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蓁蓁依言。
跟她瞎按一通不同,巧儿找学位很准,力道也适中,按得很舒服。
祁蓁蓁觉得自己运气当真是好。
不多时来到正门城墙下,祁蓁蓁碰到许琢,说明来意。
许琢微微一笑,刚好,劝殿下回去劝不动,公主的话他总该听。
祁瑞恒神色微赧,在祁蓁蓁严肃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既然都到这里了,不如等等大将军?红荔道。
不等。祁蓁蓁斩钉截铁。
祁瑞恒精神紧绷累了一夜,坐下后才发觉手脚发抖,后背冒出虚汗。
祁蓁蓁道,巧儿,这位哥哥不舒服,你能否为他看看?
巧儿偏头想了想,道,车里光线不好,我先给哥哥把把脉。
祁蓁蓁轻声对祁瑞恒道,这是我碰巧遇到的小神医,她的爷爷是大神医。让她给你看看,可好?
祁瑞恒虚弱点头,伸出手。
红荔把巧儿抱到祁瑞恒身边,巧儿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脉,皱着小脸道,哥哥的脉象有些复杂,似乎中过毒。我不会治,要是爷爷在就好了。
祁蓁蓁心里燃起希望,我会帮你找到爷爷。
回到家中,祁蓁蓁先安顿祁瑞恒和巧儿睡下,之后才洗了个澡,躺到了床上。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祁蓁蓁闭上眼,沉沉睡去。
祁蓁蓁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身上搁了一条手臂,祁蓁蓁回过头,便见顾珣已换了一身雪白的寝衣,安静地睡在自己身后,怀抱像个火炉。
这人皮肤好,怎么晒太阳也不黑,睫毛纤长而密集,只是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黑想来是累得狠了。
祁蓁蓁细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又心软又委屈,想了想,不轻不重地拉起顾珣的胳膊,放到一边,坐起身。
顾珣睫毛一动,醒了,慢慢睁开眼睛。祁蓁蓁板起了脸。
怎么了?顾珣坐起身,嗓音有些哑。
看不出来么?我生气了。祁蓁蓁委屈道。
看出来了,所以问你为何生气。顾珣清醒了些,放柔了声音。
你被伏击,损失惨重,下落不明,是不是故意做给宁国公看的,好让他掉以轻心,然后你转回来与孙勇两面夹击?祁蓁蓁问道。
书里可是写得明明白白。他就只告诉了许琢!
是。顾珣坦然回道。
既然是计,为何不告诉我?祁蓁蓁气道。
既然是计,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顾珣道。
祁蓁蓁闻言正欲发作,顾珣却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祁蓁蓁一口气撞到了棉花上,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转身躺进被窝里,闷闷道,我才没有担心你,以后都不会担心你。
顾珣俯下身,攀住她的肩膀,祁蓁蓁痛嘶一声。
顾珣面色一变,拉开她的衣领,皱眉问,怎么受伤了?
不关你事。祁蓁蓁拉好衣领,委屈又甚了三分。
别赌气,顾珣低叹,是我不好,下次一定告诉你。
祁蓁蓁幽幽看他一眼,道,说到做到。
顾珣见她那小模样,失笑,一定。
祁蓁蓁心情好了不少,轻声道,我的伤不要紧,就是昨夜敌军射箭时,被屋瓦划破点皮。
顾珣神情转为严肃,下次不可靠近战场。
祁蓁蓁心情好,不欲与他讨论自己的自由问题,笑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粥。
顾珣吃完粥后复又睡下,祁蓁蓁坐马车来到太守府。
昨夜一场大战,所有人疲惫不堪,此刻都在休息,太守府里静悄悄的。
祁蓁蓁转了一会儿,来到议事厅,才见到一人。
赵秉心坐在桌边,时而看挂在墙上的地图,时而看手中的书,间或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人随顾珣去南岩,也是昨晚回的,今天却起得这么早,当真是勤劳。
赵公子,祁蓁蓁轻唤了一声。
赵秉心搁下笔,站起身,板板正正地给祁蓁蓁行了一礼,公主。
不必多礼。祁蓁蓁摆摆手,走上前,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已经休息够了。赵秉心不是个善于闲谈的人,当下只简单答道。
事务虽多,但也要注意身体。祁蓁蓁略劝了劝,步入正题,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先生。
赵某愧不敢当,赵秉心道,公主但讲无妨。
祁蓁蓁便坦言相告,昨日我偶然遇到一个懂医术的女童,自言是神医后人,与家人失散来到此处。老家在百花村,姓谢,多的她也不记得了,听口音大约是云州邓州交界之地。我想找到她的家人,兴许能够为大皇子调理一二。
只怕乡村重名的多,赵秉心略一沉吟,此事我会去查,请公主稍等两日。
得到他的保证,祁蓁蓁松了一口气,笑道,有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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