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挑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几句话就想吓唬住我?”
杨冬冬神色阴狠:“我说的是事实。谁能证明我是贼?但你伤我却有铁证!”
沈煦没理会他,只对邻居们说:“谁能去叫一下公安?我自己怕是不能走开,毕竟得先看着他。我家里可还有女人孩子呢!”
“我去!你等着!派出所离这不远。给我十分钟,我跑过去!”
沈煦抬眼一看,是胡斌,笑着说:“谢谢!”
也有人为沈煦担心,“这杨家人可不好惹。比黄老太还难缠,一旦被他们赖上,不让你脱层皮不会撒手。杨冬冬这手怕是够呛。三五万不可能,要不咱们意思意思给个三五千息事宁人?”
说话的倒也不是想给沈煦找不痛快。而是杨冬冬如果一口咬死是走错门,没证据还真不好办。尤其杨冬冬的惨状在这里,而沈煦却啥事都没有。杨家人又都是那副德性。他们这么说,还真是想给沈煦出主意。
毕竟谁都知道他赚得多,三五千花得起,用钱买全家宁静,划得来。
但沈煦不乐意。
“多谢各位大哥大姐。放心吧,我信公安同志慧眼如炬,能查清真相。咱们等着就行。”
杨芳芳六神无主。杨冬冬一张脸铁青,眼神更怨毒了。
没多久,值夜班的公安就到了。还是熟人。半年多前帮沈煦把黄老太三家人赶出去的那四位中的两位。沈煦还记得,他们一个姓马,一个姓朱。
马朱二人看到沈煦,也怔了会儿,想到他在市公安局的关系,心底那根弦一紧,对这事更上心了。五分钟就把来龙去脉问了出来。
杨冬冬咬死了自己是找错门。两位公安犯了难。
沈煦不慌不忙说:“现在是凌晨两点,他进来那会儿大概是一点左右。公安同志,你们见过哪个走亲戚的,会半夜一点来串门?”
“我临时有事找我姐不行吗?”
沈煦看了杨冬冬一眼,“行!当然行!但是,如果是正常来往,应该敲门吧?你没有敲门,想来是翻墙进来的。这四合院的围墙不算太高,却也不低,不可能直接跳进来,脚必然要在墙面上借力。两位公安同志只需要去外面围墙上找找有没有脚印,再拿杨冬冬的鞋子做个对比,就能知道。”
杨冬冬一愣,脸色瞬间又变了。
马同志直接把杨冬冬的鞋子脱下来出门,没两分钟又进来,“没错,确实有脚印,对比鞋底的花纹,是杨冬冬的。”
朱同志呵呵笑了两声,“半夜一点来找姐姐姐夫,不敲门,翻墙?”
杨冬冬梗着脖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我敲了门,里面没动静。我以为是姐姐姐夫睡熟了,没听见,才爬墙的。”
这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沈煦又道:“黄家从这里搬出去已经有半年多了,你居然都不知道黄家搬了?”
杨冬冬不以为然,“我这段时间忙,跟姐姐姐夫联络少。”
人群中有人蹙眉,“杨冬冬是有阵子没来找他姐姐了。”
“是啊,我很久没见他了。”
杨冬冬弯起嘴角,自打黄家搬家后,在十五号住的拥挤,不如这边宽敞。黄家一肚子怨气,他怕来了惹得黄家更不喜欢他姐姐,是真的没来过。
沈煦却一点不急。
“两位公安同志,其实要知道杨冬冬是真不知道黄家搬家,还是假不知道,很容易。就算杨冬冬没来找过杨芳芳,难道杨芳芳没回杨家说过这事?
“你们只需要去杨家那边问问街坊邻居,看看杨家有没有说过这回事,说这事的时候,杨冬冬在不在场。也可以找杨冬冬平时玩得好的狐朋狗友,看杨冬冬是否跟他们提过,就能清楚。”
沈煦瞄了眼杨芳芳,这半年多来,他可没少听黄老太骂杨芳芳总往娘家走。娘家走得那么勤快,能不告诉娘家自个儿搬家了?骗鬼呢!
这话一出。杨冬冬心头一颤,瞬间知道,自己完了。
他爸妈在家不只一次跟着骂过沈煦,街坊邻居都知道。而且他也曾经对狐朋狗友说过,早晚会想办法帮姐姐把房子拿回来。
十二月的天气,杨冬冬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他感觉自己的手脚更疼了。
瞧他这副表情,马朱两位公安哪里猜不出是为什么,将手铐一拷,“走吧!”
杨芳芳急得满头大汗,“公安同志,你们不能就这么抓走冬冬。冬冬……”
“对了,公安同志!”沈煦上前一步,打断杨芳芳的话,“我并不认识杨冬冬,他摸到我家来,其实我挺意外的。倒是黄家跟我有些恩怨。这半年多,黄家一直在针对我,并且……”
“你胡说八道!”黄老太率先跳了起来,“杨冬冬本来就是混子,小偷小摸不是很正常吗?他干的事,跟我们黄家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把屎盆子往我们黄家头上扣!”
沈煦眯起眼睛,“黄老太,我没说杨冬冬跑我们家来跟你黄家有关啊。你这副样子,怎么感觉好像真的跟你有关,而你正在极力撇清,想把罪名全推给杨冬冬,把自家摘出去一样?该不会杨冬冬来偷东西,是你们指使的吧?”
“你……你血口喷人!谁忒妈想偷你的方子!以为你的方子了不起啊!我们黄家才不稀罕!”
黄有忠拉着黄老太,想捂住她的嘴,奈何黄老太平时跟人互怼惯了,嘴皮子利落,语速极快,到底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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