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荷又说道:“娘娘你看,这树枝上这几片叶子也有被踩过的痕迹,只不过没有彻底破碎。”
玛琭欣慰地点了点头,苑荷这次挺细心的,连这些细节都看了出来,倒是省了她的唇舌。
“宣嫔,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好你个贱人,我自忖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暗害我的胤礻我?!”钮嫔则是彻底爆发了,满腔怒火都冲宣嫔烧了过去。
若非不是宣嫔的对手,只怕还要呼上几巴掌。
僖嫔与戴贵人也是一肚子气,该死的宣嫔,暗中伤了乳母,却险些让她们背黑锅,实在是可恶!
霎时间,宣嫔脸色煞白,她就想不通了,明明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她的计划里,钮嫔与僖嫔根本不会发现真相,然后一起去永和宫找德贵妃评理。而德贵妃最多查出背后有人下手,根本怀疑不到她的头上来。
甚至于,德贵妃也查不出凶手,认为钮嫔与僖嫔都有错,一起惩罚。
如此一来,僖嫔必定不能再南巡,这名额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可德贵妃怎么就提前来了?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踩了半片树叶在脚底?
宣嫔悔恨不已,却依旧狡辩道:“我,我是爬过桂树,可那又如何?宫中可没有规定,我不能爬上御花园的树。”
“是没有规定不让你爬树,那你之前为何不坦白?为何要欺骗本宫?再者,这石子打过来的方向正是你爬的那棵桂树,对此你又做何解释?”对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玛琭是见得多了。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她要是还拿不下宣嫔,就算白当了这个贵妃。
宣嫔懊恼地弥补着谎言:“对娘娘撒谎是我错了,可我也是担心被娘娘责罚,所以才隐瞒……”
“你这就自相矛盾了,刚才不是才说没有规定不能爬树,这会儿怎么又说担心被本宫责罚?”玛琭笑盈盈看着她,撒下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她倒要看看宣嫔能弥补到什么地步。
“我,我就是担心……”宣嫔快要被逼疯了,这德贵妃真是咄咄逼人。
玛琭轻笑:“行,那你解释一下石头的事情吧。”
“什么石头?我根本不知道。”宣嫔装傻充愣。
“你不知道?你的衣服都被石头划破了,能不知道?宣嫔,还不老实交代?!”说到最后,玛琭忽然神色一肃,提高了嗓音。
宣嫔惊得面色大变,赶忙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随即才意识到上当了。
那石头一直被她握在手心里,怎么可能划破衣服?
可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抬头,就对上德贵妃清冷的目光,那双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
“看什么?你的衣服完好无损,本宫不过是诈唬你。宣嫔,到了现在你还不老实交代?”
宣嫔张了张嘴,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愤怒、无奈、不甘心一一闪现,她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失败了。
到了最后,她长长吁出一口气,自嘲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用石子击中乳母的胳膊,导致小阿哥摔倒在地,故意激化钮嫔与僖嫔的矛盾了?”玛琭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攻破了宣嫔的心理防线,比想象中顺利些。
“事情到了现在,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只可惜被你破坏了。”宣嫔愤怒地盯着玛琭,不甘心地问道:“要不是因为你偏心,将南巡的名额给了僖嫔,我用得着做这种事?”
“德贵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很清楚僖嫔根本就是德不配位,她没有资格跟着皇上去南巡!”
闻言,僖嫔再次落下泪来,果然又是因为这件事。
钮嫔觉得她不受宠,没有资格去南巡,宣嫔认为她德不配位,所以蓄意陷害。
她是真的不招人待见啊,便是跟着皇上去了,只怕也会被皇上嫌恶吧?
僖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自己没用到这个份上,或许,她真的不该接受这个名额。
钮嫔则诧异地看着宣嫔,这宣嫔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一旦发起火来,居然连德贵妃都敢质疑。虽说她也认同宣嫔的话,可宣嫔不该算计她,更不该伤害她的胤礻我!
“呵,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啊。”玛琭都气笑了,她就猜到这事又是因为名额而起:“你说僖嫔德不配位,合着你自己就配了?僖嫔入宫多年,从不与人结怨,将七阿哥也抚养的很好,一向让本宫钦佩。”
“可你呢?为了区区名额居然算计僖嫔与钮嫔争斗,更是对无辜的小阿哥下手,你真认为自己有德行?认为自己有资格陪着皇上出宫?”
“要不是你将名额给了僖嫔,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宣嫔羞恼的狡辩。
她入宫以后也一直与人为善,而且比僖嫔受宠得多,怎么就没有资格,没有德行?
“可你做了。”玛琭目光悠悠地盯着她:“这说明你并非真正良善。”
“还不是因为……”
“你也不用再解释,既然你说本宫偏心,那本宫还真就偏心了。”玛琭不耐烦地打断她,冷声笑道:“皇上让本宫挑选人选,本宫就有权利决定谁去谁不去,你若是不服气,尽管去禀报给皇上。”
“你……”宣嫔气急,这德贵妃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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