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烟觉得猜对了。
只是没有和船上的人攀上关系,让她有些不慡,而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又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次思考,为什么没有评论,是不是因为男女主没有耍朋友。??(??Д`?)??
捉虫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汴鹿书院是在dòng石街过去,背靠岐山修建而成,占地极大,又因背靠大山,地势偏高。
二十阶台阶上是书院的正门,双层飞檐的单门半掩,旁侧是古树垂枝,日光耀耀。
正是一片安静之时,陡然有钟声从书院里传来,合着这沉闷的撞钟声,隐隐约约,有轿夫踩着地面,抬着轿子从远处而来。
这顶鹅huáng色的轿子停靠在石阶下,姜裳掀开帷裳,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窦怀启手上拿着书箧跟在姜裳身后往书院里跑去。
书院里分了四个小院,每个小院又各自为主,姜裳所在的地班和天班正处于进门右转,东边的院子里。
小院上挂着金色勾边的木匾,匾上写着嘉时书院四个大字。
进门处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直直的通向厢房的台阶处,厢房大开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两侧则是刚冒了头顶的小糙,姜裳步伐极快,从大门处进来直走,不过眨眼便已到厢房门前。
门内夫子尚未到来,倒是房间中间的桌案上坐着个少年,瞧着十岁上下,坐姿微偏,右腿悬空的晃动着。
你是哪家的公子?他仰着头,不知是在唤谁,离他最近的男孩四处看了看,见周围离他最近的仅自己一人,小声道。
我是太常少卿周家的长子,姓周名
够了够了,我并未问你的姓名。那少年有些烦躁,摆了摆手,偏头时正好撞见跑进屋的姜裳。
你又是哪家的小姐?还带着个书童?他视线往窦怀启手上的书箧上一顿,裂开嘴笑了。
姜裳环顾四周,见前面的位子都被坐了,皱了皱眉,也不搭理这人,径直往后面走去。
喂,问你呢,你是谁家的小姐?这少年伸腿往空中一踢,蹦了下来,走到姜裳面前,伸手将她拦住。
姜裳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从三品武散官李家的嫡长子,家里是三个姐姐两个妹妹,他算是独苗,平日里也是个闲不住的主。
上辈子打过jiāo道,只是没什么qíng分,听说极为纨绔。
刑部尚书姜家的长女。你呢?
他眼睛一亮,我是李散官家的长子,我叫李行安,坐我这边吧,有空位,这书院可没家里的木头人好玩。
李行安指了指中间的空位,他来了这书院有一会了,姐姐们说来这书院是为了结jiāo朋友,可他自认为若是结jiāo的是身份地位皆不如自己的朋友,以后若是出事了,也不见有何利处。
可比他爹官职更高的世家公子小姐,却久久不见人影,这终于来了一个,可把他闷坏了。
不了,我就坐后面吧。姜裳笑了笑,拒绝了他的好意,走到倒数第二排的案桌旁。
窦怀启紧随其后的将书箧放在一旁,而后将最上面的书拿了出来,摆放在案桌上。
窦怀启只是身份低微的书童,是没有道理在这屋子里待着的,他将东西放好,便打算离开。
刚起身,衣袖处一紧。
坐下吧,你是我的书童,若是我会的你都不会,那你就没什么用处了。
姜裳轻轻说道,右手又抓着他的衣袖往下拉了拉。反正我多买了书,你将手伸进书箧里再摸摸,那儿可还有一本。
闻言,窦怀启将书箧小心打开,见下面果真还躺着本书,拿出来时他却道,小姐,奴才只是个下人。
呵,姜裳笑了声,她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抵靠在桌案上,歪着头糯声道。
窦怀启啊,你可真是将自己看轻了,你可不是个下人,坐吧。
这人
笑如三月桃花,眼里的灿烂却又比chūn花更娇。
窦怀启捏紧手里的书,低头快速说道。
不了,奴才还是坐到最后一排去。免得丢了主子的脸。
说着他便藏着张脸,缩到姜裳后面的桌案旁坐下。
李行安在远处挑眉看着,这姜家大小姐对奴仆可真好,他摇了摇头,人善被人欺,对这些仆人,哪里需要这般费心。
他收回视线,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那早先说话的太常少卿周家的男孩,却始终盯着他,等他坐下了,这男孩又锲而不舍的说道。
你好,我是周家的长子,我叫
够了,一边去别来烦我。李行安不知这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难道瞧不出自己并不想搭理他?
那男孩沉默的止了话语,他的手指在书边上摩擦。
空气似乎有些过于静谧了,还好夫子正好抱着一叠书走了进来。
五十岁上下,穿着素净的锦衣,宽大的袖袍,被风chuī得鼓了起来,他身形消瘦,还颇有些仙气。
今日既然开chūn,老夫便趁着心qíng愉快,教授大家识字,学得最快的人他话语一顿,从袖里拿出只彩花搁到桌案上。这可是你们师母昨日特地做的彩花,学得最快的人,老夫便将这花送给他。
这分明已经过了立chūn时分,头上戴花的风俗也已错过了,夫子此刻拿出来的这彩花,还微微有些变形。
姜裳搞不明白夫子在想什么。
倒是这夫子一拍后脑勺。对了,还忘告诉大家我的姓名,我姓曾名亦庄,字朗煜,你们可以喊我曾夫子,也能唤我朗煜夫子。
曾夫子又笑了笑,而后打开书准备教授内容。
窦怀启坐在姜裳身后,只看得见倩影在前。
他一向深沉,做事说话总是要深思熟虑,活在杀人不眨眼的宫帷之中。真心真qíng又是什么?他已许久不曾体会。
可这异国之地,陡然冒出来的姜家大小姐却让他猜不透,她对他的好似乎是无条件的,她分明是个八岁的孩童,做事说话却又和他差不了多少。
他是经历了逃亡,尝遍了世qíng冷暖,看破了人与人之间所谓的qíng意,才成长成现在这副模样,而这姜裳明明是在高墙大院,如娇嫩的芙蓉花缓缓生长,从未受过雨打风chuī,行事作风怎么会像个大人?
夫子在上面说着书上的内容,这些简单的识字,他早已学会,此刻他的心神全放在了姜裳的小髻上,那里空空dàngdàng,没有一物,他又看见夫子面前那朵孤零零的彩花。
其实那朵彩花应是用来配她的。
他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法,且这想法如海làng一般,越来越激dàng,敲在他的心上。
夫子的讲话声像是天边的云,轻轻淡淡的,又像是从墙头绕过的chūn风,絮絮绵绵的。听得人不住的低头打瞌睡。
那李家的少年郎早就睡着了,正倚靠在桌案旁,书本斜斜的散落在右上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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