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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霜霜拿出六块钱,给郑金娥和叶静贞一人三块。又说
    “拿好。这个就是工资。从前三天开始正式结算。以后我会给你们记着帐,一个月结算一次,一天一块钱。年底再分红。以后谁再不拿钱,就是破坏规矩,我可是会换人做这份工作的啊!”
    这下,两人不敢不拿了。
    但等林霜霜一走,两人就商量上了。
    郑金娥说“静贞,我,我怎么能拿这个钱?霜霜帮着你治了病,我恨不得把我自己卖了给她钱哩。”
    叶静贞说“可不是。但是霜霜的性子是这样的啊,咱们不拿,她都不高兴了。这样吧,我们攒着,攒多了给她!”
    “好,那我的你也帮我攒着,我上回的钱被叶大平偷,我都怕了。还有,霜霜介绍我送鸡蛋的活,一天也能有一块,你看你动了这么大的手术,我这做娘的都没给你补补……”
    郑金娥说着,拿衣角抹了下眼睛,又说
    “我心里明白着,霜霜说的对,是我太没用了,才害了你。我如今瞧着,霜霜实在不是个小气的,我也就敢自己做个主,那个送鸡蛋赚的钱,我给你几块,你去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吧,也是娘给你赔罪。啊?”
    叶静贞鼻子也酸酸的,拿手背擦了一下脸,瓮着声音说
    “娘,看你说的,我知道的,那时候,二婶总是挑拨离间,奶奶对你不好,爹又是个只知道孝顺的,你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怪你。”
    郑金娥想到过往,低低抽泣起来。
    叶静贞抬眼看一下郑金娥,说
    “真不怪你。现在霜霜对我好,对你也好,那咱们就啥也别多想了。钱你留着吧,大姨家不是还有几十块没还?你先还了,以后再有多,咱也都给霜霜攒着!照现在的情形,咱们努力些,说不定,以后还能帮铭阳霜霜他们盖屋子呢!”
    郑金娥抬头和她对视“那你说,霜霜还生气铭阳吗?”
    “生气是应该的,等铭阳回来,我们都帮着霜霜收拾他,那霜霜不也消气了嘛!”
    “哎!那就这么办,我听你和霜霜的,什么都听你和霜霜的。”
    一家子齐心,事情越发顺利起来。
    平时,郑金娥负责收黄豆给豆腐婆送去,帮着豆腐婆做好豆腐干拿回来,再和叶静贞一起卤制好,晾凉,包装;
    第二天,就由林霜霜用自行车载着,送到苏城各个寄售点卖、结账或者开发新的寄售点。
    忙碌又充实。
    一晃,林霜霜卖卤汁豆腐干卖了小十天了。
    已经四月中旬了,下过两场雨,天气更热了些。
    这一日,林霜霜送完豆腐干以后,没有再满街乱窜的去找寄售点的。
    她和郑金娥说好了,今天早点回家,把棉籽直接给在地里撒下去。
    早上九点多,林霜霜回程时,照样把自行车骑的飞快。
    当她骑到山角村前面两个村子的时候,却见一条河坝上站了好些人,似乎还有喊声和哭叫声。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林霜霜只好减速,最后还不得不下了车。
    她可不是想去看热闹。
    但是这个河坝的地势比较低,那么多人站在那儿,她自行车要是骑太快,可不得把人给冲到河里去啊。
    林霜霜只能推着自行车,在人群后面小心的过。
    就听着看热闹的人里头在喊“哎唷,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哎唷,还有气儿吗……这谁啊,干嘛要跳河啊……”
    “瞧着好像是徐全福家的那个女儿呢……”
    徐全福?
    这个名字怎么有一点点熟悉呢?
    好像是原主记忆里的什么亲戚嘛!
    林霜霜不禁慢下了脚步,从人群缝里巴望了一眼。
    便看见一个年长男人和一个年长女人一身是水的,把一个穿着件浅蓝罩衫的女人从河里拖上来,放在河岸边。
    就见那个年长女人撸了把脸上的水,一屁股坐在地下就哭开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呢啊?你要觉得我过得还不够惨,你喊我一声,我和你一起悄没声的跳外头大湖里去啊,呜呜,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呢啊?呜呜,小春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起来啊,小春啊,呜呜!”
    林霜霜心里一个“咯噔”,一下子把自行车丢了,冲到了河坝下头。
    河里捞起来的女人脸朝着另一面。
    年长女人趴在她身上把她摇来摇去,林霜霜终于看清她的脸。
    真的是三嫂徐小春!
    她正浑身是水,双目紧闭,脸像纸一样的白。
    林霜霜啥也顾不上了,走过去拉开了年长女人“大婶你先别晃她,让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林霜霜蹲下,探了探徐小春的气息,又是控水,又是做胸压,一顿操作,徐小春大力的咳嗽起来。
    林霜霜这边刚喊她“三嫂,三嫂,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年长女人那边就开始大哭起来
    “你是林明的妹妹!作孽哟,你们林家作了大孽哦,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们家,你们尽欺负她,欺负了她还不够,还把她赶回来,你们林家要遭报应的啊,小春啊,你要跳你也跳林家的河去啊,你做什么回来害我们呢!”
    林霜霜听得不是滋味。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徐小春究竟为了啥,跑回娘家来跳河,但是平日里,康彩珍对她的谩骂,林明对她的冷落,也已经够折磨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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