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万幸便慢悠悠的跟着知青们去了知青点,反正下午没事儿,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到这时候,附近看新鲜劲过去的乡亲们也差不多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万幸跟在万报国边儿上,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团子,身上的穿着也精致,还带着头花,让不少看见她的女知青们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都是破天荒第一次,谁都没有一个下乡的经验,都是听家里的老人们说,下乡如何,又有多么的辛苦的,有些穷乡僻壤,娶不上媳妇,甚至会出现半夜被摸床的情况,家里不少人说让她们晚上睡觉时要锁好门窗。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一个小姑娘主动从队伍里脱离出去,走到了万幸身旁问道。
万幸仰起头,笑了笑,露出几颗小白牙,“我叫万幸,小名叫宝丫,今年马上要七岁了。”
小姑娘顿时一阵惊诧,原因无他,万幸说的居然是特别地道的普通话,就连跟在她身边的小不点,说的都是普通话。
这个村子,看起来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很多倍!
一直到了知青点,姑娘看了看里头,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去了。
她不由走到了她的同学身边,亲亲热热的说道,“洋洋,你快看,这就是咱们之后要住的地方了!”
余洋洋看了一眼院子,表情怏怏的,什么话都不想说。
这一堆的人里头,鱼龙混杂,家庭好坏的各种都有,她算是里头家境算是不错的,可惜父亲被隔离审查,母亲也连带着失去了教师的职位,在学校里面扫地,境况可以说是和从前一下子天翻地覆。
身边说话的人名字叫张亚丽,和她是同学,家庭条件差不多。
张亚丽知道于洋洋心情不好,但是她倒是天性比较乐观,性子也比较外向,这一路上,她算是和男生们玩的比较好的一个女生。
想到这里,张亚丽不由看了一眼在最前头,双手揣在兜里,跟在赵建国后面正走路的谭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旁边没事儿干的万幸好笑的弯起眼睛,这年头孩子一个个早熟的很,说话的那个小姑娘看着十五六岁,在这里,有些同龄的小姑娘孩子可能都生了。
说话间便到了地方,帮着女同志把包裹行李扛过来的小伙子们鱼贯退出去,老远了都能听到互相打骂的声音,一路传着。
屋里刚被打扫过,看着挺干净,窗户外面也没什么东西遮挡,凑巧了今天太阳挺好,显得屋里面还挺亮堂。
三个女孩子住在一个屋,安全系数也高一点,不过赵建国大概也接待过几次下乡的知青们,见姑娘们左右看着,便笑了笑,说道,“你们放心,咱们石桥村安全得很,绝对不会出现有歧视女同志的事情,这么些年下来,咱们村里是最安全的。有不少在这里落户的知青家庭,你们都可以去问问,也能学习一下前辈的经验。”
说到这里,他便把万报国推了出去——副大队长袭承了万家一贯优良传统,虽然不说多好看,但起码长相周正,是鼻子是眼的,能让女同志放下警惕。
“咱们副队长家里的三哥就是知青家庭组成的分子,这两个孩子也是他们家的,生活的很好。”
万幸配合的眨眨眼,露着脑袋笑了笑。
这赵建国也是成了精的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难怪能被提拔的这么快,她四叔可得跟人家好好学着点。
毕竟因为前些年屡屡出现的侮辱下乡女知青,强占、强娶的行为,导致了不少女知青自杀,因此中央格外中式——而万家村比中央重视起来的时间更早,就是愿意陈晓白。
陈晓白当年也是下乡的知青中的一份子,长得好看,皮肤白净,眼睛还大,当年就差一点出了事。
如果不是中途万中华路过,以一己之力将那些二混子打走,后果如何,就连万幸都不敢想。
而其中,有一户便是住在石桥村最尾巴上,和其他村子交界处的老赖,四十多都没娶媳妇,家徒四壁的那种。
可偏偏,这老赖姓赵,和赵建国家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院方表亲。
当年的赵建国简直是震怒,加上中央下令,更是雷厉风行的将人直接送去了监狱,而其中有个头目身为典型,更是被墙壁以儆效尤了。
从那之后,石桥村才算是恢复了彻底的平静,女知青居住的院子,更是派了大队上的干部和干部家属去看守。
听见赵建国这么说,几个姑娘对视一眼,也都不由放下了心。
安顿好了女知青之后,男人们就好弄了,剩下的四个男人住在一个屋,也都不嫌脏,其中一个身上还打着补丁,就跟住在自己家里似的,往床上一扑,便说,“这可比咱家那漏风的破屋子还好,队长,咱们村里真是积极向上啊!”
谁不爱听人说自己管理下的村子好?
赵建国眉眼带笑,连连摆手。
万幸看到谭睿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最终选择了最靠近里侧的一张床。
屋里虽然是一个大炕头,但是最靠里的位置却不怎么能烧到,即便是现在快要开春了,估计倒春寒也够受一壶吃的。
谭睿将包袱放下,居然看了一眼贺知洲,说,“你住哪?”
贺知洲笑的欠打,“我不住这了,住这小孩儿家里。再说了,我这手受了伤也干不了活,待在知青点也浪费你们粮食,还得让你们一群糙老爷们照看我,怪耽误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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