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手劲很大,仿佛要把她骨头捏碎。
祁蓁蓁痛得皱了眉,拉住他的手腕,道,痛!你冷静一点。
顾珣冷冷逼近,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你们还要逼迫我到什么时候?你们还想我退让到什么地步?
他靠得极近,脸压迫在她脸孔上方,灼热的呼吸混着酒气扑在祁蓁蓁脸上。
听了他的话语,祁蓁蓁怔住了。
书里看到的,远不如真实面对来得震撼。
眼前这个,愤怒而伤痛的,一直被盛宁帝压得仿佛透不过气来的,才是真正的顾珣吧!
顾珣目光狠厉如蛇将她缠住,薄唇里吐出冷酷的话语,你最好给我安分一些,不然,在这将军府里,就算你是公主,我也能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然后他狠狠甩开祁蓁蓁,站起身,嫌恶地去扯自己的喜服。
祁蓁蓁被推倒在了床上,忍不住大口呼吸了几次。顾珣话语里的杀意让她心惊。好半晌她冷静下来,摸了摸下巴,疼得轻嘶了一声。
但是有什么办法?顾珣是男主啊,她要想过得好,势必要紧抱他的大腿。
祁蓁蓁回过头,见顾珣在脱衣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哪怕讨厌她到了极点,哪怕现在愠怒到一时失控,顾珣也不得不妥协地做一些样子给皇帝看。
哎,这人有点惨啊!
顾珣脱去外袍,自顾自避开祁蓁蓁,躺到床内侧,抖开被子盖好,厌烦地闭上了眼。
他喝了酒,情绪并不理智,不适合交谈,只能等明天了。
夜已经很深了,祁蓁蓁又累又困,抬手拆去自己一身繁复的装备,最后轻轻睡了下去。
祁蓁蓁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听到顾珣微哑的声音,公主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祁蓁蓁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等到辰时过了才悠悠转醒。
她坐起身,还没有彻底醒神。
这时顾珣从浴室出来,他刚沐浴完毕,只穿了中衣,自顾自走到衣架边穿外袍。
祁蓁蓁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精神放松的状态下,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早。
顾珣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祁蓁蓁,觉得有几分违和感。
少女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在他这个算得上陌生的男子面前,一丝少女的羞涩都没有。
被他清冷冷的目光一看,祁蓁蓁这下清醒了,以为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告状的心思,便纯良无辜地笑了笑。
不是祁蓁蓁心大,毕竟她是现代人的思维,且真实年龄比顾珣还要大两岁。在顾珣眼里她衣冠不整,但祁蓁蓁自己看来,她穿着中衣,长袖长裤,遮得严严实实的,并无不妥。至于披头散发,更不是问题了。
顾珣忽略她的笑,幽深的眼神落在她下巴的淤青上。他看着少女光洁柔嫩下巴上的淤伤,心道,她若流露出一丝一毫告状的心思,搅得他不得安宁,他必定杀之毫不手软。
眼看顾珣看着自己的眼睛中,寒意越来越浓。祁蓁蓁连忙站起来,讨好地笑,甜甜喊道,舅舅。
顾珣一愣,皱起了眉头。
祁蓁蓁乖巧地走上前,扯住他的袖子,软声道,舅舅放心,在蓁蓁心目中,您就是我的亲舅舅,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这婚姻你我都知没有意义,也无须在意,之前怎样,之后还是怎样。您放心,人前我会配合您。
顾珣的目光落在扯住自己衣袖的手上,那手白皙纤长柔弱无骨。他顺着那手看向祁蓁蓁,少女眉眼清丽,眸子明亮,闪动着真诚的光。
她掉下树,他没有救她,当真不怨?
想起之前的几次见面,顾珣心中杀意淡了几分,扯回自己的袖子,淡声道,洗漱罢,一会儿该去敬茶了。
且先观察你几天。
丫鬟婆子鱼贯进来,伺候祁蓁蓁洗漱装扮。
公主,您这下巴是怎么了?红荔惊讶而心疼地问。
祁蓁蓁微微一笑,不小心撞的,没事,很快就消,待会儿多打点粉遮盖便是了。
红荔给她梳了一个庄重的妇人发式。祁蓁蓁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到底还是无法和以前一样了。
第9章 刻意
顾珣家庭简单,父亲老归德将军只有一妹,四十年前远嫁,渐渐没了来往。老将军情深义重,一生只有夫人一人,育有两女一子,并没有姨娘庶子庶女之类。
这样看来,顾珣是两代单传的独苗苗了。为了他的身心健康和苏家香火,她是不是应该给他纳妾?
纳妾的话,顾珣有一个白月光
祁蓁蓁给顾珣唯一的一个堂叔敬茶的时候,这样想着。
顾珣与堂叔一家来往并不密切,敬茶也只走个过场,很快便走完了。
祁蓁蓁想了想,柔声问,夫君,我能否为老将军和夫人上一炷香?
顾珣淡然的脸色转冷,瞥她一眼,回道,过几日罢。语气很是坚决,没有转圜的余地。
祁蓁蓁读懂了他的意思:她不配。
不配便不配吧,谁让他是男主呢!祁蓁蓁心宽,乖巧一笑,软道,听你的。
公主如此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当真是顾家之福。堂叔闻言立即夸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