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因为身体不便没有出来,可是长常的卧病在床,让她睡觉十分轻,自然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先开始有张嫂刻意地瞒着她,她虽然看到谢玲儿时常与胡峰在一起,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姐夫照顾妹妹,那天夜里听到真相之后,她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还好瑾瑜以雷霆手段把胡峰母子和谢玲儿赶了出去之后,立刻就想到了老母亲的问题,连忙赶过去看她,这才为她把气顺了过来。
瑾瑜本以为老母亲会劝她以亲情为重,却不想老母亲比她还要坚决,直接说道:赶到好!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不该留她在我们家里!
瑾瑜听到母亲这番话,心头忍不住就是一暖。
前一世的时候,原主怕母亲伤心,一直把谢玲儿的事情瞒着母亲,等到后来瞒不住的时候,木已成舟,就是老母亲也帮不了她什么了,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老母亲其实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而这一世,因为瑾瑜提前把事情揭了出来,反而清楚地知道了老母亲的态度。
亲人,终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这让瑾瑜心头暖暖的。
第419章:民国歌女十三
不过母亲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谢玲儿始终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因此瑾瑜也就有意无意地把谢玲儿的事情和老母亲说一点,老母亲知道谢玲儿在吃苦,可是并没有过不下去,也就不怎么吭声。
在她看来,之前那么多年的苦,全都是她这个大女儿吃了,才让小女儿现在这么没心没肺,这一次,也该让她受点教训。
希望这些教训能让小女儿成熟一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离开胡峰母子,过来跟瑾瑜道歉,那到时候,她是一定会为小女儿说几句话,请大女儿再容她一次的。
瑾瑜知道母亲的这个想法,而且也不觉得母亲这么做有什么不对,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若是真的不管不问,那才叫人寒心。
日子在这样的气氛中过了几个月,老太太因为被照顾得好,身体也比往常好了好些,张嫂每天都会把她推出来晒晒太阳,这对她的身体也好。
老太太闭着眼睛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惬意地躺着,对于如今的生活,她真是满意得不得了,只除了小女儿的事情还让她有些闹心。
听说谢玲儿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对于那个孩子的父亲,老太太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可是那毕竟也是她女儿的孩子,而且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可能让瑾瑜去把谢玲儿接回来,只希望谢玲珑儿能够早点迷途知返。
正想着,门忽然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老太太张开眼睛一看,差点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来的人居然是谢玲儿。
这老天就这么长眼,她刚想着谢玲儿能回来认错,谢玲儿就回来了?
老太太心头不由升起一丝热切的希望,正想张口说话,谢玲儿已经大叫起来:谢瑾瑜,你给我出来!
玲儿,你大叫什么!你姐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老太太本来抱着满心的希望,可是一看谢玲儿这个样子,也知道她肯定不是来认错的了。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叫她?谢玲儿进了门一看,张嫂和瑾瑜都不在,就只有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她母亲不仅没有问她一句,反而张口就斥责她,这让她心头更加不平,对着老太太就大声叫嚷道:她都能把我赶出去,我叫她一句名字都不行?
说完了又扬着头吼:谢瑾瑜,你别在里面给我做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老太太地气得使劲拍凳子,怒喝道:谢玲儿,你为什么被赶出去,你自己不知道!还有脸来闹,你给我滚!
老太太是真伤了心了,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是谢玲儿却是一下跳了起来,大叫道:娘,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她谢瑾瑜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的女儿?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你问过我吗?管过我吗?现在还要把我赶出去!是不是谁有钱你就认谁当女儿?你怎么这么势利眼!
谢玲儿一心觉得她母亲是站在瑾瑜那边的,瑾瑜把她赶出去也不帮她,因此一肚子怨气全都撒了出来。
老太太只气得胸口疼,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跟胡峰两个胡天花地,在家的时候从来不管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有脸指着她说她偏心,她势利眼。
而谢玲儿自己犯的错,她却是一点也认识不到。
伸出一只手指着谢玲心,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憋得面色通红,突然间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老太太!张嫂正好听到外面的喧闹赶了出来,正看到老太太被谢玲儿活生生气晕的一幕。
张嫂是个实诚厚道的人,平时顾及谢玲儿毕竟是瑾瑜的妹妹,从不多说什么,可是此时也忍不住骂道:作孽啊,怎么就有这样当人子女的!
一边说,一边已经扑到老太太的身边,拼命给她拍着胸口,大声叫她:老太太,你醒醒,你可别吓我,快醒醒啊!
娘!瑾瑜也赶了出来,连忙到老太太身边查看情况,看着老太太呼吸还算稳固,心也放下几分,对张嫂说道:张嫂,你别慌,先去请大夫来,这里交给我。
张嫂毕竟只是个乡下女子,事情一来就慌了神,而瑾瑜镇定安宁的语声却一下让她冷静下来,连声说道:好,我这就去!
一边说,一边快速往门口跑去,路过谢玲儿的时候,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现在简直烦死这个女人了,本来她们过得好好的,谢玲儿一来,就不得安宁。
瑾瑜将母亲放平,免得压迫了呼吸,然后这才站起身来,冷冷看向谢玲儿。
不过是几个月没见,谢玲儿却好像已经判若两人。
先那种又嫩又水灵,仿佛是枝头上花骨朵一样的鲜嫩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目枯槁,衣衫灰败,气质极差的黄脸婆,手中还抱着个猫儿似的瘦弱婴儿。
你看什么看!谢玲儿看着瑾瑜,心头也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自卑感。
瑾瑜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肩头的衣摆的地方绣着简单却精致的小花,没怎么化妆,但气色极好,一眼看过去,就仿佛是高贵的名门小姐似的。
而反观她自己
谢玲儿觉得,自己现在和瑾瑜站在一起,都像是一个笑话。
你来做什么?瑾瑜淡声问道。
因为她母亲心中对谢玲儿的顾念,瑾瑜是一直都没有下死手的,甚至,还暗中照看着她,上一次她差点小产,那大夫就是瑾瑜命人去找的,也是她给了大夫钱让大夫尽力保住谢玲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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