多最大,朕重重有赏!”
“啊!”众人早就等不及了,当即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这些猎物都是侍卫们一早就驱赶过来的,因此这片林子里猎物的密度很大,众人没跑出多远就纷纷有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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