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科王科长差点喜极而泣,“厂长,你怎么睡得这么沉,怎么叫你都不醒?”
司机老徐猜出原因,“刚才一开车门,发现车里尾气味特别大,厂长刚刚肯定是缺氧才迷糊过去的,开车门放了气之后,自动就醒了过来,奇怪……”司机疑惑极了,“今天跑长途,出发前我特地检查了下,咱们这辆车一点毛病都没有,尾气怎么会串回到车里呢?”
佘建国揉着脑袋,越想越不对劲,问司机老徐:“你们抬树用了多长时间?”
老徐答道:“那棵树树桩还连着树皮,半断不断,特别难弄,这会时间还早,路上没车,想找个帮忙的都找不到,我们用了大概十五分钟才把树挪走。”
十五分钟?这么久!又问秘书:“检查过了吗?车上东西丢没丢?”
秘书小何摇头,“包还在,里面的钱,文件也都在,什么都没丢。”
佘建国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激灵,顾不得身体不舒服,匆忙下车,转到车后,心急火燎地打开后备箱。
红旗车车体宽大,相应后备箱空间也格外大,里面有三大箱他们带去参加博览会的样酒,因为要待半个月,同行的秘书小何和王科长各带了一个装衣服的小行李箱放在里面,剩下是他的东西,两个皮质行李箱,一大一小。
表面看后备箱里的东西都好好的,他没去管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而是看向那三个装样酒的箱子,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他亲手包装的,一眼就看出箱子被动过手脚。
把箱子全部打开,上面酒还在,箱底夹层的东西一件不剩。
手无力地垂下,先是目光呆滞,不敢置信,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心疼,疼得他面如死灰。
其他三个人跟过来,不了解内情,见酒没丢,行李也都好好的,全都庆幸不已。
秘书拍拍心口,“太好了厂长,虚惊一场,我们一点损失都没有。”
我损失大了,能告诉你们我丢了古董吗?我去趟港城还偷偷带了一批古董,就说你们信不信?
去港城偷渡古董,报警等于自投罗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佘建国面带苦涩,脸上表情看起来要哭了,双颊颤动,瓮声瓮气地道:“没损失就好。”
小何见佘建国面色不好,在一旁开玩笑道:“这棵树难道是专门倒下来逗我们玩的?”
逗你玩个屁,我他妈的这是被谁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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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东走是顺流,货船速度很快,往前行驶了几十里水路,余凌峰指给妹妹看岸边一块长满青苔的古老界石,“这里就是我们市和省城交界的地方,已经走一多半了,快要到了。”说完弯腰进船舱理货,留绮芳一人在船头看风景。
前面不远的一处支流拐进来一条小船,时间还早,江面上船不多,那条船吸引了绮芳的注意力,不像她们的船有机械马达,小船上有个青年人在摇橹。
在绮芳看不到的小船的船舱里,有三个人正围在一起,低头打量装在箱子里的东西,交头接耳议论一翻,捅了捅最高壮的那个。
高壮青年瞪了那两人一眼,转过身问道:“哥,这东西我们怎么处理,拿去瞿老那边卖掉?”
原来三人挡住的船尾还坐了一人,黑衬衫黑裤子,斜倚在舱壁上,没搭理青年的问话,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跟周围暗淡的光线融为一体。
过了好一会,才微微动了动,瞥了眼箱子里东西,面上看不出,心里颇有些失望,一堆清末的玩意,就那把扇子在识货的眼里还值点钱,还想拿去港城卖,人家认不认还两说。
佘家那老东西越老胆子越小,好不容易过次关,不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害他白跑了一趟。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心情不爽,黑衣人懒懒地开口:“东西不卖,我有用。”这东西不是他的,应该就是那家的,以后找个机会还回去。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这就收拾。”大高个应声。
坐得腿麻了,那人站起身,弯身从佘建国后备箱得来的古董里扒拉出两块东西,抬手颠了颠,眼底闪出一丝异样,又低头打量了一眼东西侧面的双吉款式,旋即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也不解释,弯腰出了船舱,他这样做派,其他人都见怪不怪。
绮芳他们的船速度更快,后来居上,要越过那条小船时,就见突然出现在船尾的一高瘦青年轻轻一撇手,被甩出去的东西划过水面,打起了水漂,不停地往前跃动。
正好朝阳穿过一道山谷照了过来,照在在江面跳跃的东西上,那形状分明就是个金元宝!
绮芳的第一反应是,回去一定要告诉润生,水里真能捞出金子。
“快看,有个大傻子往水里扔金子。”绮芳太吃惊,借着马达声遮掩,冲船舱里的三哥喊道。
那人忽然抬起头,寒潭般的双眼对上绮芳的目光,微微一闪,眼里有丝错愕,绮芳则被那眼神冻着,从脚底往上冒凉气,好可怕,果然是个精神不正常的。
“在哪呢?在哪呢?”等余凌峰钻出来,那条小船已经被甩在身后,不大一会从另一条水道拐出江面,已经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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