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笑着摇头:“不是,我来替一个人办点事情。”
金玲在一旁点头作证,译者的私事不好随便对外说,这是职业道德。
谭恺知趣的没有多问,转而说起别的,三人的饭桌还算和谐,午饭结束,金玲回去工作,田宁和谭恺顺路一起坐回校的公交车。
薛琳在他们之后从国营饭店里出来,瞧见两人前后脚走在一起,又皱了眉。
“琳琳,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同学。”
薛琳妈妈笑了:“你同学也到国营饭店来吃饭啊?家里做什么的?”
薛琳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好像是农村来的。”
“农村的啊?”
薛妈妈没再说了,脸上闪过不屑,回头看到丈夫扶着老人慢吞吞走在后面,憨厚朴实的脸上盛满小心翼翼,她眼中不屑更盛。
“快点回去了,我还要开车送琳琳回学校,正好顺路。”
男人忙堆起笑脸答应:“诶,好。”
……
田宁到学校附近前一站下车,出版社的开户银行刚好在这里,她要到银行兑换支票,放在身上不安全,她和谭恺打了声招呼便下车了。
谭恺笑着朝她挥手。
看起来是个很和气的师兄,就是一张脸比别人出色,如果要是拍电影电视剧,说不定能一炮而红。
田宁转头就将这位师兄抛之脑后,银行里人不少,将现金支票可以支取的两千六百块钱直接存到存折里。
拿到切切实实的存折,田宁放心多了,第一次收到的稿费还有一千块的结余,加上这两千六,短时间内她不愁钱用,还可以奖励自己一些东西。
田宁又到百货大楼买了两色毛线,还有现下开始流行的胸衣内衣以及卫生巾,回到宿舍时,宿舍内只有薛琳一个人在。
“就你在啊?”
田宁问了一句废话,宿舍里六个人都不是能坐得住的,大一课程没有那么多,周六周天都可以休息,每逢周末她们都要出去逛逛,不过一般情况下薛琳不在其中,她在本地生活多年,哪儿都见过了。
薛琳嗯了一声。
田宁和她没有太多话,也没在多说,忙忙碌碌收拾自己东西,私密物品放到柜子里,将毛线单独整理出来,准备等其他人回来找人帮忙将毛线缠成团,先给贺东升的一件背心给打出来。
“你会打毛衣?”
“会啊。”
“怎么学会的?”
“唔,就是看别人打,问问看看就会了呗。”
问一句答一句,没有多的,也不像一般乡下人那样畏畏缩缩,都不敢正眼看人的。
薛琳又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田宁觉得她好奇怪,指指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这不摆着呢,买东西啊。”
“我看见你和高年级的师兄从国营饭店走出来了。”
田宁讶异的看向她,认真问:“然后呢?你到底想问什么?怎么半天没见你变成户口调查的公安了?”
虽说薛琳是本地人,是‘地头蛇’,她也没有必要去哪儿都要报备吧?
薛琳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不是有对象了?”
“所以,这跟你有关系吗?”
薛琳被噎的脸色通红,一扭头不再看她。
田宁连眉毛都没皱一根,正好吴敏推门回来,她让吴敏给撑着毛线,她快速将毛线缠成团。
吴敏吐槽:“我在家就是给我妈撑毛线的工具,没想到上了大学还没改变这个事实。”
田宁忍笑:“等你买了毛线,我可以给你当工具。”
“不行,我可整不了这玩意儿,我妈上次还在信里跟我说要给我打毛衣呢,我等着就成。”
“那你就等着吧。”
缠好毛线,田宁起针打毛衣,去年给贺东升打毛衣的针数还记得,熟悉了一会儿就很顺手了,吴敏看她指尖翻飞不一会儿就有了点雏形,也不玩了,干脆搬个板凳坐过来看她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薛琳。
薛琳一蒙头躺下睡了。
吴敏才回头看一眼,无声问:“谁惹着这大小姐了?”
从上次薛琳在宿舍大声说话,单方面被冷战后,宿舍女孩儿都不大和她来往,后来给薛琳起了个大小姐的称号,别扭又不爱说话,就像现在谁都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
田宁指指自己。
吴敏有点惊讶,眼里闪过错过好戏的惋惜神色,田宁在宿舍里脾气算好的,从没跟人有过争执,这是怎么回事?
田宁也没解释,说起别的。
秋末天黑的快,宿舍里光线暗下来,田宁就收手没打了,怕伤到眼睛。
晚上辩论社有活动,田宁和吴敏早就接到通知要去参加,而诗社也有活动,宿舍直接空了,她们都没从大学刚开学的新鲜劲儿里缓过来。
今天的辩题很有意思:大学恋爱的利与弊。
吴敏一开始就歪题了:“你说咱们社团里的高年级男生都恋爱了吗?”
田宁两手一摊:“姑娘,我怎么可能知道?”
“哦对,你是有对象的人,不会关心这件事,不过他们应该找你参加辩论,要不待会儿你举手提问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安静听比较好。”
讲台上,魏琪正在侃侃而谈,谭恺是主席,站在中间任人观赏,教室里挤满了热情参与活动的同学,时而爆笑时而小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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