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望着他,如被冰封的眼底染上了丝丝暖意。
第40章
贺梓鸣与云华关系逐渐亲近起来, 平日里边是刷着世界积分便是养着自家小灵宠小黑蛇边是养着半大儿子聂尧,日子可谓过得惬意得很。
云华虽然名为他的师父长他一辈,但两人熟悉起来了以后,相处起来倒像是平辈论交。
贺梓鸣便也大着胆子时常请云华到他屋中坐坐, 两人品茶言心,把酒言欢, 倒是颇添了几分知交的味道。
这一日, 贺梓鸣正在屋中烹茶等着云华前来。
顾兄不想,云华尚未前来,顾长铭的好友柳溪却是来了, 柳溪是名与扶摇走得极近得散修, 和原主的关系很是不错。
贺梓鸣认出了这人当即应声:是柳兄啊。
我前些日子出门云游, 只信步一走便是走到了扶摇境内,当下便是想起了顾兄你, 就想来看看你。本还不确定你是否在家, 毕竟你可是个大忙人没成想, 这回倒真是叫我赶巧了,顾兄你居然有心思在家中烹茶。柳溪是个极为肆意洒脱的性子, 颇有几分自来熟的属性在, 与谁都能玩得相熟。
就连冷若冰霜的顾长铭他也能够攀上交情。
贺梓鸣放下手中茶具,便是应声道:既然来得巧,柳兄不如坐下一同喝上一杯?
啧啧,相识这么久,这好像还是顾兄你头一回亲自为我烹茶吧?柳某真是深感无限荣幸啊。柳溪自来熟的坐下, 定定看着贺梓鸣,眼底透出了诸多说不出的意味。
贺梓鸣淡然道:柳兄却是说笑了,就凭你我的交情,你要喝一杯我亲自烹得茶又有何难?还请柳兄莫要嫌弃我的茶艺不精。
哦,既然如此,若是我喝了顾兄泡的茶,可就是要喝一辈子的?顾兄可愿?柳溪笑嘻嘻地看着他,好似在玩笑打趣,但那玩世不恭的眼底之下藏着的却是深深的试探和情谊。
柳溪喜欢顾长铭,也正因如此外向逗趣人缘极佳的他才会上赶着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往顾长铭跟前凑。
只可惜,这原主却是个榆木疙瘩,便是至死也是半点不知自己的这位好友对自己暗藏着的心思。
贺梓鸣倒是能看出来,只是他却没法回应柳溪,便也只能跟原主一般装起了榆木疙瘩,并不搭腔。
柳溪见他不答,眼底当即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掩饰了下去,笑眯眯地便是看向了贺梓鸣:开个玩笑嘛,我又怎敢让扶摇大弟子整天的给我烹茶呢?你可是大忙人呐。
你往后还是正经些好,莫要再这般整日在嘴上不着五六了。连你自己的名声都叫自己搅弄坏了。贺梓鸣为他倒了杯茶:你不是要喝茶吗?喝吧。
柳溪将茶盏一推,却是道:这么好的日子,你我光是喝茶如何能够?必须还是得喝酒才行,呐,这是我前几日路过桃花坞亲自采摘桃花酿制的桃花酒,才刚一开封我就想起了你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刚好带来了,不如请顾兄一道尝尝?
他说着便是将亲手所酿的桃花酒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
贺梓鸣正要推拒。
执剑长老
执剑长老!
只听身后一阵动静,云华却是踏剑而来了。
贺梓鸣一见他,连忙起身行礼:师父。
见过云华真人。柳溪见他起身,连忙也跟着起了身,对于这位扶摇出了名的不出世长老,柳溪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和顾长铭相交多年,他却几乎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真人。
云华定定看着与贺梓鸣谈笑甚欢的柳溪,眸光冷冽的几乎能将人生生冻死,他沉声问道:长铭,这位是?
贺梓鸣莫名觉得这氛围有点尬,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家长抓到和小女生偷偷约会的初中生一样。
为了不让氛围继续尬下去,他连忙站到二人中间为云华介绍起了柳溪:师父,这是我好友柳溪,柳溪这位是我师尊我教云华长老。
云华缄默不语。
柳溪微微蹙眉。
贺梓鸣还是觉得气氛有点诡异得过了分,连忙主动上前缓和起了气氛:师父,柳溪出门云游数年,今日特意带来亲自酿的酒来扶摇探望我。若师父不弃,还请师父和弟子一同坐下,共赏美酒如何?
柳溪不知你的酒可否一道请我师尊喝上一杯?他说完又问柳溪。
如此也好。云华痛苦应声。
作为晚辈柳溪自然不会拒绝:能让真人品尝我的酒,实在是柳溪的荣幸。
三人一道坐下,品起了柳溪特意为顾长铭所酿的桃花酒,却无半分把酒言欢的意思,反而越喝气氛越是尴尬了起来。
柳溪所酿的桃花酒中蕴含的情谊和对感情的暗示实在是太浓了,先苦后甘最后又丝丝回的酸桃花酒中带着的俱是晦暗不明,不敢明言的情谊。
唯有原主那个傻子才不知道。
果不其然,云华只饮了一口 ,握着酒杯的手便是一顿,再看柳溪的神色也是不善了起来,眉宇之间隐着一股冷意,但却隐忍不发着只默默喝着酒。
直到酒过三巡,云华才突然开了口,主动找柳溪搭起了话来:不知柳公子是何门派,又师承何人?
无门无派,一介散修。他面若冰霜,整个人显得比顾长铭还冷,虽被他主动搭话,柳溪却突然觉得他还不如不说话的好:我师父是赤岩山的李珂李真人
云华并不看他,道:李珂我早年倒是见过一面,他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倒也算是出息了。
不知,柳公子和长铭又是如何相识?
不知,柳公子对修行有何见解?又能给长铭带来如何助益?
两人话赶话说着,硬是没留半点插话的机会给贺梓鸣。
贺梓鸣看这场修真界版的户口盘查看得目瞪口呆。
到了最后,柳溪实在是招架不住贺梓鸣家中的这位长辈了,只得碎了一颗少男心,慌不择路的跟贺梓鸣告了辞。
长铭,你这朋友油嘴滑舌,心思浮躁与他相交于你修行并无助益。待到柳溪走远了,云华才定定看着贺梓鸣,淡声嘱咐:你往后还是同他疏远些好。
他不喜欢贺梓鸣和那人坐在一起,也不喜欢那人看贺梓鸣的眼神
更不喜,他为贺梓鸣酿的酒。
他的徒弟应当是他一个人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师父贺梓鸣一怔,颇感诧异云华会多管这样的闲事。
但他想到云华心思淡漠,许是极为看重自己徒弟的修行不喜徒弟涉及情爱和柳溪这类明显在红尘之中的修士走得过近,便也就释然了。
云华微微蹙起了眉,几乎做好了徒弟要为了这位好友与自己据理力争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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