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龚老爷子一眼也能看出受伤的男人有钱,瞧那双皮鞋,应该都是意大利原装进口的。现在听医生这么说,老爷子就此不再过问。
没多久,诚如夏明生所说的,有车来到了明雅居门口,是来接受伤的朱钧秀的。朱钧秀被自己人扶着走出明雅居,钻入自己车内时,回头看看店里头的龚老爷子和龚夏雅。
给他撑伞的秘书实际上也不知道他怎么受的伤,只知道他当时突然说自己一个人走走,没让其他人跟着以为他是去散心。这下子,要怎么回去和其他朱家人交代都很焦躁。
朱钧秀回到车内,才和秘书提起:“不用和我家里人报备了。”
“是谁干出来的事,总得调查清楚吧。朱先生。”
“我说不用就不用。”朱钧秀捡起车内的报纸杂志看起来,应是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情放在心里面。
秘书望着他这完全不像受到伤害的人的模样,很是吃惊。
哪里是谁拿刀割伤了他,他自己削苹果皮时割伤的好吗?这种丑事他哪里可能说的出来。至于他为什么削个苹果都会割伤,缘由于那天偷看着这明雅居店里的祖孙俩,拿着把厨刀练习削苹果如同耍杂技一样。他想着一个小姑娘都能耍杂技,他学学呗。哪里一刀出去,血液横飞,吓得他直接跑明雅居这里求救来了。
龚老爷子大概也知道他伤的是怎么回事,毛巾往他伤口上一捂马上捂住了。至于龚老爷子会不会揭穿他的秘密,估计不会。夏医生在那里龚老爷子都不吱嘴。在龚老爷子心里,再大的伤,练厨艺伤的,说出去是颜面丢损,他龚老爷子理解的。
秘书请示他接下来怎么办。
朱钧秀道:“回去给我私下重新找个医生看看。”对夏家人他始终不会放心。紧接着他嘴角又一扬,说:“原想着不知道怎么进这个店,现在却是容易了。把和阿拉伯那些人谈生意的地方,定在这里。”
“什么?不是已经决定去酒店或是大饭店包个包厢?”秘书感觉很是意外地问。这么一宗大生意,涉及好几亿的流动资金,竟然要挑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店里谈。朱钧秀这是脑子秀逗了吗?这回谈生意的那些人,嘴有多挑剔就有多挑剔,否则他们不会找了多少家饭馆都觉得没有称心的。
最最重要的是,秘书提出了两个需要考虑的重点:“朱先生,我们临时说不要去大饭店了,取消订单,大饭店的人怎么说怎么想。”
“他们不能满足我们,实力不足,是他们自己的事。”
“朱先生,如果因为这家小店谈不下来——我们的竞争对手一直虎视眈眈,努力在讨好对方。”
朱钧秀半眯着眼睛回想着在明雅居鼻孔里闻到的那些香气:没觉得自己会赌输,况且,他真的是一个很会赌的人。
明雅居里,吃完饭,龚夏雅收拾碗筷拿去厨房刷碗,没想到熊娃子后头双脚跟来,和她抢起刷碗的工作。
“你不用回学校吗?”龚夏雅问他。
“下着雨,不急。”夏实秋道,说完边看了她一眼,“我帮你刷碗你不要?”
这话好像是说她像个傻子。龚夏雅一想也是,有人来帮她刷碗而且是个熊娃子,她应该是高兴都来不及。站到一边去,看着他洗刷刷。
夏实秋把碗筷放到大铁锅里,先用煮沸的热水煮一煮,去掉油味,再来刷好刷。
“没想到你挺会刷碗的。”龚夏雅道,原以为他这个富家公子爷什么活都不会做。
他不止会刷碗,而且会煮点小菜。不过,因为他和他小叔,都是压根不在她和她爷爷面前露厨艺的,怕自己打自己的脸。
外头龚老爷子和夏明生一起喝茶,两人均同时回忆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应该都快过去十年了。
“听说夏医生你很会冲咖啡。”龚老爷子说,听李师傅说的。
夏明生端起一杯茶,闻一闻:好香~仿佛浸入到茶香的世界里去了,好一阵才恍惚到老爷子问的什么,不禁一笑,道:“没有,不敢和爷爷比。”
“和我比什么?我不会冲咖啡。人家送我的咖啡豆在这里,我都不会用。”龚老爷子说着站起来,去拿咖啡豆给他瞧瞧。
厨房里两个刷碗的人听见外面人的谈话。龚夏雅问:“你会冲咖啡吗?”
夏实秋想都不用想:“知道我小叔和我为什么不敢说会不会冲咖啡吗?因为你一定会。”
呵?龚夏雅愣了下。
这小妹妹,根本不知道她给他和他小叔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夏实秋摇了摇脑袋,嘴里哼起了儿歌儿。果然,龚老爷子把咖啡豆拿出来后,夏明生说:“爷爷你应该问雅雅,她应该知道怎么冲咖啡。”
龚老爷子瞪大了眼球。
外面的雨停了。叮当叮当,龚夏文和龚夏武两兄弟骑着单车到了明雅居,应该是家里人担心暴雨袭击明雅居,派他们两人过来查探情况。
龚夏文抱着书包同弟弟一块进来,突见夏家小叔在这,立马挺直了腰背。
夏明生冲他们兄弟俩温和地笑笑,问及他们的读书情况。
对此龚夏文规规矩矩地立着,答道:“打算报考计算机专业。”
“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
夏家小叔这么一问,龚夏文心情一个激动,打开书包拿出张卷子:“写了好多次,不知道为什么总在一道类型题上犯错。”
--