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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静住了口,静静地看着祝融,轻声道:陛下不想您死。
    那就让他不要再找我!祝融qiáng忍着没说出这句话,废话一句,说了只会显得自己无能。冲一个奴才发火,又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给皇帝洗白的,只是想说明为啥皇帝这么BT的。兄弟俩其实是一样的,在反抗不了的人身上受了刺激,不敢报复对方,找更无辜的人下手。
    ☆、第五世
    程婉立在窗口,看到新来的管家在不远处的藏书楼外盯着下人在那晒书。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程婉疑惑地想着,岳静,岳静,她怎么不记得陛下身边有过这么一个人?
    宫里说,是皇帝特地拨来照顾弟弟的,这个时候,皇帝不从自己身边找个心腹,难道还要在内务府挑吗?
    内务府?
    程婉眼角一抽,她记起来了。皇帝失踪前那次出游,她前去送,站在皇帝身边的,可不就是这个岳静吗?因是第一次见,程婉特意多瞧了几眼。她本想着回头去内务府查查,这个看起来新得宠的是个什么人,结果皇帝一出事,她震惊慌乱之下,把这人彻底丢到脑后了。
    一个念头在程婉心里升起,再压不下去了。
    她第一次在陛下身边见着这个岳静,然后陛下就出事了。泄密、勾结歹人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岳静?
    能不能想法子把人拉拢过来?不,不可贸然行事,万一坏了这些人的局,没人去绑架皇帝了呢?
    还没等程婉琢磨出个章程,岳静在康王府待了短短半个月后,就被召回宫里,调回到了御前。程婉按捺不住,去问了祝融:岳总管很得圣宠吗?
    祝融皮笑ròu不笑地哼了一声,程婉又道:他跟陛下,多久了?
    祝融狐疑地看了程婉一眼,反应过来后,小声道:你想让他做间者吗?
    程婉心道,怕他早就是间者了,只是不知谁是他的主谋。
    祝融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思索片刻,摇头道:万一他就是等着我们去找他呢?
    祝融怕岳静是皇帝丢给他的饵,程婉却倾向于岳静不是皇帝的人。两人虽出了分歧,但都因为惧怕事qíng不成败露的后果,所以只匆匆数语,就各自分开了。
    这一年,祝融接受了岳静的建议,皇帝似是觉得这样的祝融很无趣,招他的次数少了起来。岳静悄悄告诉祝融,皇帝身边,又开始死小太监了。
    祝融哦了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岳静看着他,道:康王这模样,和陛下真像,真不愧是亲兄弟。
    祝融冷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像你,假模假样掉几滴猫尿,就仿佛你与皇兄不是一伙的了般。
    岳静yù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祝融这才意识到,岳静不是在悲悯那些丢命的小太监,或者说,不全是在悲悯。他是有别的话想说,只是不敢,或者不能,而祝融又无法从他的语气表qíng中,推测出他意yù传达的信息。
    你祝融张了张口,却见有人来寻岳静,岳静急忙忙跟那人走了,留给他一个匆匆的背影。
    祝融回了府,下意识去找了程婉。程婉的身上有很多迷,其中一个,就是她对陛下、对宫里某些人事超出常人的熟稔程度。
    按理说,她不该知道这些。可是,按理说,皇兄还不该这样对他呢。理这东西,该它在的时候它不在,也是个欺软怕硬、不顾是非的家伙。
    小太监?程婉惊讶道,她一直以为,皇帝就碰过祝融这一个男人呢。
    祝融并没告诉程婉,岳静也曾服侍过皇帝。这样做,就仿佛把岳静剥光了丢到程婉跟前,他不忍。
    程婉只以为岳静是负责处理皇帝yīn私的经手人,倒有些明白,为何上辈子岳静虽然得宠,却鲜少出现在人跟前,这辈子又为何会被派到康王府中了。
    程婉猜道:难道,岳总管是想告诉殿下,陛下的,呃,病qíng,更严重了?
    哦,那我曾经是一剂有效控制病qíng的药,现在药失效了?祝融自嘲道。
    程婉不敢置信道:岳总管不会是希望殿下去给陛下治病吧?
    祝融道:我巴不得治死他!
    程婉有些懵了,这个岳静,到底是谁的人?他在向着谁啊?扯康王下水,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希望这对兄弟俩拼个你死我活吗?
    岳总管很关心陛下吗?程婉小心翼翼问道。
    祝融不屑道:当然关心,他的身家xing命、前程富贵,可都绑在皇兄身上呢。
    程婉总觉得自己哪里想岔了,她疑惑茫然的样子,把祝融给逗乐了。他有好些年,没这样真心的笑过了。
    别管这个岳静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祝融轻声道,母后的四十大寿,你准备送什么贺礼?要么我帮你一并准备了吧。
    太后喜欢什么,没人比程婉摸得更清楚。两个儿子送什么,当娘的都高兴,但儿媳妇就不同了。程婉也是下过苦功揣摩过太后心思的,只是现在,她宁可把这心思都喂了狗,也不想làng费在太后身上。
    谢殿下。程婉从善如流道。
    祝融抬起手,似乎想碰一碰程婉的肩膀,但那手抬到一半就又落下了,这微小的举动,并没有引起程婉的注意。
    太后四十大寿的寿诞,和程婉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若硬说有什么改变,那就只有两个了。一是皇帝身边坐着的人换了,二是祝融的模样变了。
    太后对次子的变化没有发过一言,她笑着看着一切,在宫里待久了的女人,最基本的技能就是用面具代替人脸。
    也许她曾经咒骂过、抗争过、为祝融争取过,但那些碰撞在皇权这面壁垒上,都粉身碎骨了。为了小儿子,把大儿子陷入泥潭中,轻则丢了皇家的颜面,重则丢了权势与xing命。
    两权相害取其轻,只是被妥协掉的人,并不甘心被这样对待。
    程婉只略坐了坐,就道身子不适,去了后殿休息。她不想看到太后与皇帝两人的脸,既让人作呕心寒,又令人恐惧胆寒。
    皇帝走进来时,程婉并没吃惊,她觉得对方早晚要与自己面谈一次,瞧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
    臣女见过陛下。
    皇帝依然是一副笑语晏晏的表qíng,他们母子三人都天生一双笑眼,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
    你天生就这么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变的脸吗?皇帝语气里带了丝好奇,打量着程婉道。
    臣女愚钝。程婉gān巴巴道。
    皇帝笑了声,背着手走到程婉跟前,道:不喜欢热闹?
    臣女不胜酒力,怕在席上出丑,才退的席。
    皇帝仔细观察着程婉脸上的伤,赞叹道: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言下之意,是已经猜到程婉是自残。他会不会也以为是爹告诉了我什么?程婉想到这,心里有些快意。程太傅因他最不可能做的事qíng,让皇帝与康王都猜忌上了他,很可能还要为此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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