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人她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正巧是到了夏天,便在百货大楼那块买了点水果, 苹果橘子之类比较常见的,还顺带称了点荔枝。
这年头的荔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这么些年也没想起来吃过, 这次也是凑巧看到了。看着模样倒是都红了, 用冰块镇着,但是真的上去买的人却并不怎么多,没有旁边的香蕉一类的水果受欢迎,主要还是比较贵。
提着一堆东西,万幸没一会儿便出了些许的薄汗,没什么形象的从自己挂包上扯下来了一个小型的蒲扇, 万幸站在屋檐下,等着司机过来接她。
她怕热又怕冷,这个小蒲扇还是来北京之前张敏静特意给她做的缩小一号的, 也就她两个巴掌大, 挂在包的边上也不碍事,热了就能扯下来扇扇——至于形象什么的, 完全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有风扇着, 万幸也没有太焦虑, 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心情空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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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之后,万幸拎着一堆东西, 在护士的带领下进了病房。
医院很大,且看这住院部四周的设施就明显和其他一些小医院有着本质上的差距,一直走到了四楼的位置,万幸才从几个打开着的大门处看到,这里似乎是单人病房,而且还是加护的。
她不由为了贺家的背景感到咋舌,但是转念一想,贺知洲现在军衔已经不低了,老爷子更是大院里面受人尊敬的老首长,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倒也理解了。
不过推开门后,面上却还是一派的风轻云淡。
“小妹妹,到啦。”小护士冲着万幸笑了笑,朝里面喊了一声,说道,“贺先生,你妹妹来看你了。”
听见声音,正扶着窗栏往下面看的贺知洲回过头,挑了挑眉。
他不笑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相当的严肃,且眼眶深邃,有一种天生的锋利感。然而那种神情,在遇到万幸的一瞬间,便软化成了一江春水。
贺知洲乐了,慢悠悠的放开了扶着窗栏的手,说道,“你还知道过来?”
万幸憨憨一笑——距离上次答应贺知洲过来看他,时间可是过了都两周了,也真是难为贺知洲到现在还没出院了。
“我这不是刚开学比较忙嘛……”万幸嘿嘿一笑,讨好的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了窗边的柜子上,终于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又甩了甩手。
贺知洲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穿着病号服的他大概这些天也没怎么运动,一头板寸长长了一些,但是丝毫不影响平时的帅气。见万幸甩手,他看了眼,说道,“勒疼了?”
“还行吧。”万幸又晃了晃手腕。
现在主要用的是网兜和竹篮,但是她这是来看望病人的,之后也不回家,所以用的就是人家给配好的网兜,但是网兜比较磨手,她拿的这一堆东西也都特别的沉,这一路走过来,手都被勒出了很明显的印子了。
“我看看。”贺知洲扬了扬下巴。
万幸疑惑,但还是把手摊开给他看了看,只见白皙的手掌上面红了一片,有些印子到了这会儿都还没恢复过来,看着还挺吓人的。
贺知洲皱了皱眉,说道,“下次别买这些了,我也不爱吃这些东西。”
“你不爱吃,我爱吃啊。”万幸眨眨眼,笑眯眯的解开网兜,果断的朝着里面的橘子伸出了魔爪,说道,“知洲哥哥,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啦——这些东西你要是不吃,那我就吃了。”
贺知洲让万幸给逗笑了,像是想笑,然而笑了一会儿似乎是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眉毛便下意识的皱了皱。
万幸没注意到,想起了今天过来的正事儿,说道,“对了知洲哥哥,我问你个事儿啊。”
“说。”贺知洲看了他一眼,调整了个姿势,一腿略微屈起了一些,上半身垫着枕头,微微向后靠了点,这样能更舒服。
万幸把最后一个橘子瓣塞进嘴里,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这个……你认识贺知书吗?”
提及这个名字,贺知洲脸上的表情果然变了一下,但却并不怎么明显,只是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万幸摸摸鼻子,“你还记得胜利哥哥吗?他现在在我们镇上的高中教书,前几天给我妈妈打了电话,说是金凤跟这个贺知书玩的很近,成绩下滑了一大截,他看着贺知书的名字和你很像,就想问问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贺知洲挑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是我弟弟。”
鬼使神差的,万幸愣了愣,说道,“亲的?”
贺知洲摇摇头,“同父异母,要认真算的话……倒也算得上是亲的吧。”毕竟好歹是有同一个爹。
“哦。”万幸摸摸鼻子,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和我胜利哥哥说一下吧,他就是怕贺知书是哪蹦出来的小混混呢,担心金凤成绩下滑考不上高中了。”
贺知洲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在石桥村他也算是住过一段时间,万家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他也知道不少。毕竟农村事少,每天干完农活之后,剩下的时间没事做,也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说一说各家的事情,如果是谁家有情况的,被说上一个月都是不稀奇的。
因此对万家的事儿,他就算是不知道个百分百,可也知道个**不离十了。
万家二房的那几个孩子,也着实能算得上是一言难尽这四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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