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小元氏的怀孕,秦氏也急了。
秦氏苦心经营,本就无意看见小元氏怀上秦家的骨肉,而如今偏偏事与愿违,她便不想继续坐以待毙,以思念儿子为由向哥哥秦时宁告了假,又回婆家去了。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竟是将儿子也一并带到秦家,不知李家那边是缘何松了口,秦氏这次竟是顺顺利利的将儿子李佳才带了回来。
第二日她就特意安排了李佳才去见秦瑾瑜,秦瑾瑜虽然觉得不妥,倒也没多说什么。
不想见过一面之后,李佳才自此竟不停的给她写情书。
秦瑾瑜本就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父亲先前对她管束很严,对男欢女爱一事了解甚少,所以在李佳才如此直白而猛烈的攻势下,她的心很快就沦陷了。
而这个时候,秦氏又对秦瑾瑜说,她找有经验的人给小元氏看了,是个男胎,若是真的生了下来,秦家就再也没有她大小姐的地位了。
秦瑾瑜又急又怕,无意中听到秦氏说了红花的作用,一时竟鬼迷了心窍。
她实在是怕小元氏生下一个弟弟,分走了她的宠爱和地位,想了很久,终是下狠心让身边的丫鬟偷偷买了红花回来。
但她不敢真的做那样恶毒的事,就将买来的红花藏了起来。
秦氏见她迟迟不行动,便暗中买通那个买药的大丫鬟,将红花偷出来一部分,派人一点点的下在小元氏每天必喝的补汤里。
而另一方面,秦氏又指使自己的儿子加大对秦瑾瑜的追求攻势,秦瑾瑜终于没有守住自己的本分,在一个花好月圆之夜,被李佳才蛊惑,做了男女之事。
小元氏吃了下了红花的补汤,十几日之后便小产出一个成了人形的男孩。
秦时宁和小元氏伤心欲绝,在他缓过来后派人彻查,便顺理成章的查到了秦瑾瑜身边的大丫鬟头上,接下来就查出了,是秦瑾瑜派人给小元氏的补汤里下的红花。
秦时宁大怒,而小元氏也伤心失望的晕了过去。
秦瑾瑜害怕,本来她是没有派人下红花的,但是她派人买了,加上秦府的后院被秦氏伸手买通了很多人,她一时之间百口莫辩。
秦时宁气极,但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爱女,为了给小元氏一个交代,狠心派人将秦瑾瑜送到家庙思过三个月,不想一个月过后,竟传出了秦瑾瑜腹内怀子的消息。
这下将秦时宁和小元氏都气的吐血,将秦瑾瑜接回来几番逼问后,才知道是李佳才的种。
这时秦氏跪地苦苦哀求,声泪俱下的言明她愿意让秦瑾瑜做李家的媳妇,不停地磕头恳请秦时宁和小元氏同意。
秦时宁见事已至此只好点头,同时嘱咐秦氏和身边人,都要将这事烂在肚子里,不想第二天秦瑾瑜害继母小产,而且被自己表弟搞大肚子的事就传的满城皆知。
秦时宁被接二连三的事一打击,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就便一病不起,没出几个月就病死了。小元氏也对秦瑾瑜失望透顶,料理完秦时宁的丧事,便打算趁着月孝将秦瑾瑜嫁到李家。
谁知这个时候秦氏却不依了,扬言除非自己儿子入赘秦家,否则绝不会娶一个破鞋。
秦瑾瑜气的只有哭泣,小元氏心痛而失望的看着她,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孩子,怕她没人要,又因为丈夫死后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只好点头同意。
李佳才入赘了秦家后,地痞混混的习性就显露了出来。他不但成天去嫖娼瞎混,还对秦瑾瑜非打即骂,根本不顾忌她还是个孕妇。
秦瑾瑜不堪忍受,告知秦氏,却被秦氏骂她不会收男人的心,她能有今天全是自己活该。
秦瑾瑜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了,父亲已死,她满心的苦楚无处申诉,只能告知小元氏。
小元氏看不去,就去找秦氏理论,但秦氏俨然已当自己是秦家的女主人,根本不将小元氏放在眼里。
一次李佳才喝醉酒,因为秦瑾瑜没来扶他一把,将秦瑾瑜打到流产了。而她却没想到李佳才是在秦氏的示意下,故意找时机将自己打流产的,最后他们甚至想随意找了一个名由将继母小元氏赶出了秦家。
秦瑾瑜彼时才从李佳才口中得知,自一开始秦氏带着他回秦家就是计划好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夺秦家的家产而来。
小元氏的胎是被秦氏设计打掉的,她**给他也是秦氏安排的。
现在秦家掌握在秦氏的手里,他定然也不会再需要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妻子,自当重新娶个清白女子做正妻。
这番话正好被赶来看秦瑾瑜的小元氏听见了,小元氏说怎样也不能让秦家,落在这么一对狼心狗肺的母子手里。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在夜里被秦氏带来的婆子给打杀了。
第二天还被秦氏谎称是病故,命人将她草草埋葬了,紧接着秦瑾瑜也被赶出了秦家。
秦氏怕秦瑾瑜以后会找机会回来报复自己,花钱买了几个乞丐将她给活活打死了。
秦瑾瑜临死前看着自己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身体,悔得变成了冤魂,她日日在秦府打转,试图找出办法复仇。如果能重活一辈子,她希望能善待小元氏,保住小元氏的孩子,让父亲平安终老。
消化了脑海中的记忆后,瑾瑜缓缓睁开眼,不禁吐了口浊气,在整件事情中,她无法去评判什么,原主是可悲可怜的,一时被小人迷惑以致最终害死亲人也害死自己。
而那真正做了恶的人,却不费吹灰之力拥有了所有,人们常说最好别作恶,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可看到原主那样的下场,老天又在干什么呢?
瑾瑜暗暗吐气,下床走到窗前,她看到府里的下人们,都高高兴兴的站在院子里说着什么。
根据原主的记忆,瑾瑜发现这应该是小元氏嫁过来的第三天,原主因为阻止不了父亲迎娶小元氏,气得大病了一场。
她抬了抬有些无力的胳膊,不禁失笑,果然是病了呢,而且病得还不轻。要不然当初又怎么会在秦氏的三言两语中,便听信了她的教唆。
小元氏推开门,便看见瑾瑜这般呆呆的站在窗前,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微微晃了下神,很快又恢复过来,急忙走上前将瑾瑜拉回了床上。
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大夫说你这病来的急,要好好在床上躺几天,身体还没大好就下去,小心又需喝药了。姨母可是记得你小时候,最怕吃那些苦东西。
原主生前不同意小元氏嫁过来,至死都没有改过称呼,一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着,像在跟谁怄气似的,乐此不疲,就是为了摆明自己的立场,让小元氏永远记得她只是她的姨母,而不是后母。
小元氏心胸豁达,加之又对原主心疼的要紧,只是笑笑便随她去了。
瑾瑜心里不禁有些莫名的感慨,原主可能也只有在死前才真正明白,身边能有至亲之人的陪伴和宠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而这有多感慨,就代表着原主死时,埋藏在心里的愧疚之心有多重。
她无端叹了一口气,听的小元氏心里莫名一紧,以为她定是不想见到自己才会有此一举,竟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拘谨的站在床边说:我忘了你说过不让我随便进你房间的,对不起,姨母这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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