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范秋月和贺明辉是打算生下孩子就送人,这孩子不敢留,但贺东升的母亲生产后大出血死亡,范秋月和母亲一合计,将贺雪盈变成合情合理的贺家孩子,等孙继红丧事办完,范秋月再嫁到贺家去,计策完美。
贺母孙继红生产的时候,孙家人并未及时赶到,来到医院的时候,只见到女儿最后一面,话都没说上一句,连生的什么孩子也是在女儿咽气之后才知道的。
原文里,田宁偷听到这个秘密,后来贺东升被贺雪盈母女俩背后捅刀,她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贺东升,贺东升对贺雪盈这个妹妹说不上百分百爱护,但对血脉相连的亲人还是留有照顾的。
这也是当时田宁在火车站选择不走的原因之一,她没办法立刻告诉贺东升真相,也不想让他继续被蒙蔽。
话说回今天发生的事情,田宁想明白了范秋月设局的目的,只有一份死工资的于青山不能让范秋月看在眼里,她不想贺雪盈迷恋于青山,而一石二鸟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就是让于青山有别的对象,田宁是和于青山相过亲的人,又是贺东升的未婚妻,设计让田宁和于青山名誉扫地,让于青山有了妻子,那贺雪盈自然没有了希望。
范秋月用心良苦,直到被打也坚决不肯说出真相。
但田宁想知道贺东升能不能意识到其中的差别。
贺东升沉默良久:“宁宁,你是不是怀疑过我对盈盈的态度?”
“对。”
从田宁角度亲眼看到的贺东升对待贺雪盈的态度和原文里不太相同,大约也是因为原文里是对外视角,而现在是对内视角。
贺东升叹口气:“我小时候觉得很奇怪,明明我们俩一样大,为什么一个爷爷带,一个是范秋月带,后来爷爷对我很好,我也没问起过这个问题。
但是后来我发现,范秋月对盈盈是真的疼爱,有意无意的将她养的跟姥姥家完全不亲近,她对盈盈态度不像作假,却完全把我排挤在整个家庭之外,等到盈盈慢慢长大……”
贺东升顿了顿没说。
田宁说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盈盈和她长得很像,今天见了范秋芳觉得更像。”
贺东升嗯了一声,握紧她的手,敲门时铁钳子夹上的位置隐隐作痛,但他完全没有放开田宁,慢吞吞说了更多的事:“以前人家都夸她心善,对前头妻子留下的孩子很好,连盈盈被她从小带大也变得更像她了,有母女缘,但雪鹏却很像我爸。”
他不是傻子,今天下楼之后觉得不对劲,恰好胃里也不舒服,贺东升也没忍着,直接吐了,他想起田宁还呆在贺家,又迅速返回楼上。
范秋月没胆子下毒,但未免不会使什么下作手段,他虽然没见过这个女人做什么大坏事,但她口蜜腹剑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上楼之后,直到撬开门看到田宁安然无恙,贺东升松口气,便开始琢磨这件事,范秋月帮贺雪盈用计拴住于青山的想法只维持一秒,便立不住脚了,如果是为了贺雪盈,那呆在房间里的人就不会是田宁。
思来想去,就是为了毁了田宁,但范秋月有想过和他反目成仇的代价吗?
后来,贺东升想到了贺雪盈,如果为了掰回来贺雪盈,那么就算他失去未婚妻,看在妹妹和父亲的面子上不能也不会对范秋月怎么样。
范秋月就是拿捏着,贺东升不会不顾一切,如果一切变成真的,就连贺雪盈也会对田宁恨之入骨,贺东升顾虑妹妹的感受,也要和她同仇敌忾。
“如果我没猜错,范秋芳刚才带着贺雪盈回来就是看看案发现场,到时候刚好……”
贺东升死死握住她的手,心内猛然又愤怒。
田宁暗暗叹气,当初三人解脱之后,她提议报警,但于青山拒绝了。
“报警解决不了问题,范秋芳的婆家叔叔在公安局工作,我们不占优势,而且对你非常不利。”
田宁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和范秋月这样的小人同归于尽,不值得。
于青山说有法子整治范秋芳,田宁就想了法子先收拾范秋月,不过恶心的手段她不屑于一报还一报,那三瓶汽水其实倒进去的大多是放了泻药的。
“东升,我们慢慢查吧。”
这件事关乎着二十多年的欺瞒,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难以说服所有人,但只要他们能证明范秋月和贺雪盈的亲子关系,那么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贺东升嗯了一声。
“宁宁,连累你了。”
田宁歪头笑笑:“我们俩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贺东升看着她的笑容暂时挥去烦恼,心底却不由自主的想,要是姥姥姥爷知道贺明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背着他们和母亲做尽不要颜面的事,该是何等的伤心?母亲的死都成他们可以利用的事。
俩人静静看着雨幕,都没再说话。
田宁长舒一口气,反而有点小庆幸,如果不是今天,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揭开这件事,毕竟范秋月演戏都演成了真的。
贺雪盈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的工具,在感情和心理上,范秋月可以毫无顾忌的疼爱她,可同时贺雪盈也是范秋月模范后妈的展示品,又可以牵制贺东升,两边索取好处,也许在暗地里,范秋月还要暗暗得意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
范秋月浑身瘙痒的同时,五谷轮回也耐不住药性,两边都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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