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开放后,别说是炸药了,就连土枪都不能私藏,经历过好些次大规模的清查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私藏炸弹呢!
万幸皱了皱眉,还是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念头给甩到了一边。
时至正午,平时会回来吃午饭的人还没有归来。
万幸有点坐不住了,找了几个乡亲询问贺知洲他们的下落,可得到的答复却无一都是“出去了呗?没瞧见哇!”。
即便是再心急,可在现在这个大海捞针的局面下,她也只能等到晚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村口那边却传来了阵阵的惊呼和尖叫声,直到有人推开了人群,浑身是血的冲了过来,显得有些狰狞的说道,“护士——大夫——救命!山上那些瓜娃子下山抢东西,和当兵的拼起来了,有人受伤了,去救人啊!”
万幸手中的鸡蛋没留神掉在了地上,看着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大夫抄起箱子就跟着那男的要往前走。
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万幸眯了眯眼睛。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老孙头突然开口,目光却是冲着万幸说道,“宝丫,这次你就跟着我去——你去屋里拿点外伤用的药,和器具,不够的找你师兄要——等会跟着我走一遭。”
“老师!”一个手上提着箱子的人都已经做好走的准备了,见老孙头这么说,忍不住喊道,“我才是外科的,您虽然是前辈,但是只带万幸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偏私了!”
老孙头压根不搭理他,只看着万幸说道,“还不去!”
“快点哇!”那个满脸血的人着急的不行。
万幸抿抿唇,不再迟疑,在同队下来的同事复杂的目光之中,进了大夫所在的屋子。
还好,里面有个大夫因为发烧,今天请了一天假,这会儿正在睡觉。
万幸上前两步将人赶快摇了起来,怕他因为发烧的缘故脑子发昏,又拎着旁边茶杯里面的冷茶直接泼到了那人脸上。
那人顿时清醒了,怒骂声都要出口了,却被万幸捂住了嘴。万幸简短又急促的说道,“听着——跟咱们一起下来的部队应该是被山上那伙土匪伏击了,目前不确定伤亡,为了以防万一,你一个人,避开这个村子的村长,支书、去他们的上级领导,找市公安厅的人报案,请求带枪支援,听明白了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在那个大夫不再继续挣扎的前提下,抄起自己口袋里面的钢笔,一边说在一边的本子上面写下了几行字交给了他,说道,“如果对方有异议,你就让他打这个电话——这是我姥姥的座机,沈荣思上将,就说是万幸说的消息。”
那个大夫盯着手里的字条愣神的功夫,万幸已经一波烟似的,随便抄起了一个外科用的箱子离开了屋子。
里面留着的人,迎着窗户外面晒进来的太阳,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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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上了路。
这一条路上格外的沉默,万幸和老孙头慢悠悠的掉在后面跟着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紧张和……刺激感。
一条训练有素的军队绝不可能全军覆没,最多也就是因为受伤而撤离了一部分的范围。
来这里之前,万幸就已经对这边山匪横行的事情有所了解——而上面既然派了贺知洲领队过来,那就代表着,这绝对是一只负责打探情报的先行军队。
他们来的这一周,除了打探情报之外,甚至都没有向向民们出示过武器,而关于其中内情万幸一概不知,只能大致推断——在这里,可能栽过不止一支队伍。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她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
那就是官匪勾结。
如果是这里的支书、村长尝到了拦路抢劫带来的好处呢?
靠这种意外之财,来养活村里这么多口人,还能有外来的女人生孩子,而不需要昂贵的彩礼,甚至不需要多高的尊重呢?
在这种莫大的好处的诱惑下,他们甚至已经完全忘记了人性最基本的善良,开始出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心理,反侦察。
而且他们深知,法不责众。
也是因为刚才那人突然出现在村里,却没有多少人迎上去关心受伤的情况,更没有其家人冲上去痛苦,扯着人不让走。
这不符合一个淳朴乡村的情理。
万幸现在就期盼着……那个大夫能把信送到,成功等来援兵。
远处的山头上,忽然有一个什么东西升起,旋即在空中爆炸。
万幸不知道那是什么图案,又或者代表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那大约是一颗信号弹。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带路人明显的不安了起来,几次回头看到时候,都忍不住想要催促着走,万幸和老孙头又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伺机而动。
终于,在她看到那边山头上燃起来的烟雾的时候,万幸抄起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几乎和老孙头同一时间,全部都招呼到了那男人的头部去——
“砰!”
“咻咻!”
石头和针的声音同时响起,万幸看着在那人脖颈上并排插着的五根银针,抹去了一脑袋的汗水。
“师傅,您还真是百发百中啊……”万幸紧张的喘了口气。
飞针是个基础功夫,没个十几年不可能练得下来,更别说是隔着几米正中穴位——程典到现在都还没练出来这手艺呢,何况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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