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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眼神淡淡,狭长的眼尾略微轻挑,勾了勾唇,示意扎鲁特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想着这个该死的扎鲁特应该怎样死的一百种死法。
    扎鲁特见皇太极并不着恼,心里松了口气,“后来没想到和硕格格平安无事回来,我心里不由松口气。”
    皇太极凤眸含着冷意,眸色沉了沉,怒极反笑,“可是你的真心话?”
    扎鲁特又将身体缩了缩,“后来,苏泰又来找到我,就是宫宴的那一天,她说大汗最爱的是和硕格格,是济尔哈朗不小心透漏出来的,因为归化城破那日,他听到和硕格格叫大汗的名字,因此很笃定大汗喜欢和硕格格,而后又说十五贝勒也喜欢和硕格格,她已经挑唆十五贝勒心神不宁,果然十五贝勒在宫宴上神不守舍,质问和硕格格,这样一来,和硕格格分心劝解十五贝勒,我便趁机把奇亚草丸加到格格的酒壶里。”
    皇太极眸色晦暗,该死的济尔哈朗,沉迷女色,酿成大祸,即使他不知情,也不会轻易饶恕。
    “你可敢当面与苏泰对质?”皇太极冷冷道。
    扎鲁特想着自己的族人,良久,点了点头,“我愿意。”
    皇太极冷哼一声,“济尔哈朗,好一个济尔哈朗,还真是个痴情种,命正黄旗将刑部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准随意进出,将扎鲁特这个贱人带去刑部,告诉济尔哈朗,去将苏泰带到刑部,记住,不许泄露风声。”
    *
    苏泰正在府里浇着花,心里想到济尔哈朗回来告诉自己的话,宫宴上,和硕格格敬酒的时候,不知为何酒里竟然下了奇亚草的毒,而后和硕格格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说格格没有几天好活,大汗现在还在后殿守着,已经几天没有上朝。
    苏泰望着墙角里的那盆芙蓉花,娇弱柔媚,楚楚动人,倒是和那个和硕格格很像,就是靠这张脸去吸引皇太极的吧,她走到芙蓉花旁,伸手轻轻一折,将芙蓉花折断,扔在地上,用力踩着,直到芙蓉花零落成泥碾作尘,方才罢休。
    苏泰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满足感,是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这次真的让皇太极躲过一劫,只是他却是用他心爱女人的命为他躲过一劫,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事情真相,会不会心痛如殇,或者是若无其事。
    想着济尔哈朗所说,大汗几天没有上朝,命令御医轮番守着和硕格格,看来是痛不欲生吧,曾经她告诉过扎鲁特那个蠢货,杀人诛心,一个人如果心都没了,活着就是行尸走肉般,就像是她,活在世上,不过就是比死人多了口气,她的灵魂,她的躯体,早就在八岁那年,在一场屠城中被熊熊大火带走。
    皇太极,这是你欠我的,欠我们叶赫的。
    苏泰唇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很快又隐藏起来,放下手中的花洒,走到亭子间,望着守在一旁的贴身婢女,“贝勒爷回来了吗?”
    贴身婢女恭敬道,“回福晋,贝勒爷还没回来。”
    苏泰望了望天空,夕阳西斜,天色已晚,倦鸟归巢,自家贝勒爷还没回来,想来刑部又有事情。
    就在此时,济尔哈朗的贴身侍卫求见,苏泰命他进来后,贴身侍卫禀道,“福晋,今晚刑部事务太忙,贝勒爷要在刑部过夜,请福晋做些膳食送去,清淡些即可。”
    苏泰不疑有他,笑着点点头,“好,我马上就送去。”
    她做了几道小菜和汤羹,放在食盒里,而后带着贴身婢女去了刑部,不想刚到刑部门口,就被几名身强体壮的老嬷嬷,用力将她制服,扯到旁边的黑屋中,浑身检查一遍,将她全身上下尖锐的东西,包括细细长长的簪子,全部扯走,又细细检查一遍她的口中,见没有含毒,方才作罢。
    苏泰大惊失色,瞬间明白,恐怕自己的计谋已经被皇太极知道,这是防止自己自杀呢,不由摇头苦笑,平日里她小心谨慎,嘴里总会含着毒,若是真的被发现了,她就吞毒自杀,也不会交出解药,让皇太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
    可是今日,她以为是济尔哈朗唤她入刑部,并未防范,就着了皇太极的道。
    皱了皱眉,伸手拂开几名老嬷嬷,“行了,我自己会走,济尔哈朗在哪里?”
    一名老嬷嬷瞪了她一眼,“阶下囚还这么嚣张,济尔哈朗在里面等着你呢,怎么,你还要解释什么?”
    苏泰垂下眸子,毕竟夫妻一场,济尔哈朗对她是真的好,百依百顺,什么都宠着她,比起林丹汗,这算是第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可惜她利用了他,又害他水深火热之中。
    拢了拢凌乱的头发,苏泰一脸平静的走进刑部大堂,果然见到济尔哈朗立在厅里,脸上神情凝重,见她进去,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踌躇良久,又缓缓放下,叹息一声。
    “苏泰,是不是你做的?”他的眼中有伤痛有愤怒又有不忍心,“你为何要毒害和硕格格,她与你无冤无仇,你可知道,那是大汗的最爱的人啊?”
    苏泰故意啊了一声,秀气的小脸上满满的不解和惊讶,大大的眸子含着惊恐,“贝勒爷,你说什么,什么毒害和硕格格,我怎么会毒害格格,我与格格私交甚好,又没什么仇怨,爷,您就算厌了我,也不必把这个大帽子扣给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济尔哈朗见她推得一干二净,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是风中的弱柳,惹人怜爱,若是没有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供词,他几乎以为他的福晋是被诬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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