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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张大年神情凝重,他便半信半疑道:如果真有暴风雨,我自然是会让我的船跟上。
    张大年叹了口气,认真的交代郑钧,郑先生,暴风雨来的时候,记得将自己固定在船上,实在不行用绳子将自己拴在床上。
    郑钧笑了笑,连口答应。
    回到自己船上,郑钧看着前方如鳞片状的白云,还是很难相信会有暴风雨。
    结果到了中午,天边开始飘来黑云,转眼黑云就将是一片大海覆盖。没有了太阳,这一块区域如同陷入暗沉的黑,船队挥起了旗语,几艘船开始收缩,抛下船锚。
    船与船用铁链连接在一起,如同汇聚成一个大的陆地。
    眼见大雨倾盆而下,郑钧这边只顾得将其他船连接在一起,连绵起伏的大海,为这一平常简单的动作带来了困难。
    如同龙王发怒,大海下方像是有条尾巴在拨弄海水,水面起伏不定,时常掀起丈高的浪潮。海水泼进船内,郑钧和船上的船员一样拿着盆往外舀水。每个人身上腰上都系着绳子防止掉入海中,一波浪潮掀了过来,掀起的浪潮比船还要高,浪打过来将不少人带入大海中。
    郑钧看到海水进入船舱,急得不行,一船香料要是被海水打湿,那可就亏大了。他急慌慌的往船舱走,刚走到门口旁边一侧打过来一道巨浪,将他冲入海中。
    郑钧才学会游泳不久,掉入海中后嘴巴里就灌入了咸苦的海水,扑腾了几次后,才想起自己会游泳,他急慌慌的摸到腰上的绳子,拉着绳子往船的方向游。
    好不容易靠近了船,才看见整个天空如同陷入末世一般,雷鸣电闪,狂风暴怒,船只嘎吱嘎的响着,让人深怕随时会解体。
    他喃喃自语,这是老天爷发怒了。
    艰难的爬上了船,郑钧发现船上竟然没人了,不知道是被让卷断了绳子,还是躲在船舱内。
    然而还有更大的打击接踵而来,他的船原本与其他船连接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开了,如今只剩下他这一只船孤零零的漂浮在海面上。
    郑先生。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郑钧循声望去,正是船上唯一的小男孩。其他人呢?
    小男孩将自己拴在柱子上,边解开绳子边对郑钧说,没有其他人了,现在船上就我和你,其他人发现船脱离,就游到了附近的船上去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郑钧先是感觉到方缪,随后一阵绝望袭来,失去了大部队,没有航线,船上的食物和水也不多,对于两人来说除非找到陆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这个时候也看不见太阳,辨别不了方向,就算想回航去吕宋也找不着来路,最重要的是船上连开船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不跟去?事态已经严重到极点,郑钧反而冷静下来,问向小男孩。
    小男孩耸了耸肩,他们也没人带上我?好了郑先生别难过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渡过这次的危机吧。
    郑钧问他,还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驾船?
    小男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没关系,我会!我可是认真的观察过船长怎么开船。
    可是郑钧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郑钧和小男孩检查了一遍船,发现船舱内靠近船尾的地方木板裂了一道缝,水透过木板往里面流,应该是船在风暴中时,船舱内的东西撞裂了木板。
    两人找来东西赶紧将那缺口补上,又用盆将船舱里的水往外倒。
    到最后两人都累的动弹不得,见暴风雨慢慢平息,两人找了点东西匆匆填了肚子,累极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睡。
    一场戏最终也只有两个小阿哥看得津津有味,当孙悟空拿着金箍棒退出舞台时,十三阿哥倒是没怎么样,反倒是十四阿哥跃跃欲试,想要冲下去将金箍棒抢过来。
    最终还是四爷瞪了他一眼,才让他消停下来。
    四哥,要不还让他再唱一场吧?十四阿哥抱着小狗转头眼巴巴的看向四爷。
    四爷却放下杯子道:不行,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
    汗阿玛在畅春园,现在跑过去天都黑了,不如我们到四哥家坐。十四阿哥异想天开道。
    四爷当场拒绝,不行,回不了畅春园,你们还可以回宫,别忘了明天还得读书。
    十四阿哥见没能达到目的,想要纠缠下去,一旁的十三阿哥拉住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会儿回宫还能在街上逛逛,难道你不想给德妃娘娘带点东西回去吗?
    十四阿哥一听当场转变了立场,对四爷挤眉弄眼:那我们就不打扰四哥你就跟小四嫂子相聚了,也不用你送,我们自己回宫。说着一溜烟拉着十三阿哥跑了,伺候两人的太监跟四位忙追上去。
    四爷站起身,对敏宁说,走吧。
    敏宁在外人面前一向表现的很安静寡言,原本放空思绪的她,听见四爷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当碰触到四爷的眼神时,她忍不住收缩了回来。
    四爷在前面走,她安静的跟在后面。
    看着四爷的背影,敏宁不如将思绪倒回到之前。
    之前敏宁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没指望四爷回答。没想到四爷竟然给了这样一句回答。
    很适合你。
    敏宁搞不清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想问,旁边有两个小孩也问不出口。可不问的话,这事搁在心里,不吐老梗在心口也难受的慌。
    敏宁又看向四爷,他已经站在戏园子外,车夫将马车牵了过来,四爷伸出手在敏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抱上了马车。
    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有些惊慌,她努力维持自己不要失态,连忙掀开门帘子进了马车。
    四爷很快也跟了上来,直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敏宁不好意思的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四爷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看得敏宁终于忍不住嗔了一声,爷,就算这身衣服适合我,你也不用这样瞧吧?
    四爷收回目光,才道:回府之前记得将衣服换下来。
    敏宁一噎,迅速应了,又转头看向车窗外。
    马车走在街道上,隔了几步竟然看见一间澡堂子,这让敏宁感觉到惊讶。
    要知道澡堂子只有南方才多,北方几乎很少。前两年街上可没这么多澡堂子。哪像现在每隔一段路,又有一家澡堂子出现。
    四爷突然凑过来问她,你在看什么?
    敏宁脑袋卡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我看街上开了许多家澡堂子。
    四爷嗯了一声,然后敲了敲车墙壁,很快有人掀开车帘子,爷,你有何吩咐?
    四爷抬起下巴问:在街上何时多了这么多澡堂子?
    那人回答:说来这澡堂子还是从南边传过来,听说香皂传到江南的时候,那边的人非常喜欢在这种澡堂子里搓澡。澡堂子越开越多,后来就传入了京。京城的百姓也喜欢这种花点钱,就能泡许久的洗澡方式,这澡堂子便供不应求,在整个京城遍地开花起来。不过都开在外城,内城倒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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