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宁看了看外书房,才想起自己作坊都用上了玻璃镜,结果福利还是用纸糊,天稍微暗下来,屋里也跟着一片昏暗。竟然没想到自己来享受,真是大意。
小禄子,派人去工厂问一问还有没有剩余的玻璃,有的话都弄来。
喳!小禄子忙跑了去。
晚上足足拉了一马车的玻璃回来,还多附加了一大盒子小铁钉,这些天都是用铁汁水在模子里统一浇出来的,有了铁钉的出现,不需要追求美观,她那个工厂才建的那么迅速。
敏宁让先放在外院门房处,让人明日再请内务府的工匠上门,改造一下窗户。
窗户倒是很好改造,不过因为没有预留装玻璃的地方,所以这些窗户都要拆掉重新安装。
敏宁也不动别人的院子,只改造自己的,至于整个府邸的窗户,那就不是她能够办到的了。
毕竟若是她出手的话,总会有人以规制反对,不过由四爷由这个主人改口,那就名正言顺多了。
敏宁院子的窗户最终没有安上就被四爷给叫停了。
既然皇宫已经在安装,那么迟早会轮到府里,咱们府里就先等一等,等宫里装的差不多,其他府里开始装,咱们才跟着装。虽然是四爷不否认装上玻璃的好处,不过习惯了低调谨慎的他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面起个头。
敏宁虽然遗憾,不过在这件事上却同意了。作为四爷的人,自然和他是一体的,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十一月份皇帝突然提出要北巡,主要目的是想要到五台山,匆匆忙忙的准备后,于十四日离开了京城。
这一次四爷也随驾,太子留京监国。
这也不在敏宁也就缩在了后院,不再轻易出门。
大约过了小半个月,林源和阿克敦突然找上了门。
安主子大事不好了,工坊那边有人来挖人,给出的待遇比咱们还要好。
敏宁正怀着孕精力难免有些不够,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才反应过来。
有人挖角?查出来是谁吗?
林源回道:阿克敦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查了,是索尔图侄子的人,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八皇子的门人也有插手。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掩饰,所以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敏宁一脸凝重,看来这些人选在这个时候,就是想趁着皇帝跟四爷都不在京,打她个措手不及。
挖人这事实在没法子说,敏宁跟人签的也不是卖身契,是合约,合同期间要想离开,补完违约金后,自然可以离开。
等等先说清楚,挖走的是普通工人,还是那些工匠?
她采取的是流水线工人,除非将整个流水线的工人聚齐,不然很难将一样东西的完整工艺推导出来。但若是工匠的话,也说不清对方手里掌握着什么方子。
林源摇了摇头,倒不是工匠,工匠我们藏得紧,那些人也够不着。不是自己人根本进不了工匠的院子,那可是有层层人手把控,短时间内潜入不进去。
挖走的是工人,马轮车、牙膏牙刷、玩具还有最新出来的健身车工人都被挖走不少。若是再继续挖下去还是能将一条流水线凑齐。也就是说这几种的配方可能保不住了。
敏宁盘算了一下这几样,东西在京城都已经饱和,那几位皇子想要拿走,除非卖到外地,基本上没什么赚头。
顿时她头疼了,看来是先前太子的报复,这索尔图一离开朝堂,竟然将目标对准了她,莫非是想拣软柿子捏?
这事指不定是太子同意的,其他皇子应该是浑水摸鱼跟着捞了一把。
敏宁有些头痛,要是她现在有钱的话,她可以直接砸钱,砸到那些人亏本,不敢跟她动手呀。
可是现在她仅有的钱都投入到红水坑那个园子里,这事暂时就僵住了。
太子跟其他皇子只是先撕开了一道口,若是不反击,回去她那些生意肯定被一群狼拥上来撕的粉碎。别小看一个带头的作用,商场如战场,她这边一示弱,等待她的肯定是覆灭的结局。
这才是让她无法忍受的,心里一生气,敏宁就感觉肚子有点疼,努力平息了怒气,手放在肚子上安抚孩子。
然后跟两人说,你们先回去,这挖走的人就不用管了,用那些收来的违约金给其他人加薪加餐,冬日里要是没什么活,就换班给工人扫盲,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让他们学着最起码得看懂契约书。别像那些走掉的人一样,直接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总之先要将剩下的人心稳住,别让人闲着,其他的我再来想办法。
两人领了命,一脸忧愁的离开。
敏宁这才让碧影扶着她回院子,连忙将叶医女招了过来。
叶医女把了脉说,侧福晋,你这是气大,稍微动了点胎气,这几天还请躺在床上养胎,日常的运动也暂时停了。
敏宁自然紧张肚子里的孩子,连忙问:我刚才肚子疼了一下,孩子没事吗?
叶医女道:既然没流血,那问题就不大,为了保险,您还是歇两天。
敏宁的紧张情绪这才缓和下来,叹了口气,她说,那就照你说的吧。
虽然躺在床上,但却不耽误她想法子解决目前的困境。
指望四爷是指望不上了,至于皇帝,虽然对她那个工匠有几分注重,但绝对不会生太子的气,现在可能会同意这些东西由自己儿子把控。
所以这回的事一定要在皇帝回京前搞定,距离过年时间也就一个多月,所以这件事要在这一个多月内解决。
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虽然心里有些急,不过敏宁还是好好的在床上躺了几天。
而这期间不时有消息传进来,全都是那些工人被挖走的消息。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西便门那边的衣坊没有人动,不过就算有人动,可能也没人愿意离开。
毕竟女衣坊那边因为先天优势,平日里看守的就紧,待遇不错,女工家里人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所以外人就算进去唆使,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谁知道离开后会不会被拐走?她们这个做法每年可是开一次大会,大会上有各种辨别拐子的方法,这一年又一年的洗脑,让不少女人长了一些知识。原来女人就是这样稀里糊涂被拐的,这让她们出门在外绝对不跟陌生人说话。
这一天碧影在床前为敏宁读了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城外开了几家工厂,开始生产牙膏和牙刷,至于玩具、八音盒,据说也开始建厂。
敏宁小声的说了一句,看来这些人行动还挺快的。然后跟碧影说,那就是告诉他们,最近生产出来的牙膏和牙刷先都不要出货,这批货积压着,但他们那边的牙刷牙膏开始销售后,我们这边来一次大促销。
碧影拿起铅笔在一旁本子上记下,如今她还兼任着敏宁的秘书工作。
主子,怎么促销?难道是降价吗?
敏宁沉吟一声,就包下一家大饭庄,办一个订货会。将京城里稍微大的商铺掌柜全都请来,牙膏牙刷还是原来的价格,不过进五百把牙刷或是牙膏就赠送五十同样的产品,进一千送一百二跟个阶梯式的依次上升,那下面的人核算一下,只要不亏本,只要亏本我们就多薄利多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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