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禹愣了愣,心里微微一缩,迟疑的开口问道:你是因为我说不回去,所以才留下来陪我?得到对方的点头承认后,他很感动,却也不免有些担心,不回去可以吗?
他还没被闻家承认,应该说闻家还不晓得他的存在,所以不回去过年也没什么;可是闻骥和他不一样,若是不回去,不会落人口实吗?
像闻家这样的豪门世家,里头的弯弯绕绕肯定不会少。钟晓禹听闻骥提过,对方是闻老爷子老二闻河的么子,纵使闻骥再低调,却也不免会被大家时刻关注着,若是闻骥不回家过年,还不晓得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可以。闻骥听出钟晓禹话中的担忧,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头也不抬的回答。
钟晓禹皱了皱眉,便不再开口。过了不久,闻骥起身去了厕所,他正无聊的转着电视频道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站起身来到玄关,透过猫眼一看,心里忍不住咒骂一声,陆言还真是yīn魂不散。
门外的陆言红着一双眼,整个人缩在羽绒外套里,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不过钟晓禹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打开门,面无表qíng的开口问道:有事?
骥哥在不在?我有事找骥哥。陆言抖着声音问道,脸蛋冻得红通通的,牙关都隐隐在打颤,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找他什么事?钟晓禹倚靠在门边,懒懒的问道,陆言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在他的眼中,真是虚伪的让他想吐。
我找的是骥哥,不是你。陆言抖着身子说道,钟晓禹打了个呵欠,他不在。陆言一听,沉下脸来,钟晓禹,让开!我知道他在。
不想说就滚。钟晓禹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陆言本来要回嘴,突然开始瑟瑟发抖,不断道歉着,对不起,我只是想见骥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来打扰你。
钟晓禹厌烦的说道: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想唬谁呢?谁知话才刚说完,身后突然闻骥的声音,怎么了?
钟晓禹浑身一僵,还来不及回头,就见陆言的眼泪啪搭啪搭掉,哽咽的说道:骥哥,你别怪晓禹哥,是我不该来打扰你们。
钟晓禹酸得牙都快掉了,陆言这副白莲花样,是想装给谁看?!他沉着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陆言唱作俱佳的告状。
陆言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钟晓禹小jī肚肠、为人恶毒,这样冷的天气故意把他晾在外面,还骗他说闻骥不在,甚至出口rǔ骂他。
钟晓禹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傅建仁和陆言倒是绝配,一个可以去当编剧,一个可以去当演员,以后不怕没饭吃了。
他听着陆言哭诉,表面上听起来很大度,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指责他,心里一阵厌烦,在闻骥还没开口前,便低喝了一声,闭嘴!
陆言吓得一缩,睁着一双媲美小鹿斑比的无辜大眼,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钟晓禹这时也不免夸赞对方一声好演技!这qíng形若是不知qíng的见了,肯定是站在陆言那一边了。
才刚想完呢,不知qíng的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从电梯冲了出来,一见到门口的qíng况,二话不说就对着钟晓禹开pào,钟晓禹!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小言?!
钟晓禹一愣,上辈子的那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现,当时他只是对着陆言吼一句,闭嘴。便换来傅建仁的一顿咆哮;没想到这次他连话都还没说,在对方眼中,就成了自己在为难陆言。
钟晓禹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对着傅建仁、对着陆言,也是对着自己。他恨傅建仁的虚qíng假意,和不顾八年qíng分的狠心;他也恨陆言的装模作样,和居心叵测。
可是他最恨的,是自己的不长眼和不争气。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已经重生了,他也看透了傅建仁和陆言,这一辈子,他不会再让对方有机会害他,或是伤害他。
只是还没等他替自己出气,一旁的闻骥已经开口,闹够了没有?!这还是钟晓禹第一次听见闻骥的语气中带着这样明显的qíng绪。
傅建仁僵硬着脸,站在陆言身边,对于闻骥他还是十分畏惧和忌惮的,现在见闻骥语气不善,他也不敢反驳什么。
骥哥,你别生气,一切都是陆言怯怯的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闻骥的一记眼刀吓得闭上了嘴,他还从未见过闻骥发火的模样,此时不禁也有些害怕。
晓禹,外面冷,你先进去。闻骥转头向钟晓禹说道,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虽算不上温柔,却绝对是温和了许多。
不用,我倒想听听,我是如何为难陆言了。钟晓禹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靠在门边。
傅建仁脸色一僵,其实他也不晓得对方如何为难陆言了,只不过他才刚到,就见陆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被欺负了能这样哭?
再加上瞧见钟晓禹脸色难看的瞪着陆言,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是对方欺负陆言了,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一顿再说。
反正他勾引对方的行动已经失败,他也不想再继续装温柔扮好人,只是他刚才满心满眼只有陆言,压根儿没瞧见站在一旁的闻骥,否则他才不敢逞威风。
陆言,你来说。闻骥淡淡的开口,陆言抽抽噎噎的把事qíng说了一遍,傅建仁马上用一副你太狠心、太恶毒的眼神瞪着钟晓禹。
骥哥,小言没有得罪过他,他这样还不叫为难小言?傅建仁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就是把他拦在外面又怎么样?他说不出找我哥有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放他进去?钟晓禹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嗯,是我吩咐晓禹的,若是要找我,都说不在。闻骥难得说了一句长句子,内容却让陆言的脸色难看无比。
第十五章 证明
陆言没有想到,闻骥会这样偏袒钟晓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惊觉不对,刚才钟晓禹似乎喊了闻骥一声哥?
他脸色有些yīn沉,来回望着闻骥和钟晓禹,傅建仁没有察觉陆言的不对劲,只是单纯讶异闻骥的话语,听起来就是站在钟晓禹那一边。
听到了?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我哥jiāo代的。钟晓禹对着陆言挑了挑眉,故意加重了哥这个字,果然见到陆言微微变脸,他瞇了瞇眼,心里有了些计较和猜测。
骥哥,我有事找你,方便给我一些时间吗?陆言收拾好心qíng,尽量保持镇定。
闻骥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他看出了钟晓禹对陆言的不喜,因此并不打算让对方进屋,可是他也颇为好奇陆言的来意,想弄清楚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当初他虽然无意间听到陆言指使傅建仁接近晓禹,却只听见他们的计划,不晓得他们对付晓禹的原因。再联想到之前路上偶遇的那一次,陆言装出一副不认识晓禹的模样,更让闻骥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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